再忆《打 石 往 事》
10月20日下乡到朱阳,返回途中终于实现了心中多年的愿望——重游32年前在五亩乡东盘龙村行修水利打石头时住过的土窑洞——
村中一位姓王的老兄,帮助我追忆当年赶车人的家居。
凭着记忆和王老兄的指引,爬上山坡追寻故居。
“第一次去窄口时,我坐一辆马车整整走了一晌,才到东盘龙村赶车老人的家,也是我们川口高中的宿营地。”——摘自《打 石 往 事》原文
32年后,我又来到了当年住过的窑洞。
“校长李祖典和我们七、八个男生睡在房东院外没门没窗的一孔破窑洞里。”——摘自《打 石 往 事》原文
终于在32年后,才在这里合影留念。
“还记得,老人有一个孙子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我们经常一起攀谈。”——摘自《打 石 往 事》原文。现在和他谈起当年的往事,挠挠后脑勺才依稀记得。
“记得,赶车老人放在窑洞里的一口棺材,成了女生难得而最好的床子。”——摘自《打 石 往 事》原文
临别时,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
那山、那水、那人、那路,永远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打 石 往 事》
1976年,我高中毕业,学校安排我们在窄口打石头。
第一次去窄口时,我坐一辆马车整整走了一晌,才到东盘龙村赶车老人的家,也是我们川口高中的宿营地。
院里有三间瓦房和三孔窑洞,房东占了一间房和一孔窑洞,其余的都腾出来供我们师生占用。校长李祖典和我们七、八个男生睡在房东院外没门没窗的一孔破窑洞里。
我们以苦为乐,在窗上钉上一块女生的方围巾、门上挂了个草帘子、地上铺上牛毛毡,再垫上干草,连席子也不铺,就当作我们心爱的“安乐窝”。
记得,赶车老人放在窑洞里的一口棺材,成了女生难得而最好的床子。还记得,老人有一个孙子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我们经常一起攀谈。如今,老人已带着“床子”做“地下”工作去了;孙子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目睹着窄口水库的巨大变化。
9月9日那天,我们趟过河水,在对面山坡上,正要把一块大石头破开时,偶尔发现当时农民代表——李德义一行五人从山坡下走来,他们的左臂上都戴着黑纱,我们真是迷惑不解。
下午,我们才听到毛主席逝世的噩耗,心里万分悲痛。按照上级指示,我们同学每四人编成一组在晚上轮流值班防震。当时,只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供值班的同学收听党中央的声音。
9月17日晚上,雨稀稀拉拉下个不停,主席逝世的悲哀、地震的恐惧,使同学们久久难以入睡。李校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沉而坚强地说:“同学们,大家不要悲伤。小时侯,日本侵略咱们中国,我母亲带着我‘逃荒’,到处乱跑。有时候也躲在象咱们这样的破窑洞里。我想,我们这么大的国家难道能让小日本给灭啦?现在咱们中国人民不是站起来了吗?这都是毛主席领导的……”
第二天,雨还是下个不停。我们列队冒雨去窄口参加毛主席的追悼大会。还未进会场,一切雨具都被取下放在路边,以示对毛主席的尊敬。又是一个第二天,雨仍是下个不停,然而,所有水利战士、所有参加会战的工、农、学、商、兵都在化悲痛为力量,为改变灵宝的山河面貌而精神饱满地劈山、凿石……
86年,去朱阳路过窄口时,看到高大的盘龙渡槽和清澈的库水,我无比自豪。
96年,又路过窄口时,清澈的库水已越过高大的渡槽远行到娘娘山北,滋润着铸鼎原肥沃的农田,我心里更是振奋不已。
近日,专程去窄口,看到库区山清水秀、船行鱼跃、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美妙景象,我顿感心旷神怡。
远望四周山崖上遗留下的一孔孔小窑洞,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座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丰碑,这将成为“窄口精神”的见证。
(本文写于2000年,曾经在《灵宝晚报》发表,并获得“窄口杯”文学作品大赛三等奖。后因原稿失传,故于近日,在杜恩泽老师的帮助下,从《灵宝晚报》社找到当年的合订本,再次打印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