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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游老师

作者:玉人木子 来源:河南省灵宝市文化馆育贤文学社 点击:8697

第一次和争游老师相识时,很难想像面前的这位省作协会员竟是一位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农民。握住他的手感觉是粗糙的、有力的,和父亲的手没有区别。可他却喜欢我称他“大哥”,而且风趣地说,这样称呼感觉自己年轻,交流时没有代沟。在餐桌上我们谈笑风生,互相留下了电话。

那是一个雨天,我正在上课,争游老师给我发个信息说他马上到我们文学社来,我很激动,提前20分钟坐在办公室等他。不多时他撑着一把雨伞便来了,并且给我带来了一本还散发着清香墨味的新书——《敬礼,妈妈》。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有真诚朴实的语言:“李老师,多次听刘育贤老师提起你,说你不仅文笔好,而且工作认真,事业心很强。今天专程给你送书来了,希望多提意见。”他一边说一边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几行字,我双手接过这本书,羞愧地说:“争游老师,我是一个无名无位的人啊!您竟然冒雨亲自前来送书,我一定要认真拜读。”坐了几分钟他要走了,他告诉我,还要再去给别人送书。

望着消失在雨中的争游老师,我真的好感动,还没读到他的作品就被他的诚挚所折服。走进办公室,丢下其它的工作一口气读起了《敬礼,妈妈》,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依然沉浸其中,时而流泪,时而狂笑,时而沉思,时而激动……我感觉那一刻自己完全沉浸在作品之中,我为争游老师的奇妙构思而叹服!为老师的经典选材而鼓掌。篇篇佳作还想往下看却留下了很多悬念。作品表现手法精致独到,犹味余长,读起来朴实无华,字字珠玑。大多数作品写出了当代农村的真实生活,具有极强的震撼力。

晚上和老公仔细品读,他读我听,我读他听。几个小时我们一直在研究着争游老师,研究着他的作品。老公惊叹地说,“争游”原来是他的笔名啊。争游,争游,力争上游,一定是这个意思。还有他的真名叫张增友,也许是谐音吧,有意思,有趣!以后我们就叫他张老师吧。”我赞同他的分析。我们一致认为:张老师是一个不平常的农民!他有着丰富的生活阅历,有一双洞察世态的慧眼,有一颗睿智的思想。正因为这些,才是他在平凡的生活中写出了不平凡的作品。我称他的作品为“绿色小小说”。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他的作品中很多故事都是发生在农家小院感人至深的真人真事,在构思上又给予了精心的打磨,使得作品既耐看,又富有超强的艺术色彩。文章扣人心弦的也正是这些“情”与“情”的串连。我的“绿色作文”正与其“绿色小小说”相吻合。也更加让我喜欢上了这样的小小说,我细细品味后,推荐给我的学生,孩子们争先恐后地阅读着,竟然读得那么认真,有的孩子还在作文本上工整地写下了读《敬礼,妈妈》有感。

张老师的第一本小小说给我留下的不仅是扎实的文字功底,更是文学创作思想的严谨与新意。

无独有偶,那日又是小雨霏霏,我踏着清新独自到新华书店。

书架上琳琅满目的精美散文诱惑着我这颗孤独干涸的心。顺手挑选了一本《林清玄文集》阅读起来。

“李老师,您也在看书啊。”声音很小但却耳熟。循声转身,原来是张老师。张老师还是那身朴素的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衫,一条灰色长裤,一双咖啡色凉鞋被雨水浸湿后留下的一圈泥巴清晰可见。我快步上前激动地握住张老师的手顺口就问:“今天下着雨还不忘享受精神食粮啊!”张老师风趣幽默,开口就说:“哪有李老师那么勤奋,整天只知道泡书店,把我这糟老头早忘了吧?”说实话,还是那次开“争游作品研讨会”时见的面,后来大家各自忙碌,也从未相见。但说忘记,绝对没有。最深刻的记忆依然是《敬礼,妈妈》。

“张老师,最近有什么大作?”也许这是文友们见面的口头禅吧。我感觉很俗气,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冒出此言。

“李老师,说起大作,倒谈不上。不过,还真写了一点小东西。从去年到现在基本完工。”

听起来好像是马拉松啊,难道是长篇小说?在我的潜意识里,只知道张老师是个写小小说的,至今从未接触过他的长篇。

张老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恳切地说:“李老师,这部长篇虽然写完了,但没有校对修改,您能否抽时间看看,提点建议?”

“啊?张老师,您说这话是高抬我了,我一个文学路上的学前班学生,怎会有修改的本领,资格差远了。”

“李老师,您是怕麻烦吧?”

“哪会呢,我只怕自己水平有限,耽误了书出版的时间。”

“时间长着呢,给你半月,怎样?”

“好啊,我等您把书稿拿来先拜读拜读再说。”

不几日,张老师骑着摩托,冒着炎热风尘仆仆地从乾头村来了。他坐下后顾不上喝一口水,就急忙从包里掏出那一摞已装订的书稿,我双手接过沉甸甸的文字,足足有几斤重。此时,一种敬佩又一次在心头升腾。一位农民,既要种庄稼,还要写作,这是一种何等的精神境界!我的泪水差点涌出来。捧着厚厚的《松树开花》,我眼前闪现的第一个疑问:松树会开花吗?怎么是这样的题目啊,一种迫切的欲望诱惑着我。

我是忙碌的,没有节假日,过着与常人不同的生活。但我又是快乐的,因为有很多文友的信任。即使忙碌我也快乐无比。自从拿到了争游老师的《松树开花》,我就更加繁忙了。

我的生活日志上多了一条: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松树开花》。我有时候早起,有时候晚睡。每天必读10到15页。我是个极其认真的人,读书总喜欢拿一支笔,一边读一边圈点,甚至在旁边作批注。记得文章中有一段关于环境的描写,原文虽然不记得很清楚,但当时读到这里,我不由得拿起笔划出来,在旁边还批了个“好!”字。一连读了好几遍,一边读一边思考:那是一个多么激动的夜晚,曾经想当红军的伯父、伯母有一颗追求幸福、和平的美好心愿,他们痛恨日本鬼子,渴求光明。可谁知,这颗心伴随的是恶势力的抽打,打得两人遍体鳞伤,让伯母烙下了终身不孕。我愤恨旧社会,握紧拳头,为善良的伯母鸣不平。仅此一小段足以凸显张老师扎实的理性描写功夫绝非普通人所能比及的。

就在这时候,作者笔下出现了那个后来的“姨妈”——桃蕊。这个人物无疑给小说增添了几分迷离和巧合。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我想这个“巧”在作者的心里不知道要构思多少个夜晚。为此,我又和张老师谈了一次《松树开花》。他告诉我:这个桃蕊纯属虚构,目的是为解放后妇女能做半边天做一个伏笔,同时也应验“好人有好报”这个论理。

谈长篇小说,我不敢。谈争游老师的长篇小说,我处于张扬和随意。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我养成了长期给学生点评作文的习惯,或许积累了一点点“爱挑刺”的经验,总喜欢品评文章的“好”与“坏”。说张老师的小说,我从不介意,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我直言不讳。他总说喜欢听我说,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老底。有时候我把自己的看法无拘无束地表述出来,我发现,张老师认真听着我的建议,眼睛显得异常明亮,有时跟个孩子似地说:“李老师,我很喜欢和你交谈,每一次你都能给我一些新思路。虽然很无意,但我能从中发现你点评很有意思,难怪学生喜欢听你的写作课,让我也喜欢上了。听你讲话,是一种享受。”有时候心灵的默契往往就找到了通向成功的金钥匙。我感觉和张老师的交谈很自然很轻松。看似父亲的他给了我很多的人生启迪。

我不知道为什么张老师要把这部小说定位“松树开花”。当我读到最后一章节“红松苗遍布山坡,一眨眼的功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远远眺望,像绿色的海洋掀起一个又一个波浪;那松花朵儿咋就那样地红呢,红的绚丽,红的耀眼,顷刻间天也红了,地也红了……”我一下子豁然开朗。

校对完这部长篇小说,我掩卷沉思:这部长达20多万字的小说,有大量的文字资料需要查实、考证,争游老师付出的艰辛是何等的伟大!一个农民,一个普通的农民成为一个作家,而且是一位驰名的作家,饱尝的苦辣酸甜谁能知晓?

《松树开花》长篇小说终于出版了。

在那个松树真正开花的日子,争游老师满怀喜悦地把这本书送我两本。他说:“李老师,这本小说写得不尽人意,我正着手写《河口碑记》呢,已经写好六集了,回头拿来你看看再提提建议。”

我一下子惊呆了。一个快60岁的老人,竟然对写作如此痴狂。我真不敢想象,连电脑都不会操作的争游老师是如何艰难创作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眼眶。

我知道,争游老师一定会在一年内完成他的巨作。从他身上我读懂了执着,也明晰了活着的价值。

 

更新:2011-04-01 10:5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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