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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捧“根叔”,在呼唤什么

作者:蒋佳妮/曹文清 来源:解放日报 点击:11986

“根叔”在毕业典礼上为学生授予学位。

      6月23日,华中科技大学2010届本科生毕业典礼上,校长李培根院士题为《记忆》的16分钟演讲,被掌声打断30次。全场7700余名学子起立高喊:“根叔!根叔!”李培根在2000余字的演讲稿中,把4年来的国家大事、学校大事、网络热词等融合在一起。讲稿中出现“俯卧撑”、“躲猫猫”、“打酱油”、“蜗居”、“被就业”等词语,学生们都说,“根叔”距离自己很近。

    一位校长16分钟的演讲,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和热议。他的演讲说了些什么?演讲后,他又在想些什么?对“根叔”的追捧,又在呼唤什么?

    亲爱的2010届毕业生同学们:

    你们好!

    首先,为你们完成学业并即将踏上新的征途送上最美好的祝愿。

    同学们,在华中科技大学的这几年里,你们一定有很多珍贵的记忆!

    你们真幸运,国家的盛世如此集中相伴在你们大学的记忆中。2008奥运会留下的记忆,不仅是金牌数的第一,不仅是开幕式的华丽,更是中华文化的魅力和民族向心力的显示;60年大庆留下的记忆,不仅是领袖的挥手,不仅是自主研制的先进武器,不仅是女兵的微笑,不仅是队伍的威武整齐,更是改革开放的历史和旗帜的威力;世博会留下的记忆,不仅是世博之夜水火相容的神奇,不仅是中国馆的宏伟,不仅是异国场馆的浪漫,更是中华的崛起,世界的惊异。同学们,伴随着你们大学记忆的一定还有什锦八宝饭,还有一个G2的新词。

    近几年,国家频发的灾难一定给你们留下深刻的记忆。汶川的颤抖,没能抖落中国人民的坚强与刚毅;玉树的摇动,没能撼动汉藏人民的齐心与合力。留给你们记忆的不仅是大悲的哭泣,更是大爱的洗礼;西南的干旱或许使你们一样感受渴与饥,留给你们记忆的,不仅是大地的喘息,更是自然需要和谐、发展需要科学的道理。

    在华中大的这几年,你们会留下一生中特殊的记忆。你一定记得刚进大学的那几分稚气,父母亲人送你报到时的情景历历;你或许记得“考前突击而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考场时的悲壮”,你也会记得取得好成绩时的欣喜;你或许记得这所并无悠久历史的学校不断追求卓越的故事;你或许记得裘法祖院士所代表的同济传奇以及大师离去时同济校园中弥漫的悲痛与凝重气息;你或许记得人文素质讲堂的拥挤,也记得在社团中的奔放与随意;你一定记得骑车登上“绝望坡”的喘息与快意;你也许记得青年园中令你陶醉的发香和桂香,眼睛湖畔令你流连忘返的圣洁或妖娆;你或许“记得向喜欢的女孩表白被拒时内心的煎熬”,也一定记得那初吻时的如醉如痴。

    可是,你是否还记得强磁场和光电国家实验室的建立?是否记得创新研究院和启明学院的耸起?是否记得为你们领航的党旗?是否记得人文讲坛上精神矍铄的先生叔子?是否记得倾听你们诉说的在线的“张妈妈”?是否记得告诉你们捡起路上树枝的刘玉老师?是否记得应立新老师为你们修改过的简历,但愿它能成为你们进入职场的最初记忆。同学们,华中大校园里,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你们记忆。

    请相信我,日后你们或许会改变今天的某些记忆。瑜园的梧桐,年年飞絮成“雨”,今天或许让你觉得如淫雨霏霏,使你心情烦躁、郁闷。日后,你会觉得如果没有梧桐之“雨”,瑜园将缺少滋润,若没有梧桐的遮盖,华中大似乎缺少前辈的庇荫,更少了历史的沉积。你们一定还记得,学校的排名下降使你们生气,未来或许你会觉得“不为排名所累”更体现华中大的自信与定力。

    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些特别的记忆。你们一定记住了“俯卧撑”、“躲猫猫”、“喝开水”,从热闹和愚蠢中,你们记忆了正义;你们记住了“打酱油”和“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从麻木和好笑中,你们记忆了责任和良知;你们一定记住了姐的狂放,哥的犀利。未来有一天,或许当年的记忆会让你们问自己,曾经是姐的娱乐,还是哥的寂寞?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在华中科技大学的几年给我留下了永恒的记忆。我记得你们为烈士寻亲千里,记得你们在公德长征路上的经历;我记得你们在各种社团的骄人成绩;我记得你们时而感到“无语”时而表现的焦虑,记得你们为中国的“常青藤”学校中无华中大一席而灰心丧气;我记得某些同学为“学位门”、为光谷同济医院的选址而愤激;我记得你们刚刚对我的呼喊:“根叔,你为我们做成了什么?”——是啊,我也得时时拷问自己的良心,到底为你们做了什么?还能为华中大学子做什么?

    我记得,你们都是小青年。我记得“吉丫头”,那么平凡,却格外美丽;我记得你们中间的胡政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多篇高水平论文,创造了本科生参与研究的奇迹;我记得“校歌男”,记得“选修课王子”,同样是可爱的孩子。我记得沉迷于网络游戏甚至濒临退学的学生与我聊天时目光中透出的茫然与无助,他们还是华中大的孩子,他们更成为我心中抹不去的记忆。

    我记得你们的自行车和热水瓶常常被偷,记得你们为抢占座位而付出的艰辛;记得你们在寒冷的冬天手脚冰凉,记得你们在炎热的夏季彻夜难眠;记得食堂常常让你们生气,我当然更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们绝不赚学生一分钱”,也记得你们对此言并不满意。但愿华中大尤其要有关于校园丑陋的记忆。只要我们共同记忆那些丑陋,总有一天,我们能将丑陋转化成美丽。

    同学们,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即将背上你们的行李,甚至远离。请记住,最好不要再让你们的父母为你们送行。“面对岁月的侵蚀,你们的烦恼可能会越来越多,考虑的问题也可能会越来越现实,角色的转换可能会让你们感觉到有些措手不及。”

    也许你会选择“胶囊公寓”,或者不得不蜗居,成为蚁族之一员。没关系,成功更容易光顾磨难和艰辛,正如只有经过泥泞的道路才会留下脚印。请记住,未来你们大概不再有批评上级的随意,同事之间大概也不会有如同学之间简单的关系;请记住,别太多地抱怨,成功永远不属于整天抱怨的人,抱怨也无济于事;请记住,别沉迷于世界的虚拟,还得回到社会的现实;请记住,“敢于竞争,善于转化”,这是华中大的精神风貌,也许是你们未来成功的真谛;请记住,华中大,你的母校。“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多么朴实精辟!

    亲爱的同学们,也许你们难以有那么多的记忆。如果问你们关于一个字的记忆,那一定是“被”。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被就业”、“被坚强”,那就挺直你们的脊梁,挺起你们的胸膛,自己去就业,坚强而勇敢地到社会中去闯荡。

    亲爱的同学们,也许你们难以有那么多的记忆,也许你们很快就会忘记根叔的唠叨与琐细。尽管你们不喜欢“被”,根叔还是想强加给你们一个“被”:你们的未来 “被”华中大记忆!

“喊我根叔,感觉亲切”

    记者:毕业典礼上,7000多学生喊你“根叔”什么感觉?

    李培根:很激动,也很亲切。

    记者:学生们最早什么时候喊你“根叔”?

    李培根:两三年前,从网上看到的。

    记者:在现实生活,以前有学生喊你“根叔”吗?

    李培根:两年前,我在路上走,一个学生跑到我面前,鞠了一个躬,然后说,根叔你好。然后就离开了。当时我很开心,这说明学生很喜欢你。

    记者:演讲稿中有“打酱油”、“俯卧撑”等很多流行词汇,讲稿是你本人写的吗?

    李培根:演讲稿不仅是我想的,还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打进电脑里的。文稿中有一些流行语是我从学校BBS上摘的学生的话。

    记者:讲稿那么“与时俱进”,是因为你爱和学生们相处?

    李培根:和他们在一起,自己都变得年轻,就不怕out了。

    记者:你和他们有代沟吗?

    李培根:你说完全没有代沟也不可能,但是我们不存在难以跨越的代沟。

    记者:在讲稿中,你甚至还提到沉迷网游、濒临退学的学生。为什么在毕业致辞中会想要提到他们?

    李培根:其实我想说,出现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也有责任。这样的学生越多,说明学校大环境不好。应该引起我们关注,怎么能使这样的学生尽可能的少。

    记者:你觉得这次演讲为什么会受到学生和媒体追捧?

    李培根:我想,这可能只是学生喜爱的一种风格而已。其实是件很普通的事,大家不要过分拔高、渲染,我相信还有很多比我更有文化和思想深度的大学校长。被媒体追捧,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我讲真话,但不是异类”

    记者:那么多学生喜欢你,是否意味着你是一位成功的校长?

    李培根:千万不能这么讲。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成功的校长。自己更多的是要看到问题的一面,不能陶醉在成绩里。

    记者:从你的演讲稿来看,你是一个思想比较开放的人。

    李培根:应该是。我本质上是一个善于思考善于学习的人。

    记者:也听说,有时候你在外边说话,“华中大”宣传部工作人员会提心吊胆,为什么?

    李培根:我能理解他们,他们搞宣传的人会比较谨慎。

    记者:他们怕你乱说话?

    李培根:我只是不喜欢讲假话。我不敢说我把所有的真话都讲出来了,但我讲的都是真话。

    记者:你认为讲真话的校长算是异类吗?

    李培根:我相信很多校长都讲真话。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校长。

声音

追捧“根叔”,是呼唤大学灵魂

朱四倍

    华中科大校长李培根院士在2010届本科生毕业典礼上以“根叔”的形象走红之后,在中国高校引起了一股“根叔”式演讲的旋风。

    近来大学校长在毕业典礼上的演讲颇受关注。继“根叔”之后,重庆大学校长李晓红、南开大学校长饶子和,以及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的演讲都颇受关注。在这些演讲中,笔者注意到,“官话渐少”成为一个显著的关注点。这意味着当下不少大学校长开始有意识地摒弃官话,最起码在大学生面前是如此,而这种摒弃是不是真正的属于大学校长本身应有的“自觉”,值得探讨。

    一般认为,大学校长对一所大学的创建、运行、革故、鼎新、发展几乎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和作用。正如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所述:“校长是一个学校的灵魂,想要评论一个学校,先要评论它的校长。”可是,“做一个学校校长,谈何容易!说得小些,他关系千百人的学业前途。说得大些,他关系国家与学术之兴衰。”

    正因为如此,杨玉良没有回避当前大学存在的弊端以及李培根对大学生一些不满的关注、重视,获得了学生的掌声互动,更激起了舆论的涟漪。这足以说明社会对大学校长的期待在加深。零星进入舆论视野的大学校长们和那些没有进入公众视线的大学校长们,理应对“根叔”式演讲受到欢迎进行理性的反思和追问,进而审慎对待自己的责任担当。

    美国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雷文教授谈起自己12年校长生涯只出过一本《大学工作》的专著时,没有底气不足,而是认为大学校长是一个需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去做的事业,如果还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带研究生、搞研究成果,那就是与校长的“大学工作”背道而驰,除了不明职责地忙个焦头烂额,没任何美妙可言。因此,从去官话开始,我国的大学校长们何时才能不为自己的厅级、处级校长的名头座次斤斤计较呢?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说真正意义上的大学是现代文明的航标灯,那么大学校长则应该是现代文明的守灯人。因此,“根叔”式演讲仅仅是中国大学校长们的一个新开始,我们期待更多的“根叔”涌现。

唤醒真诚、平等、亲切

谭相彬

    一声“根叔”让我们记住了这位和蔼、可亲、可敬的平民化校长李培根,短短两千多字《记忆》的演讲,赢得了学生的尊重,打动并感染着学生。“根叔”的称谓也折射出了一个大学校长的平民视角与人文关怀,是大学去行政化的先行者,这也是当前中国高等教育缺乏的宝贵财富。

    在大学里,老师留给学生的印象太少太少了。不少大学老师课上完了就走了,到办公室即使你不提前预约,都见不到老师。中国留学生张磊曾向耶鲁大学捐出个人巨款,这应当给中国高等教育一个警示和反思。古人所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的职责和教师的“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作风如今都已黯然褪色了,功利思潮在大学校园的盛行和泛滥。大学老师正在缺乏和淡化着对学生的人文关怀和强烈的责任心。

    陶行知先生说:“教师的成功,是创造出值得自己崇拜的人,最大的快乐是创造出自己崇拜的学生。”大学教师的职责是任重而道远的,而收获的则是“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的快乐。

    一个“根叔”也许改变不了当前大学精神的虚无现状,但它却在唤醒象牙塔曾经那份真诚、平等、亲切的师生关系。

受到热捧,在于讲真话

修仰峰

    读完在网络上疯传的“根叔”的演讲稿,坦率说,我并不认为它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但有一点无法否认:“根叔”之所以受到学子的热捧,就在于他的讲真话。

    在演讲中,“根叔”除了惯有的对学子的勉励与寄语外,并没有回避该校的不足之处,比如学子的自行车和热水瓶常常被偷,宿舍冬天太冷夏天太热,食堂饭菜质量不好等等。想想,在全国那么多高校年复一年的毕业典礼上,有多少校长会这样“自揭伤疤”,在一个标榜成绩的好日子里,大谈校园管理中的种种缺陷?

    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懂得体谅学子四年求学不易的师长,高校中的很多问题,也许凭他一己之力无法克服弊端,做到让所有学子都满意的地步,但他懂得换位思考,从学生的角度出发看待问题。感同身受,情真意切,怎能不感动莘莘学子?

    正如学子们所评价的,“从85后到90后,我们的世界,他都懂。”一个“懂得”学生的师长,其“良师”的角色定位远远强于“校长”行政职位的界定。正因为如此,“根叔”选择了和学子平等交流,一起追忆四年大学生涯的酸甜苦辣,而不是以高校官僚的面目出现,或照本宣科敷衍了事,或高高在上大加训导。

    讲真话,谈真问题,真情流露,这就是“根叔”受学子热捧的深层原因所在,也是他作为高校校长的社会价值所在。与之对应的,则是当下高校日益行政化的趋势以及高校领导千人一面、说话千篇一律的现实。两相对照,无疑极大凸显“根叔”的清新与稀缺,自然让人眼前一亮,振臂高呼了。

声音

从“根叔”走红看大学“去行政化”

雷泓霈

    我愿意从教育家情怀的角度来阐述这个问题。

    所谓“教育家情怀”,就是教育者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学术巨匠、学术权威,是面孔威严、不苟言笑的引领者,是一身官衔、孤傲清高的管理者,更应该走下神坛,给学生带来热血沸腾的青春思考、敢说敢做的大胆作为以及民主开明、平易近人的精神感染。高校给予学生的不应仅仅是一个毕业文凭,更该有的是公民责任、人文精神。无怪乎华中科技大学的毕业生想起当年李培根毕业演讲,“依然有热泪盈眶的感觉。记得大学时,经常看到他骑着自行车上班,有的同学生活上遇到困难,写信给他,他会很快批复解决,他的教育理念和君子之风还在深深地影响着我们。”

    想到了蔡元培到北大任职的第一天的情景。校役们依惯例排队在校门口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不想蔡元培当即也脱帽向他们鞠躬还礼,摈除旧北大存在的等级分明的官僚习气。依此来衡量“根叔”的走红,我们同样可以认为,这也开了一种大学管理思想的新风。大学去行政化的改革呼声很高,依我看,真正的“去行政化”应该先从大学校长做起,让更多校长脱掉行政官袍、生冷面孔,而给予学生和教师更多温情脉脉的人文关怀、发自内心的精神牵挂以及真诚率真的言行举止。

    遗憾的是,具备“根叔风度”的校长,还并不多。一些人官僚气息很浓,讲起话来满口官腔,对学生提出的问题总是敷衍搪塞,有的学生上四年大学,只在毕业典礼上见到了校长身影。

    在一项有关“大学校长,什么素质必不可缺”的调查中,73.6%的人首选“民主开明”,72.2%的人认为是“尊师重教”,70.3%的人选择“懂教育”。所以,借助“根叔现象”,我们呼唤更多校长能多些教育家情怀,多播撒人文情怀。

告诉了我们教育的根在哪

詹勇

    也许,一篇精彩的演讲说明不了太多问题。有的时候,还有作秀的嫌疑。但对“根叔”来说,这篇演讲稿不是一时感情迸发之作,而是长期爱心积累的结晶。据报道,在华中科大,李校长一向与学生亲切交往,甚至是“零距离”接触。学生写信求助他很快批复解决,很多同学常常与他一聊就是几个小时,食堂里和同学们围桌而坐的有“根叔”,球场上和学子们拼抢投篮的有“根叔”,在学校BBS上“潜水”的有“根叔”,与网瘾学生面对面座谈的有“根叔”……可以说,“根叔”一直就生活在同学们之中,他关注着大家的成长,关心着大家的喜乐哀愁,早就与同学们结成了非同一般的情谊。他用心讲话,更是在用心当校长做教育,惟其如此,演讲才能字字句句打动人心,引起强烈共鸣。

    当前,我们看到行政化在扭曲教育的品格。甚至在一些地方,学校成了追逐利润的“公司”,教授成了榨取学生剩余价值的“老板”,而本应为师生服务的行政管理人员成了高高在上的“人物”。这种功利化运行、行政化管理的教育,偏离了以人为本的本位,必然造成管理者与教员之间、师生之间、学生之间等普遍蔓延的隔膜、冷漠,对学生成长、教育发展带来深远的负面影响。

    鲁迅说过,教育植根于爱。爱因斯坦也说,只有爱才是最好的教师,它远远超过责任感。今天,功利化的浮云、行政化的坚冰已成为教育界愈演愈烈的现实问题,如何“把丑陋转化成美丽”?我们需要切实有效的教育制度改革,也需要持之以恒的人文精神改造。“根叔”在华中科大真情的演讲,给予人们感动,更带来深刻的启示:教育精神的重铸,必自爱人开始,尤其是从爱学生开始。

演讲不必刻意学“根叔”

毕晓哲

    越来越多的大学校长们在学生毕业典礼上,放弃固定的讲话套路而代之以灵活生动的个人语言,这是一种教育理念和思维上的进步,有值得称道之处,但笔者以为,对于这种“根叔”式演讲模式的风行,并不宜过度夸大和做夸张解释。

    可以肯定的是,一篇再生动、再贴近实际,甚至网络性语言和流行性语言再丰富的一篇毕业典礼演讲,与大学教育能否成功并无直接联系。一名校长挖空心思,花费较长时间去逐字推敲和构思一篇生动的演讲稿,并不难。演讲模式再新颖、再能打动学生的心,也只是一时的,也是暂时的,它并不会直接变化和反映到教育中去。教育是否成功,主要体现在学生的素质提高,和学校教育和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上。一篇演讲或能起到潜移默化的熏陶引导功能,但一个大学校园,一届毕业生,说不定数年以来也仅仅只能在毕业时才能听到一次校长的“谆谆教诲”,这样的教诲是不是太少了些?我们也就不必高估一次出色演讲的功能,放大开来,实际上这也未必与学生素质提高和教育成果有关。

    “根叔”的演讲风格当然需要学,但众多大学校长在“根叔”演讲之后,似乎都在受“根叔”的影响,而极力去抛弃过去的旧风格。一方面是一种进步,但另一方面未必不是一种“刻意地迎合学生心理”,甚至不客气地说,是一种“盲从”。

    每一个大学都应有自己的独特氛围和模式,每一名大学校长也都应有自己独特的演讲风格——只要用心演讲、用心去和学生交流即是。

    (本版资料来源:人民日报、新华每日电讯、新京报、法制日报等。本报实习生蒋佳妮、曹文清对本版整理有贡献)

更新:2010-07-30 06:4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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