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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考记忆

作者:乔俊谋 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2159

文革后回复高考应该是一九七七年的事,那一年我十五岁,上高中一年级。因为自己不去参高考,对那时候的情形记得不甚淸。只是第一次听说“大学”这个名称,高中毕业后,还有

更高的学校就是大学。记得只要是上过高中都可以报名,我们生产队就有几个青年去报了名,只是不知道他们准备得怎么样,因为比我高几届的在学校时应该都没怎么系统学习整天参加劳动,上得农业课、数理化实践课等都讲究去田间、工地上实际操作,学校还

办了各种兴趣小组,有文艺班、体育班、美术班等等占去了大量的学习时间,学校搞勤工俭学,全凭师生一双手,去河滩拉石头、拉沙、拉砖瓦、伐木料,并亲手烧石灰,学校的教室、宿舍都是他们亲自建起来的。另外,老师还被调去修渠坝、修水库。记得七六年一个暑假老师都在水库工地上,开学了,老师回不来,只好给学生继续放两个月的假。最关键是他们没有学习资料,整天还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我看他们也不着急,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也不议论高考的事,大家伙也懒得过问。

考完了,也没人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好象明摆着预料的结果,只不过随一下大流。没人考上,就象没这件事一样平平静静。因为他们已习惯着农村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想望。

我们上一届参加的是七八年高考,学校里多少有点高考氛围,因为学校开宣传鼓动大会,我们也去参加,那时候我们乡下高中还有几位好教师,也都很用心卖力,不记报酬,全神贯注投身教学,那一届有几个同学也很励志,大会上还绘声绘色向我们传导学习经验。七八届学校可能考上了三四个,记得有一个天资聪颖,考了一个好中专,老师说让他再复读一年考个大专,结果后来几次都名落孙山,悔恨终生。

顺便说一下,我们这一届是首届通过中招录取进入的,当时录取的班级多,老师不够用,就从乡下各中心校抽调老师,反正是鱼目混珠,我数学学得是一塌糊涂,那时一个乡有四五所高中,老师大都是民办教师,说句良心话,开始入学时,我们班的任课教师大多还不如我在初中的老师,后来学校办了一个重点班,老师配备稍好些,但临时代课的老师还时有出现,教学水平很一般。

我是七九年参加的高考,考点就设在我们学校,第一次参加高考肯定紧张,还闹了点笑话。

语文是第一科,卷子发下来,只闷头答题,会的很麻利,作文论题也扣得紧,一气呵成,很快就写完了,索性翻阅卷子,谁知道卷子背面还是试题,我的妈呀,原来从没见过卷子是两面印的。

还好,慌慌张张算是答完了。考结束了,下午照样去地里干活。也不去打听情况,稀里糊涂的。一个月后,学校开学了,办了个复读班,说是高考成绩还可以,那年中专线221分,我考了203.5分,班上有四五个上了线,但最后只录取了一个是我们班主任的儿子,鹤立鸡群上了本科。我原感觉他在班上好象也不是尖子,可能有个好环境,几个老师给吃小灶补课,就突飞猛进抜尖了。

复读班汇集了上几届的学生,年龄最大的比我们都要大六七岁,当然成绩也不怎么样,但主体同学还是我们这一届的。学校寄以厚望,同学们目标明确也很拼力,老师们孜孜不倦废侵忘食,校长给我们上政治课,亲自刻蜡板印卷子,最呕心沥血的是化学老师,他不知劳累,一得空就往教室跑,查漏补缺,把能挤占的时间都最大化利用,一腔热血不厌其烦地给我们“灌输”化学习题,这样的老师我今生再未遇见过。整体来说我们这个复读班学习气氛很浓,大家都勤奋拼搏,过罢年,各种考试模板接踵而至,有灵宝各个重点高中的卷子,甚至有郑州、洛阳及北京卷子,学校反复进行一次次的测试,铺天盖地的题海战术、轮番展示排名、黑板上的倒计时和同桌间分数暗中对比压的人喘不过气。

做题考试、考试做题,我们整天就这样地机械重复,临近高考时,每月要进行两次模拟测试,然后进行成绩排名,考试回数多了,每个人的位次基本都固定下来,我排名始终在十五六名上。

七月份高考,这次考场在灵宝铁中,学校临时安排有集体住宿,有的同学住在家里,骑自行车去考试,我第一天住在县机械厂二大的宿舍,第二天又换住到距铁中更近的土产公司表姐夫宿舍。考试的头天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唾不着,早晨起来抱着水龙头将头发浇了个

透,吃饭也没胃口,胡乱拨拉几口就朝考点走,进入考场头昏脑胀,打开试卷,信马由缰,在高度紧张中结束了第一门考试,中午也无睡意,随便吃点又去翻看下午要考的数学试题,下午的考试才糟糕,一见试题头都大了,好多看似简单的题却解答不出来,只有去蒙,可以说在慌张中考的数学。后面的考试还算顺畅,可能是心安静了下来,不那么紧张了。高考结束回到村里,也不去议论,也不去打听,浑浑沌沌的尽天由命吧。

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我正在和邻居家几个孩子在玩耍,突然生产队长手中拿了一张纸条朝我喊到:考上了!考上了!大专。原来他刚从大队开会回来,高考分数是从学校传到大队的,我接过他手中的纸条仔细查看,我的考分344.7,当年的中专线315分,大专线340分。我也不管是真是假,赶紧飞跑回家告诉父母,这时闻讯的左邻右舍都来到我家里,又夸赞又祝贺,有的对母亲说这下子不用熬煎娃的媳妇啦!

我们一家欢天喜地,父母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接下来是体检和报志愿,农村娃第一次去体检,既紧张又胆怯,全凭人家摆布,让看辨色图时,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指着一张色图,声色惧厉:看这是啥?一片茫然不知如何回答,接着凶恨恨一声:过!我瞟见给我画了一个“X”。因为色弱,百分之八十的专业受限制,可怜惜惜的,本来觉得考分不低报一个好学校,结果一瓢冷水浇个透凉。只得瞅着偏僻的地方胡乱填了几个志愿,家里人也手足无措,无可奈何。

后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沮丧和郁闷交织一起,烦躁和焦虑相伴着时光,听说一批批录取通知来了,有的通知去复检身体,有的通知去政审,有的准备去办理户口。

到学校一打听,比自己分数低的也接到了通知,这可咋办,难道黄了?

父母忧心忡忡,找在城里上班的邻居说给问问,或到招办张贴告示处再看看有没有录取,结果没讯息,暑假已结束,复读班也开启新一年的使命,好心的班主任捎话说让去复读,我只好悻悻地整理着资料,母亲去学校找到本村一个老师问情况,他说,再等等,那么高的分,怎说都要录个学校。

又过两天,在县城工作的邻居下午下班回家直接来我家里,说是招办告示栏看见我的名字啦。“嗵”的一下,一家人的心放了来。第二天早早去学校取到了通知书,ⅩⅩ师范语文专业。我学的是理科,现改成了学文,我喜滋滋地想,管他呢,只要有个学上就行,数理化本身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一年听说灵宝共录取了三百多人。

国庆节过后,我背着家里准备的崭新被褥,换了二十斤粮票,带着亲戚和邻居送来的鸡蛋、苹果等从家乡的小火车站,掏了七角钱(半价)乘着慢车到了就读学校。来学校一段时间后,渐渐熟悉着各方面环境。

学校教师青黄不接,政策平反,原来好多受排挤下放改造的学科权威纷纷调回大城市,个別乡下平反老师补充进来,加上留校实习生,五花八门,专业素质一般化。

学生待遇还不错,每月补助19元8角,扣完伙食费,每人还落几元小花钱。另外,我们班比较持殊,原来都学得理科,可能数学考得不咋样,反而语文成绩都不错,学校就增加了一个语文班。所以我们学校这一届2个数学班,4个文科班。

实际我们是个“二混班”!如果学校不这样调整,我们就沒有录取的可能,这也应算是老天的一种恩施吧。

两年的师范求学,正赶上文学热潮,我们整天钻进图书室,拜读了大量的小说名著,阅览了无数的文学杂志,学习压力不大,作业少,老师也管得松,总之,我们无忧无虑愉愉快快地度过了大学阶段的学生生涯。

退休民警———乔俊谋电话号:13525858958



更新:2023-05-09 06: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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