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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浆水豆腐

作者:杜建霞 来源:灵宝市实验小学 点击:5833

                                                                                                  

    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告诉我们年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油香果香告诉我们年越来越近了。

    今天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母亲该烙饼送灶爷了。

    今天腊月二十八,父亲该给我们做浆水豆腐了。

    今天腊月二十九,母亲该烧火蒸馒头了。

    今天腊月三十,父亲该写对联,母亲该包饺子了。

    小时候,年,就在我们一天天扳着指头的企盼中来到了。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不能忘记父亲做的浆水豆腐。

    腊月二十八,天还未亮就听见父亲挑着水担丁丁当当出去了,当我缩着脖子走出家门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房檐下已经放了几桶乳白色的浓稠的豆汁,院门“吱呀”一声响,父亲挑着最后一担豆汁回来了。他的脸因为冷而变得铁青,一滴透明的如水一样的鼻涕挂在鼻尖,父亲两手紧紧抓住水担两头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桶,或者顾不上擦,或者早已冻得麻木不知道有一滴鼻涕正滴在他女儿幼小的心里。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赶紧跑到早已支好的大瓷盆旁边,紧紧抓住上边绑着包袱的木架子,让父亲把桶里的豆汁倒进包袱里进行过滤。

    我抓住木架子玩一样地使劲左右上下摇晃着,乳白的豆汁便透过布的缝隙流进大盆里,然后再被倒进了大锅里。锅台下母亲早就燃着了熊熊大火。一个小时后,整个院子到处都飘溢着豆汁的香味。父亲端来腌制酸菜的淡绿色浆水,小心地倒进锅里,并用大勺轻轻地上下左右搅拌着,不一会儿,父亲大勺下的豆汁就像变魔术一般出现了大团大团的絮状物。

    然后,父亲就像一个迎接胜利的将军一样高声指挥哥哥在院中的一个土坑上支好竹筛,铺上包袱,让我们捏紧包袱的四个角,他再一桶一桶地把大锅中的絮状物倒进包袱里。最后,父亲用他有力的大手把包袱裹紧,成为平整的正方形,并用竹篦、石头压在上面。

    下边的一段时间我们便陷在了焦急的等待中,一次次地俯下身看竹筛下还有没有水滴下来,一次次掀开包袱的一个角看豆腐压制好了没有。最后,父亲终于在一次次的呵斥之后欢愉地大声吆喝我们:“拿个碗来,吃热豆腐喽!”我们兄妹几个一人拿一个碗飞跑到竹筛跟前,让父亲为每人切了整整一大碗热豆腐块,然后我们再浇些辣椒水、蒜水,滴几滴香油。啊!那香气四溢的热豆腐又软又香,夹一块放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就滑下肚里去了。父亲站在旁边看我们吃得满脸通红,咧开嘴笑了。

   现在,豆腐早已经成为老百姓饭桌上的家常食品,市场上的鸡鸭鱼肉、新鲜蔬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过年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做豆腐了,父亲也已经不在人世,我再也没有机会吃到父亲做的浆水豆腐了。

   春节这一天,端起热气腾腾的饺子,望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我是多么思念父亲做的浆水豆腐啊!

更新:2008-06-23 19: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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