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年轻多读书
小时候喜爱读书。开始时是读文学作品, 如《 林海雪原》、《红 岩》、《前驱》、《红旗谱》。这是在66年到69年之间的事。上中学时期喜欢上文艺,还当上了学校宣传队的负责人,除课本外不再读课外书。那时中学生毕业后唯一的出路是上山下乡,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期间,读书再次成为我生活中的重要内容。这时候读的大多是鲁迅先生的杂文。他的小册子我几乎都读过,就连他与许广平的《两地书》也没有遗漏。受他的思想和文风的影响,加之自己当时所处的生活境地,我还尝试着写过一些杂文和小品,大有愤世嫉俗地味道。“四人帮”被打倒后,一批中外文学名著先后再版,我又回到阅读文学著作上来了,如《大卫。科波菲尔》和《悲惨世界》以及巴尔扎克的一些作品。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巴氏的文法。后来参加了工作,自己有了些收入,就开始买那些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也就是用现实主义方法创作出来的作品,此外还包括哲学方面的、语言学方面的。但是由于工作比较辛苦,体质也差,喜欢的书虽然买到家了,读书的时间却渐渐少了。那时侯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来阅读它们。在不大的房间里,书,成为我主要的家当,也占据了房间很多的位置。每次打扫卫生时,清理书上面灰尘的拍打声,成了这次打扫活动的标志性动作,以至于日后总被妻子当作笑谈。但自己并不为然,总是细心地整理着,小心地排放着,体味其中也许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的味道……
这二十年来,为了丰富自己的阅历,也为了验证自己的生存能力和人生价值而疲于奔命,除了搬家外,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去光顾那些心爱的藏书。尽管它们仍然是我心中未经开启因而我总是不时窥测的宝藏。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书依然伴随在我的身旁,我忽然感到,我应该认真地去阅读他们了,否则我恐怕就没有时间去看他们了。
当我决心这样做的时候,内心产生了一种使命感,就像我将要执行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一样。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我以这样的心情拿起我选定的书时那个心境——排除已经缠身的事物,收缩起感触周围世界的神经,把自己关在这本浓缩着世界某个角落的精彩画面和作者精彩的人生哲理的书中。
——可是我忽然大吃一惊,这些曾经是那么清晰的文字,此时何以会变得如此模糊?它们时隐时现,像是跟我的眼睛捉米藏一样,我很难逮住它们——可以启迪我的智慧,丰富我的想象,带我跨过时空跟不同时代、不同身份的人的命运同步欢乐与悲伤、博爱与憎恨的文字。我眨巴着眼睛,试图把模糊眼睛的东西甩掉。但是不能奏效,即使用上手来辅助,也无济于事。此时我不得不承认,我老了,眼睛花了——
我没有因此而退缩。在近两年的时间里,我通读了我认为应该马上读的一些中外著作,使我因早已拥有而至老还未读那些书产生的愧疚多少得到些抚慰。但是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能有真正的抚慰吗?不然!因为我看到,许多哲理我应该早知道,许多方法我应该早掌握,许多情感我应该早珍惜,许多风险我可以早避免。可是现在,许多哲里理是我积累的,许多方法是我总结的,许多情感是我亲历尝试的,许多风险是由我承担的,许多的道理是自己感悟的。这当中,有的是不该发生而发生的,有的是应该得到而未得到的。无论怎样,得到这些,我用了自己宝贵的二十多年时间。然则,所有这一切俱由不读书或少读书而至焉?也不然。但终归,自己认为应该读的书是应该早读的。道理有一、趁着年轻精力充沛,接受能力强,易于改变自己的素质;二、易于提早知道前人的经验、教训,或可轻车熟路,或重蹈覆辙,不至于凡事都要亲身经历,达到事半功倍,有效运用生命的效果。
由此可见,书,还是要趁早读——当然我说的是有益的书,也是对有志于为人们做点好事的人而言的——以掌握人生真谛,提高思想免疫,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奠定好走向未来的人生之路基,为描绘精彩人生做准备,有力避免可能发生的不必要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