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河

灵宝市一小   王素敏

一

早年你曾是一条欢乐的小河

翻着金浪卷着碧波

在阳光下唱着欢乐的歌

你充满幻想，充满希望

在广阔的原野上

在丛林沟壑间

无畏地跋涉

为了你的美丽

蓝天挽来光洁的白云

将你纯净透明的躯体装点

春风张开柔和的纤手

弹拨美妙的琴弦

白鹅来了

黄鸭来了

紫燕来了

苍鹭来了

绿柳舒展袅娜的腰肢

睡蓬绽开娇羞的笑靥

高山送来生命的溪水

大海遥致殷切的呼唤

多么欢乐的你呀

轻歌曼舞，风姿翩翩

歌唱着欢笑着

像一个活泼的姑娘

追逐着银帆点点

二

如今你怎么了

为什么如此忧伤——

是谁将你青春的血液吮尽

把你清脆的歌喉扼断

乱石滩像尸布

在浓雾下铺展

沙石砾多如坟冢

在烈日下曝晒

枯萎的衰草

蔫然的青藤

一汪汪赤橙黄绿的臭水

受伤的天鹅在呻吟

失偶的孤雁在哀鸣

你在流血

你在饮泣

你在忧思

你在期盼

伸着长颈

踮着脚夹

在人们失望的目光下

将伤痕累累的躯体吮舔

三

谁说你会死去

生命的光辉黯然

旱魔吮不干你生命的热血

毒液剥不去你生存的权力

那密布的彤云

正撩起狂乱的长发

轰鸣的雷声发出热切的呼喊

狂风呼啸发泄着胸中的愤怒

金蛇挥舞斩妖伏魔的宝剑

循着湿漉漉的风

我惊喜地发现

在你干瘪的胸脯上

有一丛新绿绿得逼眼

一泓清幽的溪水

透过沙石的缝隙

涌出了地面

于是我相信了

你不会死

你的血管连着大地的心脏

你的头颅靠着高山的枕垫

你的眼中充盈着太阳的金辉

欢乐还潜藏在你的胸间。

                                    8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