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阳光是一条河流
　　你要学会仰视，

天空不断浮起
　　带走去年的尘埃和寒气
　　烟花从高处降落

回到人间
　　落进随波逐流的日子
　　
　　阳光不停地擦洗着这个城市
　　楼群斑驳的漆色、落叶的枝头
　　都变得陈旧而清晰
　　阳光之上没有道路
　　可我们都会被它带走
　　你能听见它燃烧的声音
　　带着死亡的灰烬，和新生的雨露
　　
　　你不能预知风暴和冰雪
　　你需要的只是动身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在阳光覆盖了后面的道路之后

高空中一群飞鸟
　　干净、阔大的天空之下
　　一群飞鸟，被夕阳托起
　　它们不时变换着队形，盘旋、飞升、俯冲
　　像一片凝聚的海浪，不舍弃其中的一滴
　　
　　阳光的河流之上，鸟溅起的水声
　　划开时光的缝隙，我看见人间掉落的碎屑
　　不断沉沦，浮起，而我走在河流侧面
　　不停去打捞那些熟悉的羽毛
　　而你们只是和我面对了瞬间
　　我们依然不能走成鸟阵
　　
　　鸟群还在远处盘旋，我看不清它们是家鸽
　　还是归来的燕子
　　只是让夕阳看清了我
　　和影子一起站在初春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