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金黄染心间
在人类记忆的长河里,能够让你萦绕于怀、久久不忘的一定是可以激起你内心情感涟漪的场景。我常常对着单调乏味的钢筋混凝土围成的城市堡垒发呆,总觉得生活里似乎少了一种扣动心弦的色调。直到芒种那一天,当我走进一大片麦田里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那一块一块的金黄色才是扣动心弦的美妙乐章,因为它给我来了美好的回忆,为我的记忆镀上了炫目的金边。
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有这样一句话,“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在所有的庄稼中,我之所以对那由绿油油变成黄灿灿的麦子情有独钟,不仅仅是因为麦子是北方的主要农作物,更重要的是,麦子由青到黄的过程历经了冬、春、夏三个季节,就像人生道路上我们所经历的许多阶段一样,可以给我们深深的启迪。在中学时代,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帮助收割麦子,成了丰富人生的重要的实践活动。炎炎夏日,那起伏的麦浪,那淡淡的麦香,常常使我感到有一种亲切感,感到一种久违的美好回忆弥漫全身。
麦子的金黄色格外诱人,麦子的金黄色晕染在我的心间。记得上中学时,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是经常的事情,而帮助收割麦子成为我最喜爱的一种劳动。一提起割麦子,一幅画面就会呈现在眼前,麦地里,那火辣辣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成熟的麦子晃动着麦穗,那麦芒忠实地守卫着金黄色的麦穗,一群戴着草帽的人们正在汗流浃背地收割麦子。得知第二天要去某生产队帮着收麦子,我们提前一天就开始了准备。首先要准备好镰刀,还要在磨刀石上认真研磨,把镰刀的刀刃磨快,那吱吱的响声成为欢快的音符,跳跃在我的心头。接下来就要准备第二天中午的午饭和水,带上一盒蒸米饭,夹上几块榨菜,带上一壶水,既简单又方便。等到第二天,我们排着队伍来到了大片的麦田里时,看到那如挥汗如雨的劳动场面,感受到那麦芒扎人的痒疼,一路欢歌的我们直呼招架不住,现实和想象大相径庭。
在农民伯伯的指导示范下,我们开始投入到割麦劳动中。低头割麦,抬头擦汗,戴着草帽的我们不时摘下帽子来扇扇风,用手帕檫檫汗,不一会儿,小伙伴们纷纷淹没在麦浪之中,只听见镰刀割麦的刷刷响声。直挺挺的麦子一束束倒在了身后,有人在后面捆绑着麦子。看到自己亲手割下的麦子,我们一下子忘记了那麦芒扎人的痒痛和汗流浃背的炙热,麦田里此时也响起了欢笑声。当然,在收割麦子当中,一回生二回熟,一开始也会出现收割不净或者摆放不整齐的情况,后来在农民伯伯的指导下,大家都渐渐地掌握了要领。割完麦子后,大家又开始捡拾地里的麦穗。
在劳动的间隙,我们还享受着麦田里的乐趣。在麦地里,还长了一些好看的植物,诸如“蜜罐花”、野豆角之类,还有一些长着小小果子,格外诱人,我们会忍不住摘下来几颗来。有一种花叫“打碗花”,粉色的花边儿,白色的圆心,煞是好看,但我们只敢静静地欣赏,没有人敢去碰它,因为大家都怕摸了这种花,回家后会把家里的碗打碎了。在麦田里,偶尔会遇到有点儿发绿的麦穗,我们就会把它揪下来,去掉麦芒,把麦穗放在手里搓一搓,麦仁就会钻了出来,放在嘴里嚼一嚼,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中午,在树荫下休息时,我们都吃着各自带来的午饭,一边说笑,一边闻着远处飘来的麦香,吃得津津有味儿。
许多年过去了,当我每次走到麦田的地垄边,望着金黄色的麦穗随风摇曳,我都会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想把这麦香一下子都吞入到肚子里面,我就会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少年,我就会想到那个戴着草帽的少年在麦地里挥镰割麦。
【作者简介】刘建民,三门峡市三中教师,市作协会员、市直作协会员、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在省、市报刊杂志、网络媒体发表上百篇散文、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