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读初一的时候，在爸爸妈妈眼里是个好孩子。有一次，爸爸问小宝：“你的理想什么？”
“生一大推孩子，每天陪他们玩。”小宝不假思索地回答。
爸爸目瞪口呆，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后来，小宝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开始紧张了，慢慢地开始逃学，夜不归宿。
有一天，小宝跟我讲起这个故事，问我：“校长，我说错了吗？我的理想是‘生一大堆孩子’难道错了吗？因为我喜欢小孩子，喜欢小孩子那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我说：“没错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改变，理想可能也会改变的。”
小宝说：“应该是，理想可能会改变的，但我现在的理想就是这样呀，为什么不能说真话呢......我最痛恨我爸看我时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就这样，我再也不想理我爸爸了。他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呢。”
我也突然理解这位爸爸了。别人家的孩子的理想是当科学家，当宇航员，当解放军，当探险家，当接班人......反正都很高大上。而自家的孩子的理想完全是没有理想。
早几天，一位初二孩子的妈妈找我问他孩子的情况，他的孩子在丑小鸭中学上学，期末统考成绩很好，也获得了多项奖励。这位妈妈给我留言：“我的孩子在丑小鸭中学一年进步确实很大，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理想。我担心他随时都会躺平。校长，你帮我开导开导他吧。”
“已经很不错啦！身体原来很瘦弱，现在是生龙活虎。以前有交往障碍，现在和同学老师关系都很好。以前无法正常学习，现在数学考试一次100，另一次99，其他各科都很不错。你还要孩子怎么样？什么才叫有理想？”我对这位妈妈说。
“可是，可是，孩子没有理想呀——从不见他谈理想。”妈妈似乎很不满意。
哦，我懂了。意思是：有理想，就必须海阔天空地谈出来，像喊口号一样喊出来，像表白爱情一样表白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年人希望听孩子呼喊理想，领导希望下属表白忠诚。
叫孩子谈理想这件事，确实教坏了一些孩子。因为，成年人想听什么，孩子就会挑什么讲。
叫孩子谈理想这件事，确实难为一些真孩子了。
——2014年2月1日 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