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傻傻的楞在了原地
走在酷暑难挡的街头,烈日照的我蔫头呆脑。只管低头走路,没成想和一人相撞。急急抬头道歉,话没出口我傻在了原地,我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夏日看见她。
她曾是我昔日的搭档,那时节我们和娃娃们嬉戏又哈哈,快快乐乐在一起工作了很多年。后来她因身体得了怪病,不得以年纪轻轻早早病休在家。初时也会偶尔电话联系,我说羡慕她可以睡到日上杆头,她告嫉妒我可以忙忙碌碌生活在阳光下。后来渐渐失去了联系,我用忙这个借口淡忘了她。再听她的消息就是个晴天霹雳,她选了个正午时光当着儿子的面从家中窗户飞跃而下,那个楼房不高有五层。不知道是不是怜她太年轻,老天没有收了她。得到消息的几天后我走进了医院,站在床前我用泪眼注视着她,真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宽慰她,只因那时刚刚知道她想再站起来犹如上青天。
不曾到今天还能看到她站立的摸样,所以就那么傻一样的楞在了原地。
我们还如昨日样的嘻嘻哈哈,问了东还问了西。我怕她因那些曾有过的伤痛而感尴尬,刻意的把话题绕完南北再环向东西。没想到是她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生命:
她说那时实在是不堪生活的重压,就想结束生命是解脱的唯一办法。
站在烈日下,我默默的倾听着。任由她继续缓缓的道来: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儿子那绝望而惊恐的眼神,我害怕了__真害怕自己就真的这样象烟一样的消失在风里。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如果还能活过来,哪怕是残废了也要好好的过下去。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儿子,我不能让孩子目睹脆弱的妈妈会如此对待鲜活的生命。原本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问不是说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吗?她答:那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放弃,这一次我懂得了什么是坚持。
她话锋再一转,问我变了吗?我也顺势的把下面的问题咽了下去,想那已是不堪回首的往日,主人不提自有道理。看着她已发胖的身体,脸上也没了那昔日的娇媚。
我说:你变了,虽然没有了曾经的娇气和柔媚。不过我也看到了你生命里以往曾没有过的东西。
她说:是吧。我有了开朗和坚强,这才是生活中我们最最的需要。
我再回问:我呢?
她说你瘦了。此话说完我们一起哈哈大声的笑,因为多年来我们有了默契。曾经讨论什么是女人最喜欢的夸奖?结论是越来越老的女人最喜欢听的话不是你漂亮了,而是你瘦了。象征着你还拥有年轻女子样的婀娜身材代孕,最不喜欢听的该是你很富态,好象你已是个老太太。很高兴她没有淡忘这诙谐的默契。虽然我知道我的斤两没有变,但是听了她的话,我一点都没感觉到虚伪。
说说笑笑间我们互道再见,她说会去看我和娃娃们,我嘱她一定要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内心真的有感慨。
那曾经是怎样个女子:爱美的她从不会素面出游;衣杉一向是款式新颖和平整;还有那昔日在舞台上轻盈摇摆多姿的身影。
而今,不提什么身材,只那鸭样蹒跚的步履我看着真的是辛酸。好在她走出了生命的阴霾,如今脸上坚定灿烂的笑容让我想起了那一句话"要活,就该活的生如夏花",不管生活给了怎样的无奈。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睡袍,里面却缀满了虱子。
我喜欢这句话,虽然这句话常让我审视生命时有抑郁也有迷惑。不过,我不想用这样的话做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