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常务副理事长李燕杰谈教育的艺术
　　　　　　　　　　　　　　　　（根据演讲录音整理）
　　我在地球上真正创造过奇迹啊！我光在英国，一天就去了4个城市，讲了4场报告，留学生请我吃了八顿饭，我的飞机降落了八次，一天只睡两小时觉，英国人说李燕杰是铁人教授，我告诉你，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鼓掌）那次我在加拿大，刚一下飞机，大使迎接我来了：“燕杰同志，马上进会场，你要小心，进了会场很复杂，有大陆的留学生，有台湾的，有当地的。”我说：“放心吧！”一进入会场以后，这边坐的二十几岁研究生西服革履，这边坐四十岁的访问学者，那些教授、副教授，西服革履，怎么讲？我说别人到你们这儿都说你们“小姐们、先生们”，我是大陆共产党派来的，我把大家称为“同志们！”全场马上鼓掌了，他们没想到，我说为了祖国的建设同心同德，就是同志嘛！你不一定非得是共产党员嘛！很震惊。没想到李燕杰到这儿演讲没说“先生们、女士们、小姐们，”我说“同志们，”我说最光荣的称号就是“同志”嘛！完了我又说当你们出国的时候，你们埋怨国家这儿也不好，那儿也不行。有个学生当时只有十九岁，叫金安平，拿起笔来写了四句诗：“不管母亲多么贫穷困苦，儿女对她的爱也绝不含糊。我只喊一声‘祖国万岁’，更强烈的爱在那感情的深处！”就这么四句诗读完了，这些女孩全哭了，她说越是远离祖国越感到祖国亲；越看到别国的科学技术发达越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越看到世界事物的复杂，越感到必须学好唯物辩证法呀！我又看了几个四十多岁的教授、副教授。我说这帮人是不是继续当一个正直的爱国主义之士呢？我说：同志，我听说你们几位在加拿大是学音乐的，我就给你们讲音乐家的故事。就讲那大名鼎鼎的音乐家贝多芬。有一天，贝多芬正好住在一位公爵的庄园里。忽然来了几个侵略维也纳的拿破仑的军官。当他们发现大名鼎鼎音乐家贝多芬在场的时候，马上就要求贝多芬给他们演奏。当时贝多芬愤怒达到了发狂的程度，一脚踢开了客厅的大门，冒着倾盆大雨，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进到自己的房间，一看到墙上挂的刚好是一张公爵的画像，当时的贝多芬余怒未消，上去一把就把画像给扯下来。而且立刻就把它撕了个粉碎呀！然后拿起笔来给公爵写了这么一封信：“公爵，你之所以称为'公爵'，只不过你偶然的出身。我之所以称为'贝多芬'，却完全是靠我自己。公爵在过去有的是，现在有的是，将来还有的是。但是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贝多芬却只有我一个！”（鼓掌）我说，“历史是公正的，历史也是无情的，公爵在人类的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但是贝多芬却以高尚的人格，美好的心灵和他那一系列不朽的乐章，在亿万人的心目中耸立起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他永远抬着不肯屈服的头颅，高耸在亚历山大石柱之上。”（鼓掌）访问学者含着眼泪走上讲台，一一握手，我心想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自此以后，我在地球上走了600多个城，演讲的城市400多个。我告诉地球上的中国人：爱国是理想之本，正直是做人之本，勤奋是成功之本，改革是前进之本，团结是胜利之本，而且告诉他们坚贞是爱情之本！所向无故，为什么？不是我有多高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他本来就所向无故，追求至真至善至美，他就应该所向无故。所以我们共产党人，我们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怎样把人的素质从根本上提高，这就涉及左脑、右脑、智商、情商的根本所在。    
   那天在杭州，听众三千人在体育馆，我在会场中央，台上全是大学生。我刚要发言的时候，来了公安人员一个大盖帽，走到我跟前，“啪”地敬了个礼，递上一张卡片：“尊敬的李教授，我刚从西湖里捞上来一个女大学生，因失恋自杀，换上衣服请她来听你的报告，请您多加关照！”我就懂了，让我帮助她。那人在哪里呢？就是今天一百多人我找张三李四也不好找，但我还算是比较有判断能力。我一抬头，就看见那女孩在那坐着了。为什么知道她在哪里呢？因为别人都抬头听报告，只有那女孩耷拉着脑袋，这边坐男警察，那边坐女警察，我心想就是她，怎么帮？我想这么帮：“同志，你是大学生，至少是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团员，失恋你怎么能自杀呢？自杀纯粹是叛党行为！”行吗？不行！有点文化大革命的味道。这么换一个方式，你看成吗？，小姐，我告诉你，人生在世，其实只不过吃喝二字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行吗？也不行！左不行，右也不行，深了不行，浅了不行。那素质教育该怎么行呢？我主张以宏观，看中观；以中观，树微观。宏观、中观、微观三结合，就会产生奇特的效应。我看了一下大学生们，我说：“同学们，在人类历史上成伟大事业的，不是那些幸运星、宠儿，反而是那些遭到诸多不幸能够发奋图强的苦孩子。”全场鼓掌了，这话对你、对我、对他都有点作用。第二是中观。我说：“失恋可不能失志，有所失，往往就有所得。得到的，往往比失去的多得多！”大学生们又鼓掌。我说：“你别鼓掌，你懂吗？你，刚读大学二年级，恋爱都还没恋过，你了解这话的深刻含义吗？”一般小青年怎么懂呢？接下来微观。我看了这个女孩，我说：“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对那男青年这么说：'嘿，你不爱我，我还不爱你呢！为你死，没门！咱们走着瞧。'做生活的强者，敢于向命运挑战。” 这女生抬起头，再也没低头，这时全场起立鼓掌。后来咱们《光明日报》登了头版小消息，就一小块，说李燕杰的报告为什么能救命啊，就指的是这一类的事。可咱们学校个别老师也说了：《光明日报》帮李燕杰吹！他能救命？师范学院死了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一个都没救活。
   第三条，人有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咱们只重视的往往是抽象思维，忽视了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而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是有利于创造发明的，所以江泽民就希望创造成为咱们中华民族的灵魂。我66岁那年，有人说66要小心，中国人怕73、84。说66，要掉一块肉！那天我在市委开会，开着开着，我的右眼就看不见了。一出门，来个小卧车变成两个，来一个人变成一双。我从来是不看病的，这时显得有点紧张，在同仁医院、协和医院、三零一医院、北京医院转了一圈，结果大夫说：“李先生，你的右眼治不了啦！矫正也矫不了啦！估计要瞎，你别难过，你别着急，你别紧张，你别悲观。”我说：“大夫，你放心吧！李燕杰瞎了一只眼算得了什么！走到台上往台下一看，就可以做到一目了然。”大夫一乐，他说：“这就好了。”我又不是李洪志，李洪志说别治，我又乐观又治，别着急别生气，你又着急又生气那你的右眼肯定要瞎。我告诉你们，我现在的右眼比左眼还棒，人要乐观一些。所以我在台上不带稿，不喝水，不坐着，这样真的可以做到一目了然。你要带上稿老念稿怎么办？当然也有些得念，比如江泽民说三个代表，这个是原则，我不能瞎背，所以我必须照稿念。江泽民同志号召我们：我们每一个同志应该成为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的代表；应该成为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的代表；中国共产党人应该成为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忠实代表。都不能错，对不对？除了像这个地方念稿之外，别的我都不会念。为什么？你必须关注整个会场。作家的字躺在纸上，是让读者看的，老师和演说家们说得让那字从书上站起来，走向群众，走向学生。作家往往研究形象思维，理论家研究抽象思维，咱们在座的当老师的，既要研究抽象思维，也要研究形象思维。哪有一个翅膀飞起来的鸟，有吗？好像没见过。我在地球村走那么多地方，没有见过鸟有一只翅膀，至少是俩，这两个是俩翅膀，不是单一的翅膀。当然，这么做也并不是没有困雄的。那几年有人攻击我们，曲啸同志找我，他说：“燕杰同志啊，他们攻击咱们当教师的是教师爷。这把我气坏了。”我说：“别生气！生气就等于用别人的卑鄙来惩罚自己！”他说：“怕斗不过。”我说：“斗不过就不跟他斗，就沉默。沉默就是战斗！”我拿起笔来给他写了个条幅：“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时落；去留无意，望碧空风卷云舒。”这个条幅去展出，歪打正着，获得了大奖，自此以后，本人进了五个书法家大辞典。《中国古今书法家辞典》152页是我，153页是我父亲，所以我还挺高兴，跨入书法家行列，对咱们宣传真理是有好处的。
   美国有一本书，我建议同志们可以买来翻一翻------《影响人类的一百个名人》我把它分解了一下，它实际上抓了三种人：第一种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老子、孔子、耶稣、基督、释迹牟尼、穆罕默德，这些人实质上是他选择的铸造灵魂的人。尽管信仰不同，观点不同，有的唯心，有的唯物，有的唯实。不管他为什么，总是研究人类灵魂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黑格尔等等。当然也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了，这是一类。第二类，着力歌颂的就是改革家。凡是改革家都没有好下场！历史上也如此。但是话又说回来，都不改革，人类怎么前进呢？所以他都给了很高的地位。以美国为例，美国四十多个总统了，他只选了三个，一个是华盛顿，一个林肯，第三是谁？这个我注意了，选的肯尼迪。为什么选肯尼迪？因为肯尼迪时代把人类推向了月球。是真是假再说，至少在历史上他这么说。所以，把他和华盛顿、林肯推到了世界一百个名人当中。人类的历史当中好多研究医学的大医学家他都编进去了。其中有一个，就是专门研究麻醉药的，就摆到了很高的地位。他说这么一句话：人类没有他的话，每次做手术要受多大的痛苦！这也对。第三个就选了很多艺术家、音乐家、美术家等等。其中当然包括贝多芬。贝多芬在人类历史上应该起什么作用？我觉得他不只是个音乐家的问题。
   10年前，有人要给我出诗集，我有顾虑，因为咱们文学界，文人相轻，你怎么好，也给你弄很多毛病。倒不如来一个临死之前再出，到时你说我也不知道了（笑）。10年前，冰心老人看了我的诗后，很激动，拿起笔就写了几个字：“诗之心，国之魂，诗如其人。”这是冰心老人给我写的。臧克家——臧老90岁了，看见我的诗以后，彻夜不眠：“我从来没有用蝇头小楷给人写过序言，今天破例，用蝇头小楷给李燕杰写序言。他讲3000多场报告，还写了3000多首诗，不可思议！”他写了一个好长的蝇头小楷序言。90多了，现在谁找他大概也写不了了。第三个，艾青。艾青和他夫人看了以后，说李燕杰我只知道能演讲，没想到他还能写诗！他拿起笔来就写：“青年导师，无尚光荣。上帝与魔鬼都是人的化身。”贺敬之看了我的诗以后写了这么两句话：“李燕杰给语言插上诗歌的翅膀，飞到了青年心上。” 这等于给咱们提出了希望。当老师的善于给语言插上诗歌的翅膀，飞到青年的心上。所以我在作报告的时候，要有意识的研究诗化、美化、艺术化、理想化。美国人认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两种人：一是犹太人，说美国人的钱都储备在犹太人的口袋里；二是中国人，说美国人的智慧都藏在中国人的脑袋里。美国3分之1的大专家是咱们中国人，美国名牌大学教授3分之1的是咱们华人。在咱们中国的土地上受了20多年的教育，咱们共产党花了钱培养，然后到了美国给人家干革命。所以这方面我们应该强化爱国主义教育，当然我不是说出国不好，在那站住脚，反正给的钱多这是事实。但是如果每一位出国者都有爱国之心，都成为李正道，都成为杨振宁也是好事。这也是辩证法，对不对？都去不好，都不去也不好，关键是有没有爱国心，除了杨振宁、李正道对祖国对人民有贡献这才是根本的。
   我觉得今天的发言基调应该再提高一步，咱们讲一讲最重要的课题。在讲之前，我想咱们在座的同志们不要忘记今天，今天是最难得的，所以我写了这么一个条幅，我写了一个“梦”。梦在我的一生当中不是虚幻，而是希望，梦就是理想，梦就是盼望的明天、后天。那么今天正好赶上中秋佳节刚过，又赶上国庆都是一天，20年才赶上一次啊，今天早上起来，我拿起笔来写了这么两句话：“中秋月影三生梦，国庆光寰万里晴。”你说这是抽象思维或是形象思维？首先当然是抽象思维，在抽象思维的基础上来了点灵感思维。那年，中央领导人让我、刘吉、彭清一三个人到天津作报告。我说：“党政工团同开一亩田，风雨同舟共驶一条船”。别人如海滩的沙石经常互相冲撞，我们应该是碧空的星斗，永远互相照耀！所以各位，如果将来评职称用得着我，你给我打个电话，你说：“燕杰同志，我要评职称啦！我现在才副教授，要评正教授，你给我写个鉴定。”我保证完成。我高把手你不就过去了吗？那次本来没有“政工师”这个职称，后来大家提议说弄个“政工师”。我在中南海就提意见，我说：“研究鱼、研究鸟的可以当教授，研究眼睛、牙的可以当教授，研究青年教育灵魂的为什么不能当教授？”我就发表了这么一通言论。后来，瑞环同志很支持了，就弄了个“政工师”，开政工师之前，好多专家有意见，说现在这么多序列了，还弄什么政工序列，都乱乎了！李瑞环很幽默：“你们二十七、八个序列，已经搞得很乱乎了，我再加个政工序列，咱们一块乱吧！”（笑，鼓掌）所以后来增加政工师，但是有些地方还不承认，你不承认反正大多数承认了，对不对？拿我说，搞教育艺术研究也好大困难，到现在为止没有变成必修课。在师范院校演讲学也没有变成必修课，你说对吗？当老师的又不懂教育艺术，又不能教书，又不能育人，又不能演讲，又不能表达，这老师怎么提高自身的素质？自己素质不提高，你怎么提高学生的素质，这不是岂有此理吗？所以我呼吁：咱们大家齐心合力，千方百计地把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办好，争取使全民族的搞教育的人都成为教育艺术家。而老师每次上课的时候，都变成语言大师、艺术家，你说多棒！所以我向大家呼唤，希望大家团结起来，真是为了党的教育事业做出我们的贡献啊！后来胡乔木同志说：“你这个词得改一改：为了人民的教育事业，忠诚于人民的教育事业，为人民的教育事业做出贡献！”这是胡乔木同志给改的，乔木同志改得也对呀！对党员来讲，忠于党的教育事业；对中国人来讲对全国来讲，忠诚于人民的教育事业。看起来，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这一代革命家跟上一代结合起来就形成了智慧。毛泽东用社会主义救了中国，邓小平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初步地繁荣了中国，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等等等等这些同志们是应该带领我们这些公民，朝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两手抓，这可能强国，对吧。就说李瑞环同志吧，他在这方面的智慧是多方面的，因此在群众当中赢得了威望，哪天我和郭海燕我们几个在大庆，作完报告以后刚下场，就来了一位老同志拉着我的手说：“李老师，你回到北京以后，有机会见到李瑞环你替我说一句话。”我说：“说两句也可以。”他说：“你告诉李瑞环，你当过木匠，你会校线不会犯大错，朱镕基对你信得过。”哎，无巧不成书，刚一到北京，正好李瑞环找我们。我说：“李瑞环同志，大庆工人表扬你呢。”我说口碑比金碑重要。
   在天津作报告，头一场就是我的，听众三千人。我刚上台，就递上条子，这个来者不善：“李燕杰，请你回答，如何看待苏联和东欧风波？如何看待老齐同志之死（齐奥塞斯库也）？”你说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不但十年前难回答，今天请在座的哪位老师回答，也有难处啊！更何况我呢。我说一句实话，在大学里一直教的是中文系，照中学生说法也就是教语文的，你一个语文教师能懂什么呢？还不就懂字词句、形音义，篇章结构和段落大意吗？我怎么知道齐奥塞斯库该不该死呢？面对三千名大学生，你答，也得答，不答，你也得答。我马上想出两句话，我说： “远望方觉风浪小，凌空乃知海不平。”我说你站高一些，看远一些，你翻开人类历史会发现，每一次遇到重大转折的时候，总会发生各种政治风波。英国也好，法国也好，他们起初的时候，岂止掉了一个脑袋呢？复辟、反复斗争层出不穷啊！我说掉一个脑袋惊惶失措，大惊小怪，有哪必要吗？到了海滨八级台风，海浪滔天，我们惊心动魄。但是飞机在天空当中，八千公尺，看着海浪滔天，也就如同在颐和园看昆明湖，还是风平浪静啊！1966咱们讲文化大革命，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呀！可是今天，再有老同志给孩子讲文化大革命，也不过就如戏说三国。所以说“远望方觉风浪小，凌空乃知海不平”。
   刚回答了问题，马上又递上了条子，这条子来势不善：“李燕杰，请你回答。”又是直呼其名呀！ 你们共产党这面红旗，请问到底能打多久？”要是57年，谁敢提？当时马上敢给你定右派。可是苏联变成苏散以后，谁怕谁呀？如果你是党委书记，你的儿子可能问你：“爸爸，你可是中国的党委书记呀，你们共产党红旗能打多久啊？”你怎么回答？你说：“还能打个三年两载的！”那行吗？那不行吧！你说：“还能打三千、五千年的。”那对吗？那不是也不对嘛，都不对！我心想，总有对的！我马上想出两句话：“山阻石拦，大江毕竟东流去，雪辱霜欺，梅花依旧向阳开。”我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虽然遇到了山阻石拦，但是如同长江大河，最终奔流而东入大海，雪辱霜欺，到一定气温的时候，梅花必定向阳而开放（鼓掌）。
   前不久，在美国，我及我爱人，还有我们学校的两位同志，四个人到了美国。飞机过关，一看我的护照就问：“李先生，你是中共吗？”他问是不是中共，我懂，美国有些州有这样的法律：精神病人、麻风病人、共产党员一律不准登陆。所以，咱们大陆的中共党员到了那儿就全变成了地下党，没人承认。你不承认可以，我不承认不可以！因为前些年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出国慰问留学生的首席发言一直都是我。如果我说不是中共，人家信吗？如果说不是的，可能就站出个联邦调查局的小姐说：“李先生，你哪年入党的我可知道，你的入党介绍人是谁我可清楚”，那么这么一来，用大学生的语言，咱们哥们可就栽了。所以只能说真话，绝对不能说假话。我说：“来了四个，全是中共！”放行，你不放行吗？是你美国的上层约见的，不是我李某人要来的。一出门，停着辆大卡，不是大卡车，是大型的卡迪拉克——迎宾车。一个中国旗，一个美国旗。我以为我们飞机头等舱可能坐的是副总理、副委员长，没有想到是接我们的。坐着大卡到了宾馆，我听一位副委员长说：“李燕杰，你看。”我说：“看什么？”“六颗星星——六星级宾馆。”我的意思不是炫耀我，凭我的知名度没必要炫耀。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一个重要的秘密：对于中共来讲，对于中国人来讲，走到哪里就应该顶天立地，继往开来。你越给洋人拍马屁，洋人越瞧不起你！只要给别人拍马屁，最终足以证明你要比洋人差得多。
   前不久，本人去日本，走了11个城市，作了5场报告，头一场是给他们教授讲，就像今天这么一个场面。我发现日本教授个儿都比我矮。我这个儿才一米六八，按年轻女同志的说法咱这种身高是二等乙级残疾，而日本教授比我还矮。第二天我给日本大学生作报告的时候，那些学生不仅比他爸高，比我高，比咱们现在在座的老师都要高，比咱们儿女还高。所以小日本现在正在琢磨，怎样改善人的品种？你们的学生把老师打倒了，他不算英雄；同班同学互相较量把对方摔倒了，也不算好汉。我们要告诉我们的儿女，跟美国的、德国的、日本的一流人才较量，能取得胜利，你才算英雄，你才算好汉（鼓掌）！
   一天，我在北京王府饭店，4个英国教授请我吃饭，吃饭时，有个女教授向我提了个问题，李先生，最近北美华文的报纸又有人点你的名字，有人说你左，有人说你右，请问李教授，你怎么看？我稍加思考，当时在饭桌上拿起了高脚杯，我又顺手拿起了一个小酒杯，我说阁下在这里，以左为正，就以正为右，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有挪地方，你又跑到这边来了，你以右为正，当然就是以正为左。宴会结束，这个女教授送我上小卧车，拉着我的手：“李先生，你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共产党的政治课，以左为正，就以正为右；以右为正，就以正为左”。我说：“你是一个好学生！”什么叫左，什么叫右呢，不是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你说在座的同志都是先进人物罗，歌颂党，有人说你左；你说关心人民关心群众关心青年，有些人可能说你右。无所谓！听喇喇姑叫唤，就别想种庄稼，走自己的路，休管他人眼色，这就是我的态度！（鼓掌）
   当然，今天讲爱国也并不容易。比方我在香港台湾澳门，我讲爱国， 讲三句话够用，一爱祖国的山川，二爱祖国的亲人，三爱祖国的传统文化。够了！但面对各位老师，我讲到这儿，我相信大家不会放过，我必须强调热爱社会主义新中国，热爱共产党所领导的新社会，对吗？但今天讲这话容易吗？前几年某所大学的大学生站在讲台上：“我不是党员，我爸爸不是党员，我爷爷不是党员，我儿子也不让他入党！”“你什么玩意儿？”站在大学讲台的这么一个岗位，发表这种反动的言论，岂有此理！是不是？面对这样的现实，我们该怎么办？那天本人在美国的芝加哥，面对留学生，当我讲到热爱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时候，我发现第七排有个男青年，撇了撇嘴，抬腿就往外走。如果说“你不能走！”会有人讲：“东风吹，战鼓擂，今天天下谁怕谁？”我看了他走出七八步，有了办法。我看他一眼，面对全体学生说：“同志们，海外留学人员们，当我讲到热爱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时候，我发现个别人撇撇嘴，抬腿就往外走。走，走你的。家里的鸡打着堂前转，野鸡不打也是飞，12亿人不缺你！”全场人起立鼓掌。后来那学生也没敢走，又坐回去了（全场鼓掌），讲完以后，他上台跟我说：“李老师你千万别误会，我憋不住，想上一号。”我说：“那就好。”所以我说有了基本立场、观念、方法就好办。
   接下来讲第4个问题，我讲静态、动态。今天的会场都是领导人，不是大学生，你说有一万个大学生，你怎么讲啊？所以我今天上台演讲不像真正的李燕杰，你说如果有一万个大学生，我来一个大的动作你说有多来劲。所以今天百八十人，我来个大动作，老师们该说我李燕杰多傻，是不是？所以今天我比较呆，有点拘谨。有一次，在澳门我一上台就紧张了，因为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式。我在北京大学作报告，一万人我冒着大雨作报告，就在这附近北山馆，一千多个聋子失聪者，我演讲没问题。我在西南重庆没上台就下大雨，讲3个小时没问题。在山东大学，那天零上40度，校长说李燕杰你在东北零下20度你把大家讲热了，今天看你能不能有本事在零上40度把人讲凉快，我给他们讲凉快了。那天我一上台为什么紧张呢？因为我一看，这边坐的是白种人，中间坐的是黄种人，分不清哪是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还坐有二十几个黑孩子。同志们，如果各位在香港澳门遇到我这种场面，你说该怎么办呢？所以我说当老师的水之积也不厚，则其浮大舟也无力啊！作为我来讲，出国也罢，在境内也罢，约法三章：一不坐着，二不带稿，三不喝水。但今天，对不起，嗓子不好，多少喝一点。一不坐着，二不带稿，三不喝水，我想文件夹也得有点储备，所以我的文件夹子好沉哪！刚才有位女老师说想替我拿，我说不好意思，其实包里没有宝贝，但又都是宝贝，哪一个你拿到手都有用。比如说这个“美”字吧。那天我看到有白人、黑人、黄人，我想起文件夹里有这个书法条幅，我首先就拿起这个书法条幅，我说，同志们，日本株式会社的一个老板有一天召集了全体职工大会，一上台就说：“中国大陆有个很知名的教授，他的名字叫李燕杰，有一天他在大会上作报告，拿起粉笔来，在黑板上写了个中国的小篆字'美'”。他说羊大为美，头羊最大，也最美，它永远走羊群的前列，遇到狼群，遇到风暴，一声呼啸，把羊群带到山石中，又把羊群带到水草之地。他问台下的职工：“你们说李教授说的头羊美不美？”大家异口同声说：“美！”那么好了，希望今天到会的人都变成株式会社的头羊，散会！两分钟，就宣传了我的这个条幅。你说小日本都用，在座的你不用白不用嘛！那天讲完以后，我马上就说：少女之心，美在无邪；稚子之心，美在无暇；志士之心，美在无私：烈士之心，美在无畏。越讲，就离咱们共产党越近。接下来，我就说大公无私者为圣人，公而后私者为贤人，先公后私者为好人。到此没有人鼓掌，我就划了个句号。咱们彼此都是普通人，公私兼顾者，可以为凡人，在澳门首先展现个“美”字，接下来我展现第二个字，又是出乎意料，他怎么没想到大陆来了个共产党，先展示个“美”，后展示个“爱”。他总认为共产党是搞阶级斗争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怎么能讲“美”和“爱”呢？“文革”期间，真是谈“美”色变，谈“爱”色变。这一次我突出一个“爱”字。就是让大家把忠心献给祖国，把孝心献给父母，把爱心献给学生，把诚信献给朋友，把信心留给自己。师爱生，生爱师，教学相长，素质教育育群英。因为现在是一国两制。在大陆演讲跟在台湾、香港演讲绝对不一样。    
   一个“美”，一个“爱”展示后，是第三个字，又是出乎意料。展示个什么字呢？展示个“鸡”。为什么展示个“鸡”字呢？因为有一年，中央领导人让我到中南海作报告，时间是正月初七。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传统习惯说法，春节还没结束。春节没有结束，来到中南海，见到张三拜年，见到李四也拜年，也不那么妥当，但是年也得拜。我说请问各位今年什么年？马上回答是鸡年。我说好了，请问中国的属性有哪些？“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戊马、未羊、申猴、酉鸡，戍狗，亥猪。”12个属性，龙是图腾。蛇是虫，剩下几乎都是兽，我说在这个十全十美的地方却是个家禽——鸡，这是为什么？没有想到中南海的同志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中南海多忙。日理万机，哪里还有时间研究公鸡、母鸡、小鸡的问题呢？我说你们回答不了，我告诉你，江泽民说“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咱们老祖宗研究鸡有五德：“头戴鸡冠有文德，足能撑剧有武德，敢于斗争有勇德，见到好吃的把别的小鸡都找到有仁德，守夜报时有信德。”我问谁属鸡？越是领导越那个，谁也不好意思。“今天在座谁属鸡，就送给谁。”结果有21个人举手。因此，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写了21个书法条幅，全是鸡。所以，中南海的同志谁属鸡我知道，各位不知道。在座的哪位属鸡，勇敢一些。首戴冠，文也；足撑剧，武也；遇敌敢斗，勇也；见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信也。鸡有五种道德，属鸡小时候是不是容易受这个影响，唉哟，属鸡的命苦，天天在土里刨食，那个太低了。强调艰苦奋斗，但是没有强调五种道德。我的女儿是一家报社的编辑，我回到家，她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来这么一句：爸，你怎么就说鸡有五德呀，我说怎么了呢？你说鸡有五德不要紧，你还跑到中南海说去！都什么时候啦！都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啦！你的鸡怎么还只有五德呀？我说那你说有几德？她马上递给我一张卡片，她说鸡有八德：第一德，公鸡报晓从不误时，我们搞市场经济履行合同要守时；第二德，中国的鸡自己寻食，我们大家要像鸡一样自己去找市场；第三德，“鸡会拼搏，竞争非常厉害，我们应该提倡优胜劣汰的精神；第四德，老母鸡下蛋孵小鸡，一孵一大群，公司做买卖也要学习母鸡下蛋，发展起来叫“集团公司”；（笑）第五德，鸡是飞得不高，但它争取属于自己更高的目标，做生意、办公司也得学习鸡，开阔时空，使自己的公司越来越红火，使事业越来越广阔；第六德，鸡美，红红的鸡冠，丰满的羽毛，鲜艳的色彩，鸡肉味道奇美无比，企业、事业单位和学校都该搞得人人称美；第七德，养鸡投入少，产出多，做生意应该如此；第八德，鸡就是鸡，从来不说自己是凤凰，办公司、做买卖，要像邓小平所说的，一定要实事求是（鼓掌）。
   所以，我说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怎么个举一反三，怎么个触类旁通呢？江泽民那天讲话强调8个坚持8个反对，当天，我就把他背下来，他就强调当前和今后要抓住重点，着重解决党的五个风：思想作风、学风、工作作风、领导作风、干部作风和生活作风。解决这些作风干什么？落脚点，怎么说呢。使党的作风有一个新的明显进步，使党群关系和干群关系有一个新的明显的改善，使广大群众看到实效，增强信心，哪个八？有人说江泽民只会说三，三讲学习；三个代表；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说江泽民就会说三，我说江泽民不仅会说三，三是中国的吉祥数字，台湾问题他讲了八条，现在又讲了八条：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反对因循守旧不思进取；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反对教条照搬本本主义；坚持密切联系群众，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反对独断专行、柔软涣散；坚持党的统一，反对自由主义；坚持清正廉洁，反对以权谋私，坚持艰苦奋斗，反对享乐主义；坚持任人唯贤，反对用人上的不正之风。全党要进行卓有成效的工作，全面落实八大坚持、八大反对。我认为报告又强调三、又强调八，从三到八来一个幽默，这会场里面情绪蛮好，就等于把江泽民所说的突出问题的八条又推到社会上去了，这么一讲会场就活跃起来了，就从静态到了动态，从动态再到静态，这么一个循环往复，那会场里面的气氛就非常非常的好。
   那年是个牛年，中央领导人让写“牛”字。咱们中国的书法，笔画越多越好写，笔画越少越难对付。一张宣纸写上“一撇、一横、一横、一竖”多难看，我马上想到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写“孺子牛”，我嫌他不过瘾，又写了两句话“骑牛爱牛从来不吹牛，学牛做牛甘为孺子牛”（笑）。
   那次，曲啸我们几个到秦皇岛。一下车我就跟他讲：“赶快吃饭，吃饱了饭以后到海滨，看大学生干什么、想什么、说什么！知己知彼，怎么样？”回答说：“要百战不殆啊！”因为第二天头一场报告是我的，也是给我安排了半天。到了海滨以后，看到大学生有的在游泳，有的在谈恋爱，有几个女孩一边走，一边唱歌，唱得蛮好听的。唱的是琼瑶的小说改编的电影插曲，说月朦胧，鸟儿也朦胧。歌曲好听，但内容比较消极，所以我就发现一个问题。有哪位老师研究音乐？是不是凡是唱靡靡之音的，不到40岁就完蛋；唱“大风起兮云飞扬”，那越活越年轻，这也是规律，对不对？有人问我：“李老师，你都七老八十了，为什么还不显得苍老？”我说：“本人从小就爱唱高昂的歌曲，而且演讲的时候，第一从来都不带稿了，脑子总是在动，因为西医说，人老先到头上老；第二从来不坐，两只脚总是在挪动，因为中医说，人老先从脚上老。我是抓两头带中间，总是老不了（笑）；所以那天我听她们唱琼瑶的《月朦胧鸟朦胧》，来了点灵感，一走上讲台，就面对两千名大学生说，“同学们！今天咱们有幸，聚会在秦皇岛，因此首先，奉献给大家一首小诗，诗的题目就叫《秦皇岛遐想》。诗的头两句是这样写的：“山葱茏，海朦朦。”有几位女老师一听就乐了，因为她们听出来了，这是“月朦胧，鸟朦胧”，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还是不会抄！“山葱茏，海朦朦，秦皇岛夜空，月光照帆影，渔歌晚唱灯火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今夕海上生明月，明朝天涯忆涛声。风卷云舒岁月多峥嵘，花开叶落荣辱不须惊！大海，大海多一分波澜，人生，则少一分平静！久历沧海难为水，深经海浪傲险情。魏武挥鞭，碣石安在？浩浩长空，山海关上月色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山光水色收眼底，青年的忧乐到心中。山色葱茏，海也朦朦。”最后我说：“秦--皇--岛--夜--空！”（鼓掌）诗读完了，马上跟大学生缩短了距离。有女生说：“哎唷，这李燕杰不简单，都六、七十岁了，还懂月朦胧鸟朦胧哪！”有一个男生给我写了一封长信：“李教授，冒昧给您谱一支歌曲。”我走到哪里诗写到哪里，只要一接触一个客观事物，就像我的兜兜里老有照相机一样，马上来个抓拍。
   所以我有3000多首诗，讲3000多场演讲。中央领导几次让我当大官，我都给谢绝了，这两年有人看我的名有用了，想请我当董事长。我说：“对不起，我不会算帐！”我演讲也许是国家一流的，在世界上可能也是一流的。当官？当科长我都不会！真的要当科长我非得捅漏子。像我今天发言这个劲头儿，完了以后说不定得捅大漏子，是不是？好在我没当，也捅不了。这一辈子，我这么讲下去，大家支持我，最后也就如此啦。现在写了四十六种书啦，最后再写四本，一本写我直接接触过的一百个名人，其中包括鲁迅等等。一百个，都是我直接接触过的，有人证物证俱在！否则我不写。包括像姚雪垠吧，他跟我聊天，他说：“人耐得住寂寞，人才不寂寞。越耐不住寂寞，越寂寞！”这话也对，像类似的哲理性语言，只有是在很亲近的时候他才会说的。否则话，找一个普通人，他跟你说这个么？他最难受的时候，我们俩在香山“燕杰呀！耐得寂寞，人就不寂寞；耐不得寂寞，人才寂寞！”类似这，我都给写进去了。毛主席有个老师叫李锦锡，去年、前年纪念他，有人写他的拼音符号，有的写他的语言艺术，有的写他编大字典。香港也找我，让我写。我不愿做人云亦云的事儿，我写了这么四句话，好家伙，这个特轰动！我说，第一，李锦锡先生是毛泽东的老师；第二，李锦锡先生是周恩来总理的诤友；第三，在教育部的时候，李锦锡先生是鲁迅的上级。当时他是司局长，鲁迅撑死了也就是个科长。是不是科长级呀？第四条，李锦锡先生是齐白石的东家。齐白石画画是在他们家学的，在他们家当的木匠。李锦锡先生十九岁离开湘潭的时候，发水了。是齐白石把他背出来的。将来这个故事有用，包括讲鲁迅的都有用。李老先生临过世那年，是文革末期，跟别人都谈不进去了，他认识我父亲，而且跟我关系也不错。他女儿是我同班同学。所以好多内幕我都知道，我写了这么四句话，好多单位都给我翻印了。为什么？有味道了。我写一百个名人，地球上走了一百名胜，一百个人文景观、自然景观。第三本书是对青年、对人类有影响的好书。第四本书，在地球上选择一百种艺术，音乐、美术、舞蹈、戏剧、话剧、电影、雕塑都算。连建筑都得算，都算艺术嘛。光是梅兰芳我就跟着他两个月，在那个时候比较呆比较傻，不像现在这么聪明。我天天陪他，给他倒水呀，给他拿包，每天每场演女的，一会儿演王昭君、一会儿演杨贵妃，我那个时候七八岁，我觉得老演女的多没劲，所以他演我也不看，他说我也不记。我那时侯也没有傻瓜照相机，如果有傻瓜照相机我一天给他拍十张照片，人民艺术家梅兰芳的生活照，你说我给他洗出来，《人民日报》能不给我登吗？所以有宝不当宝，宝贝变成草。人的成功啊，一个叫“天分”，一个叫“勤奋”，一个叫“机遇”。话又说回来，你找曲啸能行吗？ 6年前，曲啸是一代演说家，中了风以后，曲啸是一句话也没说。所以，这次大家来北京，听我一次报告，就少了一次了（笑）。当然了，这四本书写完了以后，我就见马克思。
   接下来，我讲第五个问题：已知和未知。我上了两个小学，两个中学，还上了两次大学，我第二次上大学我父亲对我讲：“说别人按部就班上的是大学，就是现在的高中生，你呢？好家伙，是羊群中的骆驼，而且还是党员，入学以后还当学生干部，时间比别人少，学的怎么样？比别人好。”我说：“善观者，观一滴水可以知大海，观一指可知全身，未知已知必须所谓知。”我告诉你本人在念书的时候，学生干部当遍了，学生会主席是我，团支委书记是我，老师讲得好我认真听，老师讲不好，我不瞒你说，我更加认真听，我专门找老师的毛病，找到毛病以后，发现了缺点我决意下力改正。所以我对我儿子交代，绝对要超过我。因此，我教我的外孙女专门说反话，故意叫她辨别出来。比如说我说：“发出伟大的号召（二声）”“外公你又错了，人家电视台上说'发出伟大的号召（四声）。”她给我纠正。我故意把贝多芬说成是美国的贝多芬，“外公你又错了，贝多芬怎么跑美国去了？”从小给她一个环境。有的中央领导人说：“李燕杰是典型的首都演讲大派”一个“派”字不仅把教育变成科学，而且变成艺术啊，又开玩笑说，“李燕杰演讲派大师，这些委员说你是民意代表。”还说：“我建议你还是做一个铸魂之师。”那么，在座的同志可以不可以从这个角度研究问题呢？我既是艺术大师，又是民意代表，对学生来说，更是铸造灵魂的老师，所以我们的旗号是真善美的铸魂意识形态的工程，至真至善至美塑造灵魂的教育孩子聪明的这样的一个系统工程。现在我收到的信提出要求的不外乎以下六点：一个叫做人，一个叫做事，一个叫成才，一个叫成亲，一个叫治学，一个叫治世。也就是广大青年人容易提出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些。刚才做人、做事、成才、治学、治世我都讲了，惟独没有讲的是成亲的问题，恋爱也是人素质高的重要方面。
   现在咱们社会很复杂，那天我在清华大作报告后，中央电视台晚间新闻播出去了，我好高兴，人总希望受到表扬，是不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吃罢早饭，骑着破自行车在校园内通过，刚一拐弯，那边来个老太太，其实她并不见得比我大，女同志到了六、七十岁以后，显得特老，我们男人？七、八十岁也是个顽童。她一看是我：“李燕杰，现在物价怎么那么贵啊？‘鸡蛋诚宝贵，鸭蛋价更高，要买松花蛋，还得加八毛。’文化大革命虽然不好，一毛钱一簸箕土豆，这下倒好，一斤土豆是一块多。”我说：“老同志啊，我发现你对文化大革命很感兴趣呀！既然如此，咱们海淀区开两个特区：一个是改革特区，一个是文革特区，你要哪个区？”老太太抓着自己的头发：“甭管怎么说，还得到改革特区呀！”所以那个语言是个艺术，幽默也是一种智慧。咱们当老师的为什么不多一些幽默，多一些智慧呢？你非得讲人家为什么这么反动啊，这么讲不得罪人吗？而且人家讲的不见得反动，人家对咱们国家是恨铁不成钢啊！“文革”期间土豆一毛钱一簸箕，现在倒好，一斤土豆一块多，是不是也着急呢，这实际上是经济学方面的思辩，对不对？所以不要把人都看成是坏人，你看中国还是好人多，共产党还是好人多，成克杰不也就一个吗？胡长清那玩艺不也就那么一个吗？当然两个臭蛋坏了一锅汤，这也是客观事实。在座这么多党员、这么多老师，有几个胡长清？我看一个也没有，绝对没有。既然如此，相信真理，相信中国人，相信中国共产党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天一个研究生到我家，“噔、噔、噔”敲门。我一开门，他说：“李老师呀，我劝你别讲了，苏联都完了！东欧也完了！您讲有什么好处呀？别人上台，没录音没录像，你一上台一大片录音机，好几台摄像机呀，将来遇到什么运动，人证物证俱在，您跑都跑不了。”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他说，“您见好就收吧！”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苏联全完了。”我说，“你学过因为所以吗？”他说，“学过。” 我说，“这就好，H20是什么？”他说，“是水。”我说，“错了，是汽油！”他说，“您才错了呢，  H20只能是水，怎么会是汽油？”有其因才有其果，没有其因怎么有其果呢？想当年咱们管苏联叫老大哥，说苏联的今天是咱们的明天，可赫鲁晓夫一上台就反对斯大林同志，接下来又否定苏联共产党。这20多年来，第一，种下了坏种，长下了毒藤，最后结了两个恶果，一个是经济的，一个是政治的。我说：“我们中共种下坏种了吗？”“没有！”“长毒藤了？”“没有！”我说：“怎么说咱们有恶果呢？”他也乐了。我说：“有恶果的是你还是我？”他说：“最好咱俩都别是。”我说：“那就好。”我拿起笔就写了一个“生”一个“死”，我说生死攸关，首先说个“死”字，1949年，中国人平均死亡年龄是45岁，今天咱们中国人的平均死亡年龄已经接近75岁，上海最近公布的数字是77岁，我说这是社会主义综合国力的体现！他说“对。”
   那一次去英国作报告，刚一下飞机，大使来迎接我，说李燕杰同志，好不容易把您盼来了。今天是12月24号，明天是12月25号，圣诞节，后天12月26号，毛泽东生日，英国有4个城市邀您作报告，您看怎么办？我想这难能可贵呀。“都去！”他说受得了吗？我说没问题！就那一次，我一天去了4个城市，作了4场报告，请我吃了8顿饭，睡了两小时觉，后来有人说李燕杰是铁人教授。刚才我说了，这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那两只腿往这里一站，一只腿这么跷着。《参考消息》说，60岁以上的人能数100下就是健康老人，那天我就这么跷着，是数了280下，不简单哪！所以一个国家有综合国力，一个单位有综合实力，一个人还得有综合体力，对不对？你整天发愁，整天得病，那你怎么教书呢？大家怎么关照你？苦还是苦你自己啊！所以旧社会有个说法，人一怕没钱，二怕有病。咱们以后多发点钱就是了，另一个是别闹病，把保险都搞好，就可以了。现在关键是咱们千万别生气，我给大家编个词儿：生气变成争气，这就够了。你让我生气，我还气你呢！你说我不行，我一努力就上去了，我就要争一口气。我问研究生：“你晓得中国有多少人口吗？”他说十亿六千万。我问：“十亿六千万相当于世界上哪些国家人口总和？”“不知道。”我说：“不知道我告诉你，从那边数，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瑞典、瑞士、葡萄牙、西班牙、澳大利亚、罗马尼亚、日本和苏联，正好16个国家，这16个国家的人口刚好是十亿六千万，你认为中共不伟大，我也不把我们共产党说得如何伟大，但我告诉你，凭一个中共就能解决相当于16个国家人口的吃穿问题，怎么样？”他说可也是。我说：“苏联变成多少个国家了？”他掐着指头：“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最后还说科罗地亚。”原来是1：16，现在是1：30。你要引导青年作认真的思考，当然也可以讲点反面教材。
   我出国的时候，中央领导给我两把尚方宝剑，人们都很羡慕，第一个，李燕杰出国，演讲不用讲稿，连个卡片都不用带，想怎么讲怎么讲，因地制宜嘛！讲错了我们负责。如果领导说李燕杰带讲稿讲错了你负责，那我还敢讲吗？第二个，李燕杰，别人出国不要乱跑-----那个时候我们是三人同行，八十年代是三人同行。你和他们不一样，什么地方都可以去！调查研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美国黑人区、印第安人保留区、大赌博坊、罪恶之城、同性恋地区，我全去了，而且红灯区我还去了4个。那天司机开车一拐弯进了红灯区了，我说：“你怎么跑到这儿了？”他说 “不要紧，咱们看一看。”我一看，好家伙，每家门前一个大橱窗，每个橱窗里坐着一个半裸女性。我说：“这是什么去处？” 翻译：“妓院。”我说：“妓院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回答：“我们的妓院正在搞改革。”我问：“为什么要实行改革呢？” 他说：“性病泛滥。”我说：“性病泛滥，干脆把妓院取缔算了。”“那是不行的，取缔妓院，我们国家会减少许多外汇”  他说。 荷兰人开的妓院，荷兰人不去，欧洲人不去，白种人不去，黑种人、黄种人一来，性病让你惹上，钱你给我留下，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在法国，车一拐弯，就进了摩纳哥了。我说：“司机你跑到这里来可不行啊！”他说：“不要护照，也不要签证。”哎哟，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摩纳哥真是漂亮，小赌城啊！世界四大赌城，其中之一我都去了。刚一下车，你看我个儿不高，但穿得挺讲究的，咱们代表国家嘛。一看我个儿又矮，穿着纯毛料子西服，赶紧向我鞠了个躬。说了一句日语，我说：“对不起，本人是北京人，不是东京的。”他说：“I am  sorry！”到了大赌场，赌场外面英国旗、法国旗、德国旗、日本旗都有，中间飘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五星红旗。那个拐弯的角落里，有台湾的那面青天白日旗。等进了赌场，我的表情就变了，谁愿意输呢？谁能赢？就咱们中国人能赢！我告诉你这地方不是赌，而是体验体验生活，其实这是开个玩笑。咱们中国有句古话：“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上帝教导人们，千万不要干坏事，更不要赌博。这些赌徒们相视一笑，说：但愿如此啊！  
   那天我在美国，一上台就看见四个太太不像大陆的。我那天比较注意。因为我们内外有别呀，我一看这四个都不像中国人，可能是华人，美国人，所以那天讲话特慎重，大陆的缺点一点都没说，我讲完以后，这四个太太含着眼泪走上台来给我鞠一大躬啊！“李先生，中国人真好。”我心想，中国的坏事还没告诉你们呢！12亿人没坏事？她说：“希望能到中国大陆来学习。”我说：“好，欢迎你们。”后来来了。她说：“希望你今天下午到我那儿去做客。”我说“好。”当天下午就去了，到那个地方懂得什么叫阔气了。面对咱们这些老师，很难有阔的感觉。你别看你穿着西服，也没多少钱！她真阔！阔到什么程度？把我领到二层楼上，指着大海说：“李教授，大海里的轮船，三个是我的！” 不是泰坦尼克号，也不小，三个大轮船都是她的！“草坪上的直升机三个是我的，门口奔驰380SEL是我的！”什么叫阔气呀？到二层楼梯扶手那儿有一个金花篮。我拿起来说这是金的吗？她说你自己看看。我拿起来一看，写着24k。你说这值多少钱吧？“我这么阔，但是我很痛苦！”我说：“怎么会呢？”她说“第一，我生活在痛苦之中，罪恶之中；第二，我生活在痛苦之中，寂寞之中！”我说：“怎么讲？”她说：“你看从大海之中走出的妇女，穿着高跟鞋的十有八九那鞋里都有走私品，易拉罐喝完了不丢掉的，里边十之八九有毒品。我就开了五星级的宾馆为他服务啊！晚上在上帝面前，当我祈祷的时候，我很痛苦！而且也很寂寞！”你说咱们中国人懂寂寞吗？你们到了北京，你们体会体会，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官小，到了北京以后你才懂得什么叫热闹。“寂寞”这个词是中国那个傻诗人没水平，想写一首诗写不出来，拿起笔来写个题目《寂寞》。第一句话“啊——寂寞呀，寂寞……”她寂寞。你说傻不傻？你说咱们在座的各位谁寂寞谁举手？当老师绝对不能寂寞，她怎么能寂寞呢？我就不寂寞！你到我家看一看，现在差一些，原来我那个房子的门板上有一千多窟窿眼儿。“李教授，拜访你，你不在，很遗憾。”门上一个图钉一个眼儿，一个眼儿一个条儿。人家给我写信时，要特地在上面注明：你是这次先进人物，我保证给你回信。不写？那很难说！所以，我说中国人是个不懂寂寞的民族。老师呢，是个不懂寂寞的行业。同意吗？永远不会寂寞的！我说：“你怎么寂寞呢？”她才四十多岁，徐娘未老呢，风韵犹存，就被人甩掉了。她说：“我自己开着奔驰380sel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的时候，陪伴我的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儿女，而是我那条大黑狗。”
   我跟她讲，一个日本教授到我的家里抱着我的小孙子说：“这是中国社会主义的天伦之乐，我们日本人很难企及啊！”我说：，“什么意思啊？”他说：“你们中华民族有几千年的文明史，共产党几十年斗争史，文革后又有二十几年改革开放的经验教训啊！你们懂得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他懂了，但咱们有时候就不懂啊。人在福中不知福啊！是不是，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所以我这个家族很美满，要西方人说是感谢上帝，要咱们说感谢党！旧社会，我生活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六、七岁卖纸烟，七、八岁卖报纸，十四、五岁进工厂当学徒工。后来希望国民党回来，想中央、盼中央，盼了中央更遭殃；想国军、盼国军、盼来国军更糟心。国民党回来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结果跑到农场，又开了荒，北平解放前就从华北大学参军入伍。文革期间说我什么？说咱们“臭老九”。“本臭老九工农兵学商全干过。”就这么一句话不要紧，进了劳改队，但是我至今也不后悔！
   那次我住在京丰宾馆，早上起来7点钟，“咚、咚、咚”有人敲门，我一开门，你猜是谁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是鲁迅的大弟子萧军！萧老80岁了：“李燕杰，你起来了吗？”我说： “起了。”“你肯不肯跟我散散步啊？”我心想已不得呢，咱们小人物能够和鲁迅先生的学生散步，似乎也是我的光荣。一边走，我就一边奉承：“萧老，我发现您这两天特别棒！”他说：“有感情、有哲理、有新意、有趣味。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就像在泰山观月。”小孩看书就像从门缝中看月亮，中年读书就像庭院看月亮，还遥远，老年读书就像在泰山观月，近了就看清楚了。翻成我们的语言，就是说，您吃的咸盐，比我们吃的粮食多；您过的桥比我们过的河多。萧老一听，也乐了。我说：“每次您讲共产党时都很厉害，为什么呢？”他也乐。我说：“您给我讲个例子吧！”他讲了。当天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到京丰宾馆来采访我，我对答如流，一个字都没答错，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萧军的夫人也在场，萧军就说李燕杰真厉害呀！萧军说的什么你都记住了，中央电台播的那些一句都没有错啊！我说不是我聪明，是萧老聪明。萧军不仅能讲，而且让我懂，让我发挥；不仅让我发挥，而且记住以后推向全中国，我说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萧老的功劳，两位老人也都乐了，萧老怎么讲的呢？我现在开始给大家表演，他是这么说的：“中医西医，甭管他多伟大，却只有两个字：一‘呼’一 ‘吸’，停止呼吸就完蛋！军事家、政治家其实也就两个字，甭管他多高明，就是一'攻'一'守'，如此而已。马克思与封建会道门、邪教之间也是两个字，一'生'一'死'，封建会道门、邪教研究人死了以后别下地狱，马克思大胡子比它伟大，研究剩余价值学说，研究辩证唯物主义、社会主义，人活着就要上天堂，我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我坚信马列主义。”我说：“这是什么道理？”他说：“邪教研究人死了以后千万别下地狱，马克思让人活着尽早上天堂，要追求大同世界，只有走这条路。”那天我在电台讲了以后，很多人给我来信。那么大家想一想：企业家，哪两个字？。一“赔”一“赚”，是不是？作为教育家，那两个字？一“美”一“丑”，对不对？
   清华的领导要我给学生们讲婚恋观，我有顾虑，因为现在大学生的婚恋观不好讲，中学也不好处理，是不是？十四、五岁谈恋爱，你怎么办？那天有一位女孩找我：“李老师，我16岁就开始谈恋爱了。我怎么办？”我说岂有此理， 16岁谈恋爱谈到几十呀？将来吃亏的是你！这话很不入耳，我没有说。我拿起笔来给她写道：“爱情之舟前进一步，学习与事业之舟往往倒退两步。”一个男同学给他写情书，她看了以后批了两句话：“李燕杰老师教导我们说：'爱情之舟前进一步，学习与事业之舟往往后退两步。'6年以后再见。”我们学校的男同学找到我：“李老师啊，我在高中特用功，一心想考名牌，结果没考上，不知道怎么撞到师范学校，这么一来学习就放松了，一放松，我就变坏了。”我说怎么了？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接触女人，一会儿爱小张，一会爱小王。”我如果这样说：岂有此理！三角恋爱，作风不正派！这话不完全对，是吧？我拿起笔来就给他写：“绚丽的友谊之花，可以向一切诚挚奉献。爱情如一颗明珠，绝不可分为两半！”我的那本《爱心慧语》——原来叫《李燕杰语录》，到处流传。我一看吓我一大跳。后来我一看这话还有用，刚才这两句话里边全有，给改了，改成了“给予爱情的智慧语言”，这个词儿是不是通得过？香港澳门看了我的发言以后，说：“李燕杰演讲是黄金吗？” “不是！”“是白银吗？”“不是！”“是钻石吗？”“不是！” “是什么？是阳光，是水分，是空气。”如果我们老师给学生阳光、水分、空气，就是素质教育，对不对（鼓掌）？让我给大学生讲恋爱观，问题很难，但我也去了，我一去讲了九个半小时。现在距吃饭只有34分钟了，还讲不讲？本人力争在九分半钟之内讲完，如果七分半钟，更好，请大家给我掌声以示鼓励，好吗？如果超过九分半钟，大家赶紧去吃饭，现在我在台上是创造，同志们在台下是再创造。
   宝哥哥和那个林妹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之间就产生了爱情的萌动。在宝哥哥的面前，不仅有一个叫林黛玉，还有一个叫薛宝钗的。有一天贾宝玉在梦游幻境的时候，把理想当中最美丽的仙子想象为妩媚如宝钗，风流婀娜如绝顶聪明的林黛玉。有一天贾宝玉在她的面前起誓，刚发完誓以后，林妹妹说：“宝玉宝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起誓了，你爱我，你心中有我，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发现，你一旦见到姐姐就把妹妹给忘了。”这个话讲得多酸，像吃了醋溜白菜，她不是埋怨宝玉给她的感情太少，而是埋怨宝哥哥分出的感情太多。作为公子哥的贾宝玉在别的女孩面前，经常有动手动脚的越轨行为，比如说他和花袭人。但是，在他最爱的林妹妹面前，宝玉是从来没有超过雷池一步。林黛玉在临死之前讲：我是清清白白来的，也就清清白白而去。同志们，你们说为什么？除了年龄的因素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就因为林妹妹在宝哥哥的心中如同一盏灯，我们姑且称为美人灯，如果不从偏狭的意义上理解美人二字，它确实是一盏美人灯，这灯燃起以后，就照亮了宝玉的爱情道路，使我们感受到玫瑰色的爱情和憧憬。哪里想到灯越亮，后面的阴影就越加分明。为什么？因为在漫长的黑漆一般的封建黑夜当中，结婚是政治性的行为，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并不是男女双方的爱情，而是家庭的利益，实际上变成一种政治性的交易。青年可以把全部的爱给予自己所爱的对象，最后不见得把一个最完善的婚姻留给你自己。
   那天，一个女大学生找我：“李老师，我妈妈也怪可怜的，她跟我爸结婚20多年了，他们俩一块活着也只不过如同搭帮过日子。”我说没有爱情的结合是不幸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谁能真了解林妹妹呢？林黛玉的精神生活越高尚，现实生活就越不幸；精神生活越丰富，现实往往越痛苦。每次讲到这里，我发现台下大龄的那些女研究生，那女党员眼睛泪汪汪的，她们在想精神生活越高尚，现实生活就越不幸。精神生活越丰富，现实生活越痛苦。人们说：“一个成功男人的后面往往有一个贤惠的女人，而每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往往有一个让她伤心的男人”。林妹妹在潇湘馆中病情日益加重，她发出了呼唤“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哪是我林黛玉的归宿啊！林妹妹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贾宝玉被骗跟薛宝钗结婚了。结婚乐曲传到潇湘馆，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林黛玉听到了，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似乎也是她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林妹妹说“宝玉啊宝玉，宝玉啊，你好啊……”话说完了，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当时只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    
   林妹妹过世了，接下来对高鄂是一种考验，对宝玉是一种考验，对在座的没结婚的男青年也是一种考验。如果你们大学生是贾宝玉的，那么林妹妹死了，你们怎么办？有一个学生说：“李老师啊，不瞒你说，我们这帮大学生现在学得都比较讲实惠，反正林黛玉死了，找一个薛宝钗，也就凑合了。”我说贾宝玉绝不凑合，他干什么去了？回答说贾宝玉出家了，当和尚去了。贾宝玉没有四大皆空，也没有六根俱净，忽啼忽笑，若痴若狂，没有出路，只有遁入空门，当别的和尚在泥菩萨面前敲磐燃香的时候贾宝玉却在黛玉的灵前呈上了一颗破碎的心，这颗心是永远永远不可污损的心，他的悲惨结局昭示给我们的是封建主义比冰冷寺院更可怕，比寺院生活更难耐，而且更加丧失人性！
   看表：七分半钟！如果《红楼梦》可以拿来为咱们素质教育服务的话，那么《三国演义》、《儒林外史》、《西游记》也都不在话下。《西游记》不就那4个人吗？沙和尚犯了错误，猪八戒成天想娶媳妇，作风不正派，孙悟空大闹天宫瞎折腾，唐僧书生气十足，四个有毛病的人一团结，就到了西天，把真经取来，你说多伟大！《三国演义》更简单，桃园三结义，都是属于团结干部的政策，诸葛亮七擒孟获，采取的是统战政策。如果前者归组织部的话，这个应该归统战部。诸葛亮泪斩马谡，斩马谡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那纯粹是宣传部的事儿嘛！所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最后讲两个字：忠诚！既然我们来到一起了，我们就是朋友了。那一次我和爱人，曲啸到吉林，快下车了，来接站的小王说：“李老师，为了接你们几个，把我们结婚的事儿往后推迟了。” 我说：“是吗？”我跟曲啸说：“老曲，你看人家小王，为了接咱们，把结婚的事往后挪了。”曲啸是典型的东北人：“下车我就找领导，咱明天就结婚！”他说得到，做得到，绝不放空炮。下车以后，他找了两张红纸，一张写主婚人，一张写证婚人，用好大一张宣纸写了一个我创造的成语，叫‘兰芳碧坚’。内心世界像兰花一般芬芳，爱情像碧一般的坚韧，所以这个条幅在全国到处受欢迎，进了《成语大词典》。这专利权属于我。每次讲到这儿，我问台下：“谁要结婚请举手”咱们这儿有吗？对，那一位小姐上来，我把这条幅送给她。祝福这位小姐，内心世界像兰花一般芬芳，爱情事业学业像碧一般的坚韧！结婚那天、给曲啸同志挂了个条：主婚人。给我挂了个条：证婚人。曲啸同志作为演说家，面对新郎新娘，足足讲了二十来分钟。他讲完了，我坐在沙发上，几乎没我的事儿，因为他讲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如何如何。我想你把话讲完了，我就没事儿了。结果曲啸对我说：“该你了。”我说：“你把话讲完了我讲什么呢？”他说：“你是证婚人。”我说，“证婚人该干什么？不晓得。我一生当中从来没有当过主婚人，证婚人。”他说：“你当过什么？”我说：“对不起，当了一回结婚人。”他说：“结了婚就会证嘛；” 我说：“二位的结合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没有违反《婚姻法》。”说完了，我就坐下了。他说：“你这就完了？” 我说：“不完咋的？”他说：“你是诗人哪，为什么不来点诗呢？”我想可也是。我马上就对新郎新娘说：“如果我是你——新娘的话，我觉得应该在新郎宫面前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给大家翻译一下：“苍天哟，我愿在你的面前同亲爱的小王发誓，我跟小王的生活，是永远无绝无衰的，怎么才有可能不爱我的小王呢？只有到大山变为平地的时候，长江水枯竭的时候，冬天打起雷、夏天下起鹅毛大雪，大地相合，乃敢与君绝。” 我说，“你能否做到？”新娘小脸红彤彤的穿着一身白纱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李老师，我坚决。”我说千万别跟我坚决，你去跟新郎坚决（笑）。我又对新郎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觉得应该在新娘面前表示我的忠诚，我说我永远不会变心的，就像大理石雕成的塑像，用铜铸成的钟，我这个人是忠诚铸造的，即使破了，即使碎了，每一片每一片到最后还是忠诚。”我说：“你能否做到？”新郎也拉着我的手，说：“李教授，我坚决！”我说你别跟我坚决，你跟新娘坚决。当他两个坚决的时候，我给大家提供一个思路，每次讲到一个重要课题的时候，应该提高听众的感受力，强化记忆力，形成判断力、联想力，最后是伟大的创造力。
   今天，是咱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二周年纪念日，咱们这么多的校长这么多的老师来北京听报告，又赶上了中秋佳节跟国庆节赶在一天，我估计嘛是必定难忘的。那么今天刘学文同志很有气魄，十年以后肯定要当大官，这是新华社出来的人物。十年以后，他可能得干大事业，到那时候，主持这个班的可能就不是他，可能就是现在二十多岁小字辈的了。十年以后，你们这小字辈的人，别把我忘记了。哪天早上起来，给我打了个电话：“李燕杰教授，东方英才素质教育研究中心我当主任了，我又办了个班儿，请你来作报告！”到那时候我拿着电话告诉你：“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是我能做到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最后战之能胜！”（鼓掌）
   我告诉各位：我们面对五星红旗，每个同志都应该表示忠诚。我们每一个同志在党旗面前、国旗面前应该这样回答：我们是不会变心的！大理石雕成的塑像，铜铸成的钟，我们都应该是忠诚铸造的，即使破了、即使碎了，每一片每一片到最后还是忠诚！（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