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川口】药王 ? 药戏 （第五集）
返程的路上，都是下坡路。我便打开了车里的空调，无视起车外那越来越高的酷热来。
看着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几本宝贝，直想吼上几嗓子，来发泄一番此刻的激动与兴奋。
停车、回屋、冲凉、沏茶、点烟，转眼间，我便走入到书中……
三本书均与草药有关。
中草药，国之瑰宝。我们的祖先在与大自然抗争的漫长过程之中，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生活经验。关乎着人们身体健康的医疗和医药事业，也在人们的探索中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和杰出的成果。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和进化过程中，起到了功不可没的推进作用。也因此而造就了华佗，扁鹊，孙思邈，张仲景，李时珍等伟大的医学家。
卢氏县位于豫秦晋三省之交的金三角地带，和其北面的灵宝市唇齿相依。平均海拔高度位居河南省之首。较强的温差以及特殊的地理环境，使之成为全国的优质中草药基地。初步探明，其境内的中草药品种高达1225种之多，无愧于“天然药库”之美誉。
难怪“药王”会追寻到这里来，完成他的抱负和修行。
“药王庙”是这一带的百姓为纪念“药王”孙思邈在此采药行医，悬壶济世的功德而自发修建起来的。
明代以前，此地人烟稀少，零星的人家多散居于这荒山深谷之间。用简单的农具在那易作的山坡上，寻求着微薄的衣食所需。生产和生活的必需用品极其匮乏，交通闭塞，经济贫困，文化亦十分落后。
进入明代，渐有山西晋南商人，通过从灵宝而来的这条崎岖的羊肠小道，经南天门，走过那荒山野岭，来到这里，并由此向南把生意一直做到了卢氏县城。
历经千难万险，无惧酷暑严寒。不管是山洪拦路，还是大雪封山。这些晋商们都艰难的、不遗余力的，翻过那一座座高山，趟过那一条条险滩，踏雪涉水；鞭赶骡马，人担肩挑，从几百里外的晋南将食盐、布匹、杂货等商品销往沿途的短缺之地。自然也包括这杜关镇在内了。
驮队和脚夫返回去的时候，这些精明的晋商们，又将这一带的山珍奇货、土特产之类的商品，运回晋南销售。
在货物的来往销售以及货币的流通中，这些晋商们的经营规模迅速扩大，资本累积也逐年快速增长了起来。
晋人商行的不断壮大，也使得沿途的经济，迅速繁荣起来。
物质财富的积累，必然推进着精神文明的进步。自康熙中期，杜关镇已在晋商的带动下，发展成为一个店铺林立，商贸繁荣的集镇了。人们建学修庙，百业兴旺。又从晋南引来了当地的梆子戏，参与到此地的庙会祭祀以及当地各项民俗的活动之中。
在当时大一点的晋人商会中，其门下的账房、学徒、相公及一些稍微识些字的或有些天赋的马帮车夫和脚夫们，自然而然的组建起了本商会的“自戏”班和“家戏”班。
人们通过戏曲这种娱乐形式，驱赶着商旅中的劳累，排遣着心中的乡愁。更在那山高林密、野兽出没、土匪剪径的险恶之地，用这些此起彼伏的梆子腔来驱邪避祸；那一个个和草药，和“药王”有关的精彩段子也随之应运而生了起来……
第五回 灵仙平寇
（正生扮威灵仙、丑扮槟榔、正旦扮紫石英、副旦扮刘寄奴、净扮海藻、花面扮大戟、副伴芫花、末扮甘遂、杂扮姜黄、配角秦芄）
（正生扮灵仙上）
引：
驱风壮骨千年健，益肾兴阳巴戟天。
若要宣风气得顺，必须用我威灵仙。
仙白：
吾乃威灵仙是也。想我在蕊石山，从师学艺，学会了驱风放火。人就号我为灵仙。只是凡心不退，不原在山。下得山来，娶了两位妇人，每日驰马舞剑，习武为乐。今觉心身欠安，不知如何才好。
仙唱：
那杜仲理要疼，强筋壮骨。鹿角胶补经血，益肾有功。
川牛膝理膝腿，通淋有用。且吃个肉果儿，止泻热中。
再吃些淮山药，阴脾有益。坐到那沉香木，降逆暖宫。
仙白：
槟榔。
（丑扮槟榔上）
丑白：
伺候老爷。
仙白：
我今日身上欠安，你与我消账逐水，把那寸白虫杀了。再请你二位奶奶出来。
丑白：
奶奶，老爷有请。
（正旦扮紫石英上）
引：
百般武艺我都通，善疗惊悸并怔忡。
世人有害崩中症，正该请我紫石英。
奴家紫石英。
（副旦扮刘寄奴上）
引：
百般武艺还数我，散火疗伤败毒火。
世人有患金伤者，正该车马来请我。
奴家刘寄奴。姐姐请了。
英白：
妹妹请了。
（二旦同白）
老爷有唤，咱二人上前去见。
（见介）
老爷唤奴前来有何话说。
仙白：
妇人请坐。
二旦白：
有坐。
仙白：
我今日寒邪犯胃，呕吐并作，心内有些霍乱。肠中又兼泻泄。这该怎么处？
英白：
老爷这个病症，必得吃那止呕散寒，健脾除风药才好。
英唱：
你吃些紫苏叶，散寒下气。你吃些香薷儿，去去暑风。
你吃些川厚朴，理疼消胀。再吃些白扁豆，益脾和中。
刘白：
还要吃那渗湿和胃止泻定乱之药才好。
刘唱：
你吃些乌梅肉，治治暑湿。你吃些霍香叶，定乱止疼。
再吃些大腹皮，利水消胀。还吃些白茯苓，渗湿调中。
英白：
呀！这会我身上也觉发冷，想是偶冒风寒。我又不肯使钱买药吃。这该怎么着呢。有了，
英唱：
吃上些萝卜儿，去去膨账。喝上碗葱姜水，散散风寒。
刘白：
太太呀，吾看你舍命不舍钱，也是个甲鱼头哇。
仙白：
你竟瞎说。（石斛、栀子上）
石唱：
急忙忙来到了，威府门首。我只得向前去，问他一声。
石白：
门上那个在。
丑白：
原是金大爷到了我与大爷叩头。
石白：
请起。老爷可曾得坐。
丑白：
爷爷正在暖宫，与二位奶奶叙话。
石白：
往里传禀，就说我到。
丑白：
少待。进白：禀爷爷，门外有金大爷要见。
仙白：
金相公是我厚友，你们不必回避。向丑白：就说有请。
丑白：
有请金大爷。
石白：
栀子你且少站，待我进去。（相见介）
石白：
大哥转上受小弟一拜。
仙白：
不敢。
石白：
二位嫂嫂，弟亦有礼了。
二旦白：
有礼相还。
仙白：
请坐。（共坐介）
仙白：
我看贤弟面貌仓惶不知所为何来。
石白：
大哥听了。
石唱：
逐水寨出了那，四大贼寇。聘拙荆去压寨，要把亲成。
弟来此求大哥，去雪此恨。剃了他乌贼骨，好治带崩。
仙怒唱：
忽听说这枸杞，真阳兴起。我必然用贯仲，杀这毒虫。
闻着我他头疼，要想白芷。定使个独活儿，逐这邪风。
拿着我伏龙胆，治他吐血。伤折了骨碎补，我才能行。
仙白：
这一回急的我浑身是汗，竟觉似爽快许多。我即随贤弟前去可也。
英白：
老爷你且莫去。
英唱：
你今日伤风寒，浑身发冷。务必要防风儿，我才放心。
我有那老人参，补你元气。还有那明玉竹，也益肺津。
有的是制首乌，滋阴补肾。我还有白茯苓，你且安神。
刘白： 老爷你且息怒。
刘唱：
你今日伤湿热，也要防己，断不可过愤怒，再去劳神。
有的是川荜解，能去风湿。还有那名龟胶，益肾补阴。
也有些结猪苓，利水去湿。熟枣仁叫宜睡，宜安养心。
仙白：夫人休劝，我去心已定了。
二旦白：
老爷既然去心已定，奴等也要相从。到那里与老爷助上一阵奴才放心。
仙白：
如此甚好。
仙唱：
听此言更叫我，心中欢喜。叫一声通便的，火麻能仁。
（小生扮麻仁上介）
麻白：
有。
仙唱：
快牵那壮阳的，千里海马。速取我玄精石，前行救阴。
麻白：
是。
仙白：
金贤弟请同行。
石白：
请。（同下）（净扮海藻上介）
引：
生来性烈力又猛。
（大花面扮大戟上介）
引；
破水消肿立大功。
（二花面扮芫花上介）
引：
王道不行尚霸术。
（三花面扮甘遂上）
引：
十枣神枯称英雄。
海白：
吾乃海藻是也。
大白：
吾乃大戟是也。
芫白：
吾乃芫花是也。
甘白：
吾乃甘遂是也。
（对面站介）
海白：
众贤弟，吾前日差人甘府下聘。竟被他枪白而回。该怎么处治。
众白：
大哥。他即不从亲事，就该准备兵马，多带人役，将他女儿抢进寨来与他成亲。他敢乃我何。
海白：
此计大好。就此前去。
（小卒跪）白：
大王。不好了！威灵仙领了两个夫人，尽力发表要收水寨。
海白：
好哇！我正要抢亲，他就送上门来了。姜黄、秦芄听令！
二将白：
伺候大王。
海白：
威灵仙领了两个夫人快忙擒来，我好与他成亲。
二将白：
得令！
（二将同下）
众白：
大哥。这等凑巧，就该予贺才是。
海白：
即是如此，二堂赴宴。请。
（齐下，姜黄上）
姜唱：
咱大王失了政，要把亲成。
秦唱：
那晓得威灵仙，也会横行。
姜唱：
他好像羌活儿，叫我出汗。
秦唱：
紫草儿发痘疹，算是奇能。
姜唱：
我只怕失了血，三七才止。
秦唱：
我又怕气不固，屁似雷鸣。
仙上白：
来者何人。敢冲我灵仙的队伍！
姜白：
听了！老爷性最烈，消肿又破血，你若心肠疼，下气寻老爷。爷爷姜黄是也。
姜唱：
你若有真珠儿，免受惊痫。省得我寻川芎，治你头疼。
仙怒白：
好你这茅寇！
仙唱：
去寒积理胀疼，拿你茅寇。治崩漏止吐衄，掘你茅根。
仙白：
你是何人。
秦白：
老爷善驱风，逐水有奇能，你若肢节疼，先问秦爷名。老爷秦芄是也。
秦唱：
你若有金箔儿，免受惊搐。省的你黄疸病，再要茵陈。
仙怒白：
好狗材！
仙唱：
壮腰腿我定要，剥你狗脊。摊膏药我定要，揭你狗皮。
（战介）
姜唱：
我今日宁肺咳，与你百合。
仙唱：
用木瓜治的你，霍乱转筋。
秦唱：
我今日止吐血，与你藕节。
仙唱：
用马鞭打得你，破血通经。
（又战介）
姜唱：
只说我姜黄儿，性情猛烈。谁知我到这里，空有雄心。
我只得刺一枪，往下便败。少不了再下气，去寻郁金。
秦唱：
我秦芄养筋血，风热能解。谁知那威灵仙，竟是敌家。
我也得砍一刀，往下就走。少不了止惊搐，去寻天麻。
（二将败下）
卒白：
二贼逃走。
仙白：
就此安营
（全下、海上）
引：
耳听好消息，眼观报捷旗。
（坐介、二将上）
白：
大王在上末将交令。
海白：
胜败如何。
二将同白：
败阵而回。
海白：
斗！那土木草人，你也杀他不过！快请你众大王。
二将同白：
有请众大王。
（三个大王同上）
白：
大哥。将众小弟唤来有何军情。
海白：
众位贤弟那晓。二将败回营来。须得你我出马。
海唱：
割来他灵仙皮，补阴益肾。还叫他求海藻，去瘰疬痈。
三贼合白：
大哥！
三贼合唱：
咱今日要治他，伤风赤带。我定要剥去他，椿皮白根。
海白：
众贤弟快忙上马。
（上马介、灵仙同二旦上）
仙唱：
忽听说那水贼，也敢出马。我且登高阜上，望望贼形。
仙白：
夫人随我来。
（同做高望介）
仙笑：
哈哈！
仙唱：
我看他一个个，贼手贼脚。也竟敢除湿热，显他芦根。
他就是破水积，雄猛有力。我定使刺蒺藜，治他眼睛。
仙白：
二位夫人听令！
二旦同白：
有。
仙白：
你一面焚上苍术烟，你一面架起苏木火。
二旦白：
得令！
（石英放烟介）
英白：
苍术浸米泔，专能治目盲，捷来先燥脾，除湿最为良。
英唱：
我再用安息香，除避邪恶。
（刘寄奴放火介）
刘白：
苏木性亦烈，专治人扑跌。轻则通其经，重则破其血。
刘唱：
我再用夏枯草，散瘀消痈。
四贼同白：
好烟！好烟！好烧！好烧！
四贼同唱：
这哪有寒水石，涂我烧疮。到叫咱无处躲，同赴黄梁。
（俱死介）
仙白：
贤弟，你看这些贼寇全都烧死。你可速到甘府，完全你婚姻大事。我便辞别而去。
石白：
小弟感恩不尽。翼日登门拜谢。送大哥！
仙白：
贤弟请回。
（灵仙、夫人同下）
石斛坐白：
栀子那里。
（丑跑上）白：
好战好战。吓得我浑身是汗。好藏好藏。吓得我几乎脱阳。前日我姑爷说威灵仙，神通极大，真是不错。但是我心上有些惊慌，底下又兼滑泻，该怎么处。有了。
丑唱：
用故纸抑肾火，暖腰补泻。用礓蚕再治我，急慢惊风。
石怒白：
这奴才那里去了！
丑应白：
来了。姑爷说甚么。
石白：
这请医生的事你就忘了么？
丑白：
是。小人就去。
（丑下）
石白：
栀子请医生去了。我不免就到甘府看看小姐病体如何。
诗曰：
骂声贼寇太轻狂，空劳巫山梦一场。
射中雀屏天有定，关雎岂是妄歌扬。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