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   •  药戏   （第三集）                       

 知行

一来为感激老伙计刚才的慷慨，二来这药王庙也确实未曾上去谒拜过。恰值盛情相邀，倒也正合我意。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客随主便嘛。

坐落于半崖上的药王庙，恰好就在我刚才停车的正上方。举目仰视，便见其雕梁画栋，别具一格；檐牙高啄，耸立于石崖绝壁之上，甚为险绝。

从停车的地方跟着老伙计，向着杜关老街的方向走去。大约二百多米远的距离，便来到这上崖的路口处。石阶依崖随形而建，岩石垒砌，颇为自然。一颗小松柏，挺立于石阶上面的路旁，虽形殊势异，些刻倒也有些黄山迎客松的感觉来。

拾阶而上，一条宽窄不等的小路，紧贴着崖壁斜上延伸而去。百余米处，有一座不大的六角亭子。

亭内矗立一石碑：重修药王楼碑，碑文记载了药王孙思邈生平的事迹及一九八八年十一月至一九九四年八月重修药王楼的目的与经过。再上行百米，有一楼阁入相迎，便是药王楼了。

药王楼为一硬山式建筑，后墙紧贴着崖壁，琉璃瓦覆顶。虽不敢说是金碧辉煌，却也是实打实的排场大气。这庙门设计的更是别具匠心，大门洞宜地巧开于西山墙上，正对着上来的小路。门前仍立一石碑，文字几乎消失殆尽，唯“药”、“楼”、“碑”三字依稀可辩。

楼庙内的面积大约有三十多平米，前面大约有四分之一部分因地形所限，只能悬在半空处，被四个大柱托举着，刚好形成一个突出的阳台。阳台外沿有木栏围绕，正好保护香客安全。正堂上：药王端坐中央，一手握净瓶、一手持仙丹，神态安祥；两童子分立两侧；背后山墙上一朵祥云托起一条飞天巨龙，整个殿宇显得神秘而庄严。

这杜关镇我三十多年前便已来过，妻子的娘家便在距这镇上二十多里远的草店村。早年间并无此建筑，这里只有一孔石窑，据说是孙真人在此采药修行的居所。

后世来人，念其恵民之功德，并于唐末宋初年间，自发建楼兴庙，广续香火，奉为“药王”以敬之。

我和老伙计站在阳台上，凭栏远眺着那远处的满目苍翠，感叹着这一方山水的迷人与神奇。

老伙计又指着东边的一个山包对我讲，那就是豆腐岭；翻过去就是十字路村了，古时候人称十字坡，也是卢氏人由此出山前往灵宝的北大门。

明清时期，这一带可是个狼虫虎豹时常出没的地方。幸有那各大商行的骡马驮队和脚夫们，来往穿梭路过此地，才使得这山脚下的古镇逐渐繁荣起来。而对于隋唐时期便到此采药修行的的孙真人来讲，面对这如此简陋的石窑和生存环境，却也能在此静心的采药修行，其胆魄、其定力、其志向，着实令人叹服。

无怪乎，唐太宗李世民赞誉孙思邈“凿开径路，名魁大医。羽翼三圣，调和四时。降龙伏虎，拯衰救危。巍巍堂堂，百代之师”。宋徽宗也敕封其为“妙应真人。”并被后世尊称为“药王”。

咱还是老套路：文戏同步，边看边唠。

第三回  妖蛇出现

（栀子醒来上）

丑白：

好蹊跷，好蹊跷，因何在青蒿科里睡觉，明明和尚戏尼姑，我在中间胡闹。忽然倒在这里，不料，不料。这件事我且莫管。我家爷爷叫请医生，我只得舍着一幅五加皮脸，强筋健步，走上一遭。我想那黄医生住在温家庄上，到有许多温性朋友。

丑唱：

有一个草澄茄，入肾除冷。有一个高良姜，暖胃止疼。

有一个覆盆子，固精暖肾。还有个草菱菱，去把寒攻。

有附子能回阳，逐冷益肾。有乌药理肠疼，通气调中。

有芦巴益肾火，疝疼有效。吴茱萸暖肝肾，也治寒风。

丑白：

就是他姓温的奴婢亦且不少。

丑唱：

有一个叫麝香，善开心窍。有一个小茴香，理疝暖宫。

还有个青木香，亦能散气。白檀香定霍乱，兼治心疼。

丑白：

我若到他门首，假装偶冒风寒。寻他些生姜发散，干姜暖中。他就是没药儿治我埙伤，我不过舍上一幅陈皮脸，只当开开胃气。呀！我又想起来了。他那里有棵麻黄，最是不好，他会行医治病，治出人家汗来，又使根儿与人家止汗。他又偏好治人风嗽，尚若听我咳嗽，他又要举动桔梗，皆让他五味子一齐治我。罢罢罢。

丑唱：

治头疼带咳嗽，细辛有用。使麻黄医风嗽，发汗最灵。

要止痒散寒气，暂行停住。补精血益肾宫，还有苁蓉。

我将欲补命门，可借肉桂。胡桃肉补命门，也算有功。

得一个续断儿，伤折能治。生精血补崩漏，还有鹿茸。

韭子儿能助阳，且医白浊。虎骨儿壮筋骨，能去毒风。

丑白：

我今日在此胡椒了一回。去了多少冷痰，若是秦芄必将风痰俱去。但是我虫疼又发，且在此楝根树下歇歇再行。

（白蛇、乌蛇上，舞蹈回身一变，小旦扮白蛇上介）

引：

生来本领实不差，瘫痪瘾疹来寻我。

要问奴家名和姓，群蛇之中称白花。

（正旦扮乌蛇上）

引：

学来武艺最为高，疮痒不忍皆能疗。

若问奴家名和姓，群蛇数中称呜稍。

（相见介）

乌蛇白：

妹妹今日出洞有何事干。

白蛇唱：

只因吃蟹爪甲，伤了胎孕。我今日寻爱叶，止漏安胎。

乌白：

妹妹呀，孕妇忌用的东西你就忘记了么。斑毛、水蛭及虻虫，乌头、附子配天雄，野葛、水银并巴豆，牛膝、薏苡与蜈蚣，三楞、芫花代赭、麝，大戟、蝉脱、黄鹚雄，牙硝、芒硝、牡丹、桂，槐花、牵牛、皂角同，半夏、南星与通草，瞿麦、干姜、桃仁通，硇砂、干漆、蟹爪甲，地胆、茅根都失中。这都是孕妇忌用的东西。妹妹何不留心。

白白：

姐姐到此何干。

乌唱：

有一人除邪风，放了赤箭。我要去寻白芨，速治金疮。

（栀子忽然站起对乌蛇）

丑白：

好妖孽，好妖孽。古石灰能止血，拌上韭菜根，捣上千锤烈，抹伤口手紧捏，治金疮效甚捷。你寻我栀子，有何说。

（又向白）

丑白：

好妖精，好妖精，安胎虽然是艾叶，加上阿胶始见灵。止漏补血虚赢症，你要我栀子中何用。

（又指白）

丑白：

我看你这个白白的妇人，你好像。

丑唱：

像一个白豆蔻，能治反胃。

（又指乌）

丑白：

我看你这个黑黑的妇人，眼珠上有一个红圈，你好像。

丑唱：

像一个红豆蔻，能治吐呕。

（又向白）

丑唱：

我想你水牡蛎，治我遗精。

白唱：呸！

你这个兔丝子，也治遗精。

（栀又对乌）

丑唱：

我想你红豆儿，破血开积。

乌唱：诌！

你自有归尾儿，破血最灵。

（栀子又对乌）

丑唱：

你头上白术儿，真正好看。逼真是能健脾，燥湿消痰。

（又总指）

丑白：

你这两个鲜货儿。

丑唱：

都像似醴米醋，补益消肿。引得我心神乱，不得安宁。

乌白：

妹妹，你看这个孩子，竟将你我调戏来了。不如你我故做风流，将他引到洞内把他吃了吧。

白白：

待我哄他一哄。

（向栀子）

白白：

你这孩子待向那里去？

丑白：

我主人叫我去请黄医生去。

白白：

黄医生在我家里。

丑白：

你是哄我。

白白：

我说的是实话。你跟我两去吧。到那里我有些好意思咧。

（二人眼内传情把栀子引动，栀子向前来）

丑白：

好哇！你二人眉来眼去，引得我魂飞魄散，想必是看上我，心里爱中了。不管是不是，我且跟她去臊臊皮儿。

（转过身）

丑白：

我去罢。

（二蛇又眼内传情）

白白：

你来罢。

丑白：

你家还有甚么人？

二蛇白：

就是俺二人。

丑白：

好哇！

丑唱：

听此言喜得我，浑身发软。柏子仁治瘫软，令人欣羡。

到那里阳起石，兴阳玩耍。我还要吃人乳，滋补肾元。

那怕这痨嗽病，血痰发动。去痨嗽理血痰，须用紫苑。

（丑跟二蛇行介）

白唱：

叫栀子你跟俺，穿山甲过。消痈肿理痔漏，透毒排脓。

你好似益母草，女科要药，胎前后正用你，去瘀生新。

呜唱：

我今日送到你，紫河车内，补虚损治痨疾，培养根本。

你好似无名异，金疮要药，止疼痛疗折伤，生肌有准。

白白：

到了，你且在这石崖上歇息歇息，代俺先进去看看有人无人，你休走了，若是无人俺再出来叫你。

（二蛇下）

丑白：

好蛙。你看她两个都钻进去了，想是她先把被褥捕好，然后再来请我。我石苇能通她小便，她蛤蜊还治我遗精。呀！她怎么还不出来，想是里边有人。我就在一旁藏一藏。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虚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