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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些桐泡花

作者:尚春妮 来源:灵宝市阳平镇中心小学 点击:3129

   随着期中测试的临近,整日里脚步匆匆,课上精讲细练,课下批阅辅导,心中眼中只是那些他——全班精灵古怪的孩子们,一度忘却了身边的事和物,虽说已是春意融融,但我却无暇顾及。

今天到教室似乎比往日更早些,孩子们还不曾到来,整理书桌来时不经意看见了窗外的那几棵桐树,在身边泛青杨柳的衬托下丝毫不起眼,还是那干枯的躯干,身披灰褐色的外衣,枝头挂了些枯瘦干瘪的小铃铛,簇簇拥拥、挨挨挤挤的,有的像要释放自己所有的能量似的还张开了大嘴,难看极了。正要收回自己的视线,却突然发现就在这无色而拥挤的枝头,几朵桐泡花已悄然开放。这淡紫色的、零零散散的桐泡花在这灰褐一色之间,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但就这不起眼的小花却勾起了我对儿时美好时光的回忆……

那时的我只有四五岁,大约在80年以前,农村还处在所谓的集体劳动中,所有劳动力以生产队为单位统一参加活动,村民们的生活景况可想而知,虽说父亲是公家人,有这那么一份不高的薪水,但要撑起一个八个人的大家庭还是挺不容易的,所以家中的经济并没有多少出众之处,母亲还得与村民一样按时出工,辛勤地操劳着。每当大人们辛苦劳作的时候,我们这些小毛孩不像现在孩子那么幸福,有多样的玩具、丰富的生活,只能在孩子王的带领下满村满地的转悠,寻找属于我们的快乐。只因每家的生活一样困难,一年四季吃糖的机会少得可怜,糖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极具吸引力,每次吃过糖后那股甜丝丝的味道会绕舌三日而不绝,那份诱惑、那种享受是现在孩子不能体会到的。于是乎只要是有一丝甜味的就都会是我们的美味佳肴,比如说桐泡花、槐花、甘草根等等,但槐树满身是刺不易采摘,只有这桐泡花最是受孩子们的青睐,况且那时,村上的桐树极多,听说是易植易活,不太费事,所以每当春日,桐泡花盛开的季节,满树的桐泡花在风中飘然而下,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每个人会拣来一大把,然后坐在一起慢慢地把桐泡花的根放在嘴里,细细地品尝它的滋味,直到没有什么味道了,才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桐泡花口部,用嘴趴在桐泡花根部轻轻一吹,然后用紧捏的桐泡花口的手轻轻往嘴前一挤,则会发出“叭”的一声响(我想这可能是洞泡花名的来由吧),于是,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桐根的味道,争论着响声的大小,分享着各自的喜悦与甜蜜。虽说只有桐泡花根部那一丁点的甜味,这对于期待已久的毛孩们来说不亚于一种美味,这更是现在孩子难以理解的。

为了延续这快乐与甘甜,开拓我们的食谱,我们还聚众挖甘草根。记得那次大人们带我们到跃进门(一块极具时代气息的田地名)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大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我们则闲着无事,就由带头大哥(只不过比我大一两岁)领着去地头挖甘草根,就为了这一丝甜味,在大哥再次举起锹头的时候我迫不急待地弯下身子,用两只小手去刨已露出的根芽,锹头却不受掌控地、无情地落在了我的头上。满脸血的我被及时送到了卫生院,还好,只因是小孩的无力之举,伤害不大,但每每母亲说起这事总是泪眼迷离的,这也成了大人们阻止与教育我们的由头,从此再也无人敢涉足挖甘草,而桐泡花则成为我们唯一的、获得甘甜与快乐的源头。直至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母亲的心情,也真正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与生活的美好。

久久凝视着这小小的、因未到盛期而不引人注目的桐泡花,我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微渺与可贵,虽说只是一朵小小的,哪怕是稍有残缺的不起眼的小花,都站在最高的枝头,勇敢地面对风吹雨打,面对着世俗的评头论足,它们是那么的坦然,那么的自信,在枝头尽情地展示自己,释放自己,尽心竭力地打扮着这个美丽的世界,然而这一切,我的孩子们还不曾体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他们一定会明白。

无尽的思绪被孩子们一声声问好声拉了回来,但桐泡花的那甜丝丝的味道还让我回味无穷,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我有讲桐泡花故事的冲动,相信他们一定会珍惜这大好晨光,懂得生命的可贵与生活的美好,也一定会像着桐泡花一样在春日中一争朝夕。

更新:2012-04-17 04: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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