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学定教”到“以学定学”
建勋的课堂是自由的,最大的特色是满足了学生的选择性,准许每个孩子按照自己的方式学习。教师出示学习目标之后,学生是对子交流,还是一个人独学,是坐着、站着或蹲着,是在教室里、还是走廊上,是出声的、还是缄默的,都是被准许的。学习是一种思维活动,而课堂形式必须是内生的、灵动的、自然的,而不是刻意的、虚假的、统一的。
自由的课堂从表象上看“乱糟糟”的,实则乱中有序,动静一如,课堂的基本任务是学会不会的,必须尊重差异性,这样每个孩子就从选定自己的差异目标出发,把不会的学会,而至于学习方式是他的需要。如此,课堂则围绕着学生的需求而呈现,一个自然的“学习场”就发生了,譬如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每个人各自有自己要做的事,每辆车都有自己要行的路。
这样的课堂动中有静,乱中有序,各行其道,各取所得,这就叫“以学定学”。能落实“以学定教”已经很厉害了,“以学定学”又是另一个层次。“以学定学”才能真正实现“没有不学习的孩子”,来建勋参访的同行们都说被孩子们的课堂状态感染了,因为建勋是真实的课堂,是真问题的课堂,是真学习的课堂,仔细品味一下这三个“真”,尤其是真问题和真学习,自己不会的才是真问题,通过解决问题而“得一法、明一理”才是真学习,这样就从根子上杜绝了假学,伪学、浅学甚至是表演的现象。
这样的课堂没有不学习的学生,更重要的是不会让学生心生烦恼,这太重要了,因为一旦孩子心生烦恼,就会产生消极对抗,直接结果就是厌学,那么教师讲得精彩还有用吗!学习是自然发生的,不是教师的设计,不是人为的安排,不是基于某种需要的表演。学习就是这样,一切基于孩子的需要,不知不觉学会了,不知不觉下课了,谁还会说学习是苦的呢。过分强调苦学,就是在与学习为敌,会在学生的心里播下了厌学的种子。学习是多么有趣的事儿。这样的课堂让孩子心情更美丽,让生命更快乐。课堂能不能让心情美丽,这是关键中的关键。因为一旦心生烦恼,课堂就变成了一个情绪场。孩子处在情绪场中,很难气定神闲,很难安静下来去思考。没有思考的课堂,怎么会有效率,怎么会有思维呢!
这样的课堂准许“讲”吗? 如果在学生遇到困难,自己不能解决,同伴也不能交流解决时,就需要向老师请教了。讲一定是在学之后,在孩子们相互交流之后,老师的讲才有价值,老师的作用才能真正凸显出来。所以说,教师的讲是要有“对象和指向”的,只讲给有需要的学生。
在传统课堂上,通常只有一张嘴在讲,而在这样的课堂上有无数张嘴在讲,孩子的交流不就是“讲”吗!老师在讲,学生也在讲,难道讲的学生就不算是“老师”吗!如若以“讲”来界定教师身份的话,“讲者”就是教师。讲者为师,则每个孩子都是老师。其实,教师讲只是教学的一种方式而已,人人讲就打破了传统的师生关系和教学概念,变一种为多种,变一人讲为多人讲,变先讲为后讲,讲围绕“需求”而讲,这在教育学意义上是一种创造。
建勋课堂上,学生上课像逛超市,逛“知识的超市”。小组也不再拘泥于传统的固定小组,始终是动态的。他们不需要被规定,不需要被干预,教师类似于超市的导购员,当学生对某一个学习目标感兴趣的时候,老师才会像导购员一样向学生介绍。所以老师要管住自己的嘴,学生不问,忍住不讲。
水无常势,课堂亦无常势,因时因地,因人因学而发生。在建勋的课堂上,你是否观察过存在有多少种学习方式吗?老师讲、学生听是一种,同伴之间互讲是一种,一个人独自思考是一种,一个人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是一种,大家一块交流是一种,坐在地上背诵是一种……
在建勋的课堂上,教和学已经没了界限,上课和下课没了界限,师和生的角色没了界限,教室内外没了界限。这是无常势而流动的课堂,是让每个孩子思维动起来的课堂,这是讲者为师的课堂。这样的课堂自然生长、自然呈现,像水一样,随方就圆,道法自然,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