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作家第365期目录
1 散文 许家寨拾遗│张 驼
2 小说 孙天禄小小说四题│孙天禄
3 报告文学 患者生命大于天 家国情怀一线牵│常树荣
4 散文 忆父母三题│亢秋亚
1
散文
许家寨拾遗
张 驼
在中国,如许家寨这般神奇而又灵秀的地方肯定有,但一定是凤毛麟角,罕而又罕了。从明朝正德元年(公元1506)至嘉靖五年(1526年)这20年间,南北两京有四位尚书均出自许家寨,而且这四尚书还是父子关系,这便是被后世资以美谈的“许氏父子四尚书”之事。许父许进,于正德元年起任兵部尚书,后转任吏部尚书,因吏部尚书又称天官,后世就多称许进为许天官。关于许天官的故事在灵宝流传甚多,其中一个是,那年盛夏许天官回灵省亲,半道上看见大路两边爬满了干渴难耐的野鬼,伸手向他讨水喝。到家后,许天官便命后厨烧了一锅面汤,挑到野外送给那些野鬼们解渴,从那之后就在灵宝兴起了“六月六”上坟“点汤”的习俗。许进生有八子,二子许诰与三子许讚,同于弘治八年举于乡。弘治九年,许讚先许浩一步中进士,嘉靖六年升任北京刑部尚书,嘉靖十年转任北京户部尚书;许浩于弘治十二年中进士,嘉靖十一年升任南京户部尚书。兄弟两人同时执掌两京户部大印,一时被传为佳话。
这年中秋时节的一天,我又一次前往许家寨去寻觅感知那高古而又神秘的气象。许家寨位于灵宝市弘农河下游的半原嘴上,一面靠原,三面深临绝涧,与千古雄关——函谷关隔河相望。沿着崎岖陡峭的小道盘桓而上,映在眼前的完全是一个被废弃的、早绝人迹的破败荒凉的景象。至于当年那高官贵宦高墙深院的景状,看来只能成为遥想中的东西了——也许这里其实原本就是平常无异而已。
中秋时节所特有的明丽的阳光,把好一个寥廓高远、透彻如画的原野,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站在寨头上极目四野,只见南山环绕、西岭拱围,一河涧水映着云天,浩浩荡荡直奔黄河而去。看山观水间,不由得感到一股纳雄藏瑞之气萦绕在许家寨之上,不禁令人胸怀激荡,感慨万千。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惊奇叫绝、可敬可叹之地。由此,我想起了一篇美文,这篇美文真实地记录下许公八子许论,与另一位民族英雄的一段心灵路程。
许论,字廷议,生于明宪宗成化二十三(1487年),嘉靖五年(1526)中进士,授顺德推官,入为兵部主事,后又改礼部,喜研究兵法。青少年时,许论常随父巡历边境各地,深知各关隘要道的地理形势,著《九边图论》上献朝廷,受到嘉靖皇帝的赞赏,并将此书颁发守边大臣研究,从此许论以通晓兵法而负有盛名,被升任为南京大理寺丞。不久,升为右佥都御史。之后,蒙古骑兵1000多人先后劫扰黄崖口、大木谷等地,都被明军击退,许论因功升为右副都御史。蒙古贵族俺答率部直犯都城,许论受命巡抚山西,因守边有功,升兵部右侍郎,主持京营军务,又因构筑北京外城的成就显著,升任兵部左侍郎。嘉靖三十三年(1554),朝廷命许论督办宣府(今河北宣化)、大同和山西各边地的军务,剿捕内奸吕鹤初,并诛杀其党羽有功,朝廷升许论为右都御史和兵部尚书。后因严嵩父子弄权,许论被夺官赋闲。赋闲期间,他回到许家寨过起了“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不久,任兵部主事的唐顺之亦遭政敌陷害被革职赋闲,其时,唐以兵部郎中职正在浙江沿海亲帅兵船与倭寇战于海上。唐顺之刀枪骑射,无不娴熟,不仅是一位战将,而且还是一位极负盛名的文学家。据史料记载,唐顺之,字应德,生于明武宗正德二年(1507年),武进(今属江苏常州)人。明嘉靖八年(1529年)中进士,入翰林院任编修。嘉靖初年,唐与王慎中同为当代古文运动的代表,世称“王唐”,后又与归有光、王慎中三人合称为“嘉靖三大家”。唐比许论整小20岁,在吏部属少壮派。他对许论的军事才华和做人品德,自然是仰慕敬重有加,当然也是许论在政治上的追随者。突然遭到奸佞陷害而报国无门,一肚子的委屈和憋闷向谁去诉?他想起了他的同事兼前辈许论,于是就千里迢迢来到灵宝来看望许论,从而为历史留下了那篇不可多得的、令人感佩万千的美文《西峪草堂记》。《明史》评此文,“洸洋纡折,有大家风”。
文章开头以简约精妙之笔,勾勒出灵宝之体,“灵宝陕洛之冲也,环而山者以数十,而西原独当其僻处。西原蔽秦山之南,委蛇数百里,散而薮者以数十。”继而,又以十分精准优美之笔,描写出西峪与草堂之胜,“而西峪又独当其最深处,峪口逼仄,始疑路穷,忽然中开,更出异境。茂树浅草,森阴蔽亏;水泉虢虢(虢,左加“三滴水”旁)若惊蛇出没草间。其人鹿视而穴居,可二十余家。于是许君廷议游而乐之,乃即峪口作草堂。于其上仰而眺秦山,俯而顾西峪,烟云竹树,隐见千态,不下席而尽取之,其胜又于是为最。”接下来,作者忆起在京师初拜许论给其的印象,“君为人鬯达魁岸,尤以兵自雄。余固意其必且为国家建万里勋也。”而当又一次再见许君时,许君却与他谈起“草堂之胜”,并且告诉他说“吾将去休于此矣”,令他大为不解,反笑而诘之曰:“君不闻马文渊兄弟之相笑者乎?夫嵬才杰士,其所寄意,必于奔漰汹涌之川、巑岏崔巍之峰、泱漭千里之野,极世间险恠瓌伟超旷之观,然后足以餍其耳目,而发其跌宕濩落不羁之气。若夫耽水竹之清幽、荫树石之蘙荟,此则穷愁枯槁之人,漠然无所振于世,而有以自足,其乐于此。”且那时国家要北收河南,“南系交酉之颈,假令据鞍跃马,今之人孰能先君者!”而此时,唐顺之何尝不知许君已身不由己?所发“吾将去休于此矣”实属无奈。他的那番铿锵激越之词,只是表达了国家对栋梁之才弃之不用的焦灼与痛惜!
餐风宿露,辗转来到灵宝后,他站在草堂上放眼望去,只见“三门之间,洪河巨石,怒而抵击,砰砰磕磕,若战鼓然,百里之外有声。而肴函又秦汉以来百战故处,过而览者,莫不踌蹰慨然。想见乎挥戈溅血,虓虎喑呜之雄,此皆险怪瓌伟,世所骇诧,且近在君衣带间,君何不寄意于此?”触景生情,唐顺之才恍然大悟,许君回乡归隐,并非是意气消沉,而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那颗报国之心并未泯灭。于是反问,“乃欲自托于寂寞,背嵬才杰士之好,而就穷愁枯槁之所乐,此又何说耶?”接着自解曰:“噫嘻,吾知之矣。君居河上岂尝受河上公语耶?故曰:养辨于其讷,藏勇于其怯?然则君之欲为彼,而姑为此也,其有意乎?倏而蠖屈,倏而虎跃,则余不能窥也已。”
草堂者,也就是后来被人所称的许家寨。峪者,即横在许家寨脚下的那道东西走向的深沟,因许家寨位于深沟的西口处,故称西峪。《西峪草堂记》其实是两位民族英雄的心灵写照,是在命途乖舛之时的互勉与互励,真可谓是我心昭昭,日月可鉴,通篇全无猩猩惜猩猩的自哀与自悲。嘉靖三十八年(1559),许论又恢复原职,奉命督边蓟州、辽东、保定的军务。不久,蒙古人把都儿率部侵犯蓟西。许论厚集精锐,先后在蓟西、沙儿岭、燕子窝等地击退把都儿所部。嘉靖皇帝闻讯后,以重金奖励许论。由于给事中郑茂和邓栋奏报许论有虚报冒领饷银之过,又被削去官职。当年,许论亡故。隆庆初年,穆宗皇帝恢复了许论的名誉和官职,并谥号“恭襄”。唐顺之五十一岁那年,也被朝廷重新起用,任右佥都御史、兵部主事及凤阳巡抚等职。自此他亲督海师狙击倭寇,屡建奇功,后因久居海中,足腹尽肿,在赴任凤阳巡抚途中,病重去世,终年54岁。仿佛是,终将失去的,不论久远终将失去;终将永存的,必定是万古而不磨的。
《西峪草堂记》将形消迹改的许家寨定格到一种不朽上,因为它承载着许、唐这两位民族英雄的壮烈情怀与在任何境遇中未敢忘国的伟大精神!
作者简介
张驼: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三门峡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有多篇中、短篇小说和散文在《莽原》《延安文学》《散文选刊》《河南日报》等报刊上发表,出版散文集两部,长篇小说《朝暮》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在全国各大新华书店上架发行,获“文鼎中原一—长篇小说精品工程"优秀作品奖,并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青岛人民广播电台"长篇小说连播栏目“播出。
2
小说
孙天禄小小说四题
孙天禄
老 家
老朱的女儿要出阁,老朱少了个帮手。心情有点儿落寞的老朱变得烦躁、焦虑。房贷,儿子上学的花销,像一座大山,压得老朱喘不过气来。
筹备女儿的婚事儿。是在老家安徽呢,还是在上海,老朱拿不定主意。如今的老家已越来越陌生,整个村子变得空旷寂寥,只留下鳏寡老人和上学的孩子。
姊妹兄弟长年在外打工,各奔东西;邻里亲朋,也很少联系,一年连面儿也难得一见。
如今的婚丧大事,基本上都是线上联系。谁家儿女办婚事,随个份子钱表示祝贺;谁家老人去世,随个份子钱以表哀思吊唁。所有的婚丧大事,只有至亲朋才亲临现场参加。
老家变得越来越模糊,成为老朱心底挥之不去的记忆。
闺女找的对象是本村的,在老家就隔了一条巷子。现如今一家人也都在上海打工。女儿和男朋友是青梅竹马,亲家和自己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熟人。筹办婚事,两家就好商量。最后商量把日子订在月底,在上海找一酒店,把孩子的婚事给办了。
婚宴,女方亲朋,老朱给报个三桌。老朱掐指一算,她大姑、她小姑、她舅、她姨…能来的至亲朋也就那么几家,十几到二十几个人,再加上自己一家人,满三桌够了。亲家那边,报了五六桌,男方相对人是要多点儿。
婚礼定在了锦绣路的一家星级酒店,里面的婚礼大厅气派,属西式风格。婚礼的整个过程酒店全包,但价格贵得出奇,一桌酒席得一万多,加上婚房、其他各项花销,也得小十万。
贵就贵吧,人生也就这一次。为了女儿的幸福,这钱该花。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发朋友圈,通知亲朋,女儿要结婚了。随后陆陆续续就有祝福、红包发来。各种各样的祝福收到一大堆。至亲朋要通知他们提前到,确认人数,在酒店给他们定好房间。
老朱寻思,这世道咋变成了这样?
人人都忙,参加个婚礼也是来去匆匆。去年大姐家的闺女结婚,在杭州举办婚礼。作为舅舅,自己请了三天假,趁别人的车,大清早赶去,参加婚礼。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赶回已是黄昏,刚好赶上上晚班。一个婚礼下来,让人累得要死,三两天缓不过劲儿来。
记得当年自己在老家办婚事儿,那个热闹劲儿。前三天后三天,院子里挤满了人。吹唢呐,放鞭炮,多喜庆,多气派啊!
如今和那个时候真不能比。
正上班,老朱接到一个电话,是芜湖商学院打来的。儿子的辅导员老师说:“朱晓明让车给撞了,不要紧。目前人在医院,你抓紧时间过来。”老朱一听,头立马大,“这熊孩子咋那不让人省心呢!被车撞了,到底要不要紧?”老朱立马给队长请假,要了第二天上海到芜湖的顺风车,清早,一下班洗把脸换了衣服,按约定时间、地点,坐了顺风车,匆忙往芜湖赶。
到芜湖见到儿子,发现没大碍,这才一块石头落地。原来是儿子晚上出去,骑单车被社会车辆剐蹭撞到,肇事车辆逃逸。为了保险其间,老师打电话约家长过来。
跟老师了解儿子的情况,请求老师一定要多多关照儿子,又给朱晓明一再交待,临走,又给儿子留了点钱。老朱匆匆返回上海,这两天的功夫又白瞎啦。
女儿的婚礼办得喜庆。婚礼现场,朱晓明给姐姐唱了祝福的歌,姐弟俩拥抱。俩人都哭了。
嫁了闺女,老朱和老婆心里都不是滋味。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办完闺女的婚事儿,老朱继续留在上海打工,老婆回老家照顾老人,一切又恢复原来。
临到打按揭房款,老朱才想到闺女已嫁人。以前这事儿一直由闺女操心,老朱不管。
老朱在手机上银行转账,搞不明白,给女儿打电话。在女儿的指导下,老朱完成了操作。
女儿出嫁,让老朱一下子不习惯。都说女儿是老爸的“小棉袄”,如今没了“小棉袄”的老朱变得无所适从。
在湖州买的房子,每月要供房款好几千。当时在湖州买房是考虑周围的就业环境好,公司多,好找工作。自己在那打工时间长,环境熟悉。老朱计划,等儿子毕业,给他讨一个老婆,就让他在湖州发展。若两人不愿意,就卖掉,再到合肥或者其他城市买。
老朱发现,一切打算都在随着变化而不确定。他绝不会让儿子回老家发展的,湖州的家变得飘飘渺渺,模糊不定。未来对于老朱来说像一张大网,吞噬了他所有的想象。他开始怀念老家,怀念在颖河边放牧鸭子,放牛割草拣牛粪的日子……
可那个老家已变得模糊、陌生。
流动党支部
上海有个“无为流动党支部”,我是听老钱说的。
老钱外号“钱多多”,大名钱光明,是无为社区的一名党员干部。当过兵的老钱,个头不高,但精明强干。浓眉,黑瘦身材;小眼睛贼亮有神。浑身透着一股精气神儿。
老钱一家在上海打拼,已有二十多个年头。老钱的儿子儿媳在南惠开美容美发店,老伴儿帮忙给带孩子做家务。
每年的三月初到十二月底,老钱会出来打工;其余的时间,老钱要去料理自己的生意。老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每年最少要赚十万块钱。
如今的老钱一家有车有房,有存款。日子过得逍遥、滋润。老钱说,他们家在无为老乡中算得上是小康水准。
老钱是我们的同事儿
出门在外,打工创业不易。
老钱说,他们一家能在上海站稳脚跟,打下这一片基业,离不开上海无为“流动党支部”的支持与帮助。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老钱说上海无为“流动党支部”。
关于“流动党支部”的话题我们暂放一放,先听听老钱一家在上海的“闯业史”。也许从老钱家的故事中,我们能找到那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同事们喜欢听老钱侃大山。有一次同事们闲聊,老钱开始讲述自己的光荣历史:
我老家无为是长江岸边安徽芜湖的一个县级市,原名濡须。
生怕别人没有印象,老钱更进一步强调:“无为就是《三国演义》中的濡须口之战的濡须,濡须就是无为。无为人杰地灵。比亚迪的王传福是我们无为人。无为人敢打敢冲,能成大事儿!王传福是无为人创业形象的代表。无为是全国投资潜力、科技创新百强县市……”
说到老家无为,打开话匣的老钱滔滔不绝。但大家伙儿关心的是,老钱一家如何在寸土寸金、花钱像纸片儿一样的大上海站住脚,并且让儿子创下了一份若大的家业?
有人打断老钱:老钱,别总讲你们老家无为啊,快讲你们家如何在上海打拚、站稳脚跟儿吧。
扯到这个话题,老钱更来了兴致。他进入了一种眉飞色舞,自我放飞的状态:
老钱八十年代入伍,在芜湖安徽军分区当了一名话务兵。虽然个头小,但脑瓜聪明、脑子活,话务业务能力强,深受连长和指导员的喜爱。一年一度军分区的话务技能比赛,老钱总取得优异成绩,拿到佳奖。连长和指导员把他当宝一样供着。先是入了党。两年以后,连里为老钱争取到一个考军校的名额。但由于发挥失常,老钱与军校失之交臂。
复员转业后,老钱在居委会谋得一个办事员的差事。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老钱结婚生子。受改革大潮的影响,老钱下海经商。但由于缺乏经验,落下了一屁股的债。
为了还债,老钱来大上海闯荡。脚踏生地,眼观生人,在陌生的环境里老钱艰难地打拚。时间一长,老钱认识了一些无为老乡。他们就笼在一起“抱团取暖”。来上海的无为人越来越多,有人就提议建立一个“流动党支部”。大家认为好,都积极响应。上海的“无为流动党支部”建立起来,并不断壮大。如今已有一百多人,并有了自己的办公场所。
“流动党支部”定期组织党员进行线上学习,线下联络,成为无为在上海打工人员的“娘家”。“流动党支部”帮助家乡打工人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讲到动情处,老钱发出了一声感叹:幸亏上海无为“流动党支部”!改变了我们一家的命运。
我家孩儿淘,上初中三天两头翘课、打架,初中没上完就在社会上漂。没办法,俺把他弄上海,通过流动党支部弄到一家无为老乡的美容美发店学手艺。那熊孩子还行,学手艺上心,一年后学成出师。熊孩子心野,要自己开店。又是在“流动党支部”的帮助下,在南翔租了个店面。那一次我把自己多年积攒的老底儿都拿了出来给孩子投资。熊孩子还算争气,不负众人所望,店面的生意做了起来。后来滚雪球式发展,店面不断扩大,继而搞连锁开分店。
儿子走正道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当父亲的也省了心。但这一切要感谢“流动党支部”的支持与帮助。
听到此处,同事们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对老钱是羡慕嫉妒恨。异口同声说:老钱,你好运啊!
老钱笑了笑,又开始讲:
今天通过我自己实实在在的亲身经历,印证了“流动党支部”的意义与好处。而我自己亲眼目睹,并参加实施帮扶活动的事例还有很多。再给大家讲几个典型吧:
有一年,有一老乡工伤,落了残疾。用人单位逃避责任,不想按法律赔偿。“流动党支部”聘请律师以党组织的名义与法院交涉,为老乡工友讨回了公道。还有一年,一老乡在商场经营柜台,由于商场发生火灾倾家荡产。“流动党支部”帮他索赔并筹措资金帮他二次创业……
通过“流动党支部”发达起来的老乡,同样以自己的方式回馈、报答家乡人。帮助更多的老乡在上海站稳脚跟、发展。
老钱娓娓道来,同事们听得如醉如痴。临近结束,老钱作了总结性结尾:出门在外,生活不易。依靠组织,抱团取暖,建立“流动党支部”为打工人谋福利。这是上海无为“流动党支部”的宗旨。
老钱的故事讲完啦,“流动党支部”跃然纸上。把老钱的故事写出来,让更多的“流动党支部”出现,成为打工人的靠山。
阿 莲
翡翠拉面包子铺的洗碗工阿莲来自信阳,虽已五十多岁,但给人的感觉才四十刚出头。干净利落,骨相清丽,皮肤白净透红,很有一种超然脱俗的仙气。
阿莲冼碗,有条不紊,快,干净。
位于XX国际机场国内出发进口位置的翡翠拉面包子铺生意红火。每天的客流量都很大。再加上包子铺经营的品类繁多,那各种品类的碗、杯、盘子…一茬一茬儿,如小山样堆积。在有限的时间、狭小的洗碗空间里,首先要把剩余的食物残余弄进湿垃圾桶,清理掉餐具上的油腻红油,把清理后的餐具放进有洗洁精的洗碗池清洗,然后再放进洗碗机高温消毒,最后将洗干净的餐具分门别类放进厨柜。其间,阿莲还要给分类垃圾桶套上垃圾分装袋,将餐厅传进来的空饮料瓶、餐巾纸、一次性纸杯餐具分类投放进不同的垃圾桶。按照程序一个班下来,一般的人会累得撂挑子辞职不干,因为这活儿繁重超乎想象。清矍利索的阿莲自上岗之日起,一干就是半年。碗洗得又快又干净。且时不时还加个班。翡翠拉面包子铺的人都夸阿莲,佩服阿莲的干劲儿和身手。
翡翠拉面包子铺年轻人多,阿莲算是年龄最大的,同事们都喊她阿姨。来自广东的阿雄花钱大手大脚,每天都做着老板梦。每个月开资(发工资),同事们起哄让阿雄请客。阿雄:请客可以啦,要称呼我陈总!于是同事们都喊阿雄陈总。不到月底阿雄就花完了所有工资。过了几日,有同事戏谑阿雄:陈总下次啥时间请客?阿雄:现在不要叫陈总啦。没钱了,要叫小陈。小陈现在穷得叮当响,毛钱没有,请客要等下次开资啦。阿莲私底下叮嘱阿雄:花钱要吃前量后。要有计划,有节余;将来当老板讨老婆都需要大把的钱,钱要省着花。阿雄虽改不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但他挺感激阿莲。小张来自山西运城,来上海两三年了。谈了一个女朋友,花了好几万,但后来吹了。小张常感叹:“女儿心,真难猜!”找个女朋友太难!有同事问:小张,你找女朋友,要找啥样的?小张:投缘,长得不能太差,要有钱。大家都笑。阿莲:小张啊,找女朋友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人品,看她是否善良是否真心对你好。小张笑笑:姨,你已“out”啦。阿莲很失落,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阿雄、小张代表了年轻打工一族的普遍状态。他们在大都市打拼,月光族,长时高强度劳作,居无定所,未来不确定,压力山大、对未来充满迷茫……及时享乐成为常态。阿莲很是看不惯,但也无可奈何。
阿莲出来打工有些年头啦。年轻时和老伴儿在湖北武汉进了工厂,等到上了年纪,老伴儿身体出了问题,脑出血,于时回到了老家信阳。
阿莲这次来上海,是因为儿子在上海开大货车。为了照顾儿子,阿莲通过中介谋得这洗碗的活路。阿莲用心在做这份工作。
阿莲有时也感到累。但一想到远在老家的儿媳带着两个孙子,还要照顾自家老伴儿,她就牙一咬挺了过来。每当阿莲疲惫时,她就想她那俩孙子。俩孙子,老大懂事好学习,知心疼人,给她妈帮了大忙。照料爷爷,照顾弟弟。老二孙子调皮,淘。在阿莲的眼里,她那俩孙子都挺招人疼招人喜欢。一想起俩孙子,阿莲就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洗碗,一看见大碗大碗调满红油、麻酱,动不了几筷的牛肉面被传进来,随后倒进湿垃圾桶里,阿莲就开始唠叨:这都造孽啊!这么糟践粮食。没吃几口的炒菜、吃剩的包子、没喝几口的饮料,被扔进垃圾桶。刚开始阿莲还不停地唠叨,后来就见惯不怪。
提起老家信阳,阿莲有说不完的话题。她说信阳是个好地方,鱼米之乡,养人。一年四季阳光、雨水充足,一早一晚有氤氲之气在弥漫、流淌,非常适合茶叶生长。一提起家乡的毛尖茶,阿莲就滔滔不绝。她说信阳毛尖数明前茶最好,其次谷雨,再其次立秋后的第一道嫩茶茅。阿莲说,好茶叶还需好焙制。好的茶叶加上好的独门焙制工艺成就了好的信阳毛尖。在信阳的茶山,每一家茶农都有自己的独门焙制工艺,好的信阳毛尖茶,其实并不多。那香气扑鼻、透亮的茶汤里有太多神秘的气韵!
年底阿莲辞工回了老家,她人走了。正如她信阳老家的好茶,唇齿留香。
透亮扑鼻、清香的茶汤,给人以无穷的想象,超凡脱俗的仙韵,在空中荡漾出美妙之花。像极了阿莲!
老柳有了烦心事儿
来自卫辉府的老柳和他的人一样,让人感觉有料有故事。五短身材,矮胖,大肚,黑眉;眼睛亮而有神,含着笑意;老柳虽胖,但身手矫健;快六十岁的人打起车轮如小孩儿般敏捷,虎虎生风。
老柳年轻时作泥瓦匠,走南闯北,到过内蒙、新疆、湖北、山东……算是一个见过世面儿的人。
有一次老柳在高层脚手架上轮圆了瓦刀砌墙,突然头晕,扶脚手架蹲下,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下到地面,到医院检查,高血压。不能干泥瓦匠的老柳来上海当了一名保安。
老柳健谈,常谈一些过往的事。打开话匣子,老柳像变了个人儿。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讲到动情处,俨然一演说大家。
老柳就一个儿,儿子给他生了两孙子,一家人都愁,唯老柳倍感骄傲自豪。他说,有人就有一切!上天给他两个孙子,那是他的福份!
老柳遇到了烦心事。
七月份,老柳的大孙子要上初中。他特意请假回去,托人找关系,把大孙子弄进全卫辉市最好的初中。为了大孙子进好学校,老柳下了血本,整整拿出3个月的工资,壹万多块,还不算请客吃饭。
但到开学的日子,学校七年级学生分班人名单公布榜却没发现大孙子的名字。
大孙子不能按时上学,老柳心急如焚。他打电话找办事的核实,对方查后回复,说:不知哪一个环节,把大孙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弄错了。读音虽然对,但少写了一个偏旁。导致录入的信息和本人实际信息不符,无法入学。现在事儿有点棘手!但办事儿的答应补救。实在不行,就答应退钱给老柳。老柳不想让退钱。给办事儿的好话说尽。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孙子上学的事儿给办了。他大孙子不能在上学的事儿上受委屈。柳家将来还要靠大孙子光宗耀祖呢!
那段时间老柳心情烦躁,喝酒。喝了酒,总把自己陈年烂谷子的旧事儿翻出来说道。
老柳家在市郊,早些年就传要规划进新城区。老柳把自己所有的家底儿都砸进了自己的宅基地,在两座老房的基础上加建,起了两座三层小洋楼。但政府规划新城区迟迟不见动静儿。老柳老房置换新楼的计划泡了汤。家里人都埋怨他,说真不该把钱都砸到老房上,要是在城里买有房,大孙子上学就不会这么难!
老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几天老柳借酒浇愁,借着酒劲儿把所有的牢骚倾诉:现在的社会和人都坏!房子,看病,小孩儿上学,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人人都向“钱”看!赖好有个小权利,就向别人卡脖子讨好处。官员贪腐,各行各业的灰色收入,医生收红包,老师收课外辅导费…就连小小的保安也会利用工作便利讨颗烟抽!说到兴头,老柳来了一句斯文:现在的社会啊,就像孔老夫子说得那样,“礼崩乐坏!”
大老粗老柳猛然嘣出这么一句,大家都感不可思议。老柳自豪地拍拍胸脯,“俺没文化,可俺祖上是大户人家。俺祖爷爷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识文断字。后虽家道中落、破败,但骨子里流淌着文化的基因呢。”
老柳大孙子上学的事儿,最后有了一个不是很满意,但也是唯一最好的结果。卫辉府最好中学乱收费的事儿被人举报,当事人被抓,老柳的钱被退回。为加强城郊乡村教育质量,市里把最好旳老师抽调乡下中学,拨经费改善乡下学校的教学设施。老柳的大孙子仍在乡下上学。
对于大孙子上学的事儿,老柳嘴头上发牢骚宣泄不满,但心底里还是在庆幸,他感谢国家做得一切!惩除贪腐,改善民生,均衡城乡保障、教育,把一切不好的,一步步整改。社会总在不断地进步。伟大的祖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由积贫积弱一步步走向富强。在老柳的骨子里,他依然坚信,党和国家带领全国人民,筚路蓝缕,砥砺前行,定能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
茫茫众生中的普通一员,老柳拼博在国际大都市上海,他的后半生要为孙子赚学费,为自己赚养老钱……
作者简介
孙天禄,河南灵宝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三门峡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曾用笔名斯文汉。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网、《作家报》《乡村诗人》《河南文学》《大河诗刊》《洛神》《信阳文学》《黄河时报》等。著有长篇小说《印象麦子》,部分作品获奖。
3
报告文学
患者生命大于天
家国情怀一线牵
—记三门峡市中心医院胸外科主任医师楚社录
常树荣
引子
楚社录主任是三门峡市中心医院胸外科主任医师。我在数次采访过程中了解到了,“患者生命大于天”是他多年的行医准则。他的典型事例全是以此为内心驱动力而自然而然践行的。
楚主任的通身气派显示的都是仁心大爱的专家学者风度。他对待患者如春风般温暖。脸上总洋溢着亲切的微笑。现在,我们就从楚主任的主要简介中来了解一个忠笃之行的名医。
楚社录,男,河南省洛阳市伊川县人,主任医师。毕业于郑州大学医学院医学系,学士学位。从事胸外科专业近40年,荣获2018年首届“河南最美医生”提名奖。任三门峡市中心医院呼吸病院副院长兼胸外科主任、河南省医学会胸外科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等。
基础理论扎实,基本知识全面,手术技术精湛。在胸外专业方面造诣深厚。擅长食管癌、肺部肿瘤等食管和肺部疾病、纵隔肿瘤、胸壁肿瘤、胸壁畸形、手汗症和胸部创伤等胸外科疾病的诊断和手术治疗。熟练开展各类食管、肺、气管、纵隔、胸壁肿瘤手术、胸壁畸形矫治、手汗症手术、胸外科微创胸腔镜胸外科手术。特别是能出色完成复杂食管癌根治术、复杂肺癌切除术、巨大纵隔肿瘤切除术。
楚社录主任不愧为“最美医师”的光荣称号。他把患者生命看作比天大,带领胸外科团队不断攻坚克难,踔力奋进,谱写了一曲曲挽救生命的乐章。这乐章犹如雄浑壮丽的交响乐,带给三门峡地区和周边区域成百上千的家庭以幸福安康。同样,患者及其家属也一直把楚主任带领的三门峡市胸外科团队全体医护人员当作自己的亲人来对待——这在楚主任“好大夫”网站上都留有闪光的记录,时刻散发着医患一家亲的甜蜜与芬芳……
楚主任除具有高尚的医德、精湛的医技之外,他还有很多优良的品格熠熠生辉。如在单位厉行节约,变旧为宝;在家庭中,饮水思源,感恩岳父的帮助与厚爱;在宗亲联谊中通过自己考大学的艰辛路来寄语高考学子奋发向上,报效祖国;在日常生活中持一颗博爱心,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等等。真的是一位具有浓浓家国情的好医生。
一、筷子12cm长,躲在肺里21年[1]
尊敬的读者朋友,如果跃入您眼帘的这一小标题即触目惊心的话,那么,在如下记叙的典型手术病例之成功则更为令人拍案称奇。
笔者在釆访楚主任时,查阅了相关资料。而资料本身正是楚主任及其团队德技双馨的写照。
笔者把相关资料作了如下整理及综合概括:
2016-11-13 21:16《医学界》报道:“此病例可以说在国内绝无仅有,在国际上都闻所未闻!”——河南省肿瘤医院胸外科主任许金良。
发生了什么令胸外科专家都唏嘘不已的事情呢?
事情还要从2016年10月30日说起。
病情回放:
10月30日,三门峡市中心医院胸外科收治一位大咯血、口唇苍白的三门峡某市一名23岁的女病人小竹(笔者常树荣给起的化名)。由于大咯血随时会导致窒息,小竹随即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治疗。经CT检查发现小竹左肺内有一12cm长的异物,伴钙化和肺不张。
据小竹父母回忆,小竹2岁那年吃饭时追赶外婆不慎摔倒。当外婆抱起小竹时发现孩子手中的筷子只剩下一根半,而折断的那截筷子却怎么也找不到!父母把孩子抱到县医院拍了片子,但也没发现那截筷子。
一晃儿小竹已长到23岁,大学毕业已上班一年。要不是这次小竹出现咳嗽大咯血,父母也不会想起这个细节。事隔21年,当年失踪的那半截筷子竟出现在小竹的肺里!
2016年11月3日早上,小竹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中探查发现:小竹左肺感染、实变、发硬、钙化,损害严重,其内包裹着半截筷子,紧贴在胸主动脉旁边。
分离胸腔粘连,解剖、分离肺部大血管,切断、缝扎。切断左肺主支气管,移除病肺。
剖开肺叶,那半截被浸蚀变细、发黑的筷子长达12cm,令手术团队都为之震惊!
经检索,迄今为止,该例病历为全球唯一一例罕见病例!
小竹这台手术成功后,楚社录主任又适时宣教,提示其他病人家属今后要百倍注意预防气管异物这一重大问题。在楚主任的行医记录上,“治”,固然重要,而“防”则更是楚主任仁医大爱的时时践行。楚主任总是在合适的场合对患者及家属宣教,介绍相关“防”病知识,这已潜移默化地产生了社会效应,无形中起到了防病的重要作用。
二、17岁少年心脏被刺休克,医生3小时补心救活[2]
2010年1月2日,一名17岁少年发生心脏锐器伤,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被确诊为心脏破裂、心包填塞、重度失血性休克,随时都会发生心跳骤停、死亡,必须立即施开胸手术。
该少年父母不在场,无人签字。楚社录主任立即汇报院领导,按医院绿色通道,以最快速度实施开胸手术,术中发现少年右心室前壁有一1.2cm长的破裂口,出血汹涌。心包腔内有大量血凝块。楚主任用无创伤缝合线和涤纶补片仔细缝合修补心脏破口。经过3小时紧张手术,终将破裂的心脏修补成功,少年血压逐步回升,休克得以纠正,生命体征转为平稳。少年得救了。这3个小时是楚主任的手术团队在与死神争夺少年的千钓一发时刻。
手术结束后,少年的父母和姐姐一家人赶到医院,见到楚社录主任时长跪不起,以此来表达对楚主任难以言表的谢意。
三、胸腔巨大肿瘤切除,高难手术喜获成功[3]
2022年6月,笔者通过釆访获悉:三门峡市中心医院胸外科楚社录主任医师带领团队,成功为胸内直径12cm巨大肿瘤的39岁农民进行了高难度手术,治愈了男子半年来不能躺平睡觉的怪病。
2021年年底,小王不明原因出现了不明原因的症状:夜间不能平躺入睡,一躺平就出现胸闷气短,站起后呼吸如常。行CT检查,发现左侧胸腔有一直径12cm的巨大肿瘤,占居左侧胸腔2/3,心脏和肺受压严重。
手术治疗是挽救患者生命的唯一途径。但手术难度极大,手术风险极高。楚社录主任凭借娴熟高超的手术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完整地切除了患者胸腔内的巨大肿瘤,成功保留了左上肺。术后病理诊断为孤立性纤维瘤。
作为个体生命的病情一个人一个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作为楚社录主任及其团队却有一个永远的确定性——最大程度地救治患者的生命。就拿给小王施行手术来说吧,想尽一切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把手术效果争取到最好。
当我将获取的信息加以整合、诉诸于文时,再一次被楚社录主任高尚的医德、精湛的医术所深深感动。同时祝愿患者小王幸福安康。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楚社录主任和他带领的团队就是患者生命的守护神……
四、妙手治沉疴
在就诊的一年前,7岁的馨馨就开始出现顽固性咳嗽。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但经不断治疗,仍不见好,严重时还会剧烈咳嗽和胸痛。
在三门峡市中心医院儿童医院就诊,检查发现馨馨气管长了一个7×6×5cm大小的囊肿,因为刺激气管,发生顽固性咳嗽。遂转到胸外科手术治疗。
术中探查发现,气管囊肿呈多囊性,多个大小不等的囊肿堆积在一起,囊壁增厚,压迫粘连气管、食管。
楚主任完整干净切除气管囊肿,完好保护囊肿周围的重要脏器、血管和神经。
术后恢复顺利,馨馨一年多来的顽固性咳嗽消失了。
楚主任在走廊碰到术后康复锻炼的馨馨时,她笑靥如花,还抢着打招呼:“谢谢楚伯伯治好了我的咳嗽。”
五、路边救病患
2022年国庆假期,楚社录班主任路过市区永安街时,看到一名男子昏倒在路边,他一边拨打120急救电话,一边蹲下查看男子的情况。当时,见这名男子已经神志不清,心跳、呼吸都很微弱,叫他也没有反应。
楚社录主任先将男子的头偏向一侧,以防发生呕吐引起窒息,并守护在男子身边,密切观察病情变化,直至120救护车抵达现场,协助急救人员将男子送上救护车后才默默离开。这真是初心跟着使命走,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六、蒙古患者感恩心
谈到楚主任和他团队医生们、护士们的仁心大爱,我本人深有体会。楚主任是给我做手术的主刀医生,我是楚主任的患者。万里来结医患缘,蒙汉本是一家亲。我在病床上写的感谢信在2021年4月30日三门峡市中心医院的汤汤播报中全文播报。汤汤播报中有这样的介绍:
这是蒙古族高中女教师常树荣给三门峡市中心医院胸外科医护人员写的一篇短文。常老师在文中用蒙古族女作家特有的语言细腻描述了自己的住院感受,并真挚表达了对医护人员悉心照料的感恩之情。
她在结尾深情地写道:“二十年前,飞跃八千路云和月,从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来到黄河明珠三门峡……我给亲人们敬个蒙古礼,同时带给大家以草原的芬芳与吉祥。再一次深谢楚主任胸外科一流团队赐予我的幸福安康,赐予我的人间最美四月天。”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住院也是幸福快乐的一件事情。楚主任给我做手术的成功带来了我对生命的热望,对生活的澎湃的激情。那一张病床,是我的生命床,因为楚主任妙手回春,能使顽疾化险为夷;那一张病床是我的创作床,在那病床上,我在手机上写出了参加全国征文大赛的文稿后来还获得了大奖。那张病床,是我的亲情床,因为疫情期间陪护人员只能由一人承担,是我的儿子在夜晚搭一张行军床,日夜不离地陪护着我;那张病床还是我的赠书床,我把自己抢在手术前出版的诗文集《其木格行吟》在病床上赠给了胸外科科室。护士长王艺萍带领着护士站的姑娘们把我团团围住了。那种特殊的赠书仪式,那种幸福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就像置身于大花园中,自己在姹紫嫣红开遍的四月天当中享受着春天的快乐。可爱的护士姑娘们千娇百媚,是南丁格尔花,而南丁格尔花则是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饮水思源,是楚主任给予了我身体的健康。因为我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把透析多年的老许照顾得非常好,并且能让儿子、儿媳、孙子没有后顾之忧,给孩子们营造一个安定祥和的家园。并且笔耕不辍,写出了10多本书。借写这篇报告文学之机,我再次向楚主任和楚主任所带的胸外科团队全体医护人员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深深的谢意!
七、等待病人迟迟归
2022年春天一个星期一的上午,我请楚主任给我安排做CT复查。那一天10号楼(医技楼)排号做CT的病人特别多。我的号排的是上午的最后一名,等做完检查之后,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按照我个人的打算,是做毕检查直接回家,第二天上午10点来取胶片和报告单的时候,我再请楚主任给我看结果。但是楚主任一直在诊室等我。他给我打电话说,在电脑上已经看到检查结果,术后情况非常好。再请我到诊室去,让我也在电脑上看一看,再给我耐心讲解检查结果。我心中很不过意,因为楚主任出门诊已整个一上午了,他已经很劳累了,应该下班回家吃饭了。但是我又不忍心让楚主任久等,于是匆匆来到诊室,听取了楚主任对我检查结果的详细讲解。等离开诊室的时候,都已经超过12:30了。除楚主任外,所有的医生都下班了,整个三楼静悄悄。分诊台的护士看只有楚主任一个人在诊室,就把钥匙交给了楚主任,让他锁门。分诊台的护士也正常下班了。
楚主任只要出门诊,就总是要等待最后一个病人。楚主任说,有的病人是从各县市来的,比如说从灵宝来的,从卢氏来的,他们在没有拿到片子和报告单之前,都想请医生在电脑上给事先看看检查结果。楚主任呢,特别理解病人的心情。因此,经常不能按点儿下班。
最近我提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楚老师说:“常老师记忆力真好!我早就忘记了这件小事儿。”我说,楚主任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楚主任真的是习惯成自然。他这种习惯是职业习惯,是职业的操守。他恪守着一个医生忠诚事业的职责。他知道病人到医院看病的时候,往往都是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本次检查的结果如何。
用现在人们常说的话来说,就是换位思考。楚主任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病人服务的。楚主任不愧为河南省最美医生的光荣称号。
八、上班路上救刺猬
2022年10月10日一大早,楚社录主任在上班路上发现一只可爱的小刺猬,可能是它受冻了,一动不动地静卧在马路中央。随时可能被来往车辆碾压。
楚主任下意识停下车,戴上手套,轻轻抱起小刺猬,经检查,没有外伤,生命体征正常。可能是近期突然降温,又值清晨气温更低所致。楚主任将救助的小刺猬送到路边的树丛中放生。把小刺猬放到树丛中,当它看到眼前熟悉的泥土小道和树木花草,就舒展开身体,“噌噌”两下就爬进树丛中。小家伙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回头望望楚主任,以表谢意。似乎感激地挥手告别:“好心人,谢谢你的搭救之恩,你多保重!”
小刺猬得救了,楚主任方继续赶路上班。
刺猬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人类与动物应当和平共处。大家要保护野生动物,努力营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生态环境。
楚主任救助小刺猬看似小事儿,却是他善良性格不经意间悲悯之心、敬佑生命的体现。可想而知,一个对小动物都这么有爱心的人,对病人则更有爱心!
九、 旧物利用可为宝
《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这首歌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唱红的一首歌曲。这首歌不但好听,而且歌词具有现实意义。如“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楚主任正是以勤俭办科室的理念来应对所发生的相关事情。如,楚主任曾给科室捐赠一部电话机。
2022年3月的一天,胸外科护士站的电话机突然发生故障,不能使用了。为不影响正常工作,楚社录主任和护士长商量,先把主任办公室的电话机挪到护士站救急用。随后让总务科电工师傅来维修,修好了再把主任办公室的电话机换回来。
总务科电工师傅检查护士站电话机后告知护士长,该电话机故障严重,已无法修复,只能领一部新电话机。当护士长申请领新电话机要他申批时,楚主任想起来自家里有一部闲置的电话机。他告诉护士长说,不用领新电话机了,把自己家里的那部电话机拿来用,不仅能给科室节省几百元的经费,还能物尽其用,两全其美。
次日,他就把家里保存多年的那部电话机拿来捐赠给科室。大家无不称赞楚社录主任爱院如家,科室管理精打细算,物尽其用,同时还是环保主义的践行者。
无独有偶。2023年12月的一天下午,胸外科主任办公室的电话机也发生故障了,不能接打电话。前来维修的总务科电工师傅告诉护士长,这部电机话故障原因复杂、无配件无法维修,需要领一部新电话机。护士长把这一情况告诉楚社录主任后,他就和心脏外科朱龙金主任一起,从家里带来维修电器的万用表、电烙铁等工具,自己动手试试看能否修好。经检测,是话筒送话器坏了,他们找来一个旧送话器更换上,就把这部电话机修好了。
就是这样,楚社录主任一心为科室料理着一切,勤俭办科室。不断继承和发扬勤俭节约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十、珍藏岳父荣誉证书
2023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天,楚社录主任在整理岳父留下的一间杂物间时发现了他岳父生前的荣誉证书,整整齐齐装满了一纸箱。他不由地想起了他与岳父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那些过往的亲情片段,时常浮现他的眼前,令人感动,使人潸然泪下。
楚主任的岳父是一名工业与民用建筑工程师,已去世10多年。多年来,岳父老人家兢兢业业、忘我工作,将大半生奉献给了人民工业与民用建筑工程事业,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满满一箱红彤彤的荣誉证书彰显着一名优秀工业与民用建筑工程师奋力拼搏、甘于奉献的本色。
楚主任当年刚参加工作时遇到许多困难,他岳父手把手教他如何待人处事。教他如何去面对困难,如何去克服困难。因此,虽然他们不是父子,但多年翁婿成父子,并且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已远远超过了父子之情。
当年楚主任和未婚妻谈婚论嫁时他便开始为彩礼和婚房发愁。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青少年时代家境贫困,父母无力给他经济上的帮助。况且他刚刚工作不到一年,没有积蓄。岳父看出了他的心思,当着全家人的面鼓励和安慰楚主任:彩礼一分不要,结婚就租一间民房,节俭举办婚礼,量力而行。
结婚那天,楚主任的父母从乡下老家赶来,带了200元钱交给他岳父,既做彩礼,又做办婚礼费用。他岳父怕楚家父母为难就先收下了。等到他办完婚礼,他父母动身返回乡下老家时,他岳父拿出那200元钱,如数退还给他父母,还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把这200元钱带回去,好供社录的两个弟弟上学用。这让他和他父母都非常感动和感激!楚主任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一定勤奋工作、努力学习,决不辜负岳父的这份理解、体谅和支持。每当回忆起来往事,楚主任都说岳父给他的温暖是雪中送炭,是自己一生也报答不了的亲情。
岳父斯人已逝,但岳父的音容笑貌将长留在楚主任的记忆中,在怀念中重现,在思念中追忆。岳父老人家如一本教科书,永远珍藏在他的心中,指引他前行。
他把岳父生前所获得的这一箱荣誉证书细心地擦去灰尘,重新找来一个新收纳箱,一一码放好,珍藏在他的案边……
十一、寄语学子殷殷情
2023年8月22日,楚主任回宜阳老家参加了宗亲联谊会理事会为高考优秀学子举办的表彰会。这次会议的宗旨是既向先祖报喜,又表达当今宗亲对高考优秀学子的厚望。楚主任在这庄严而又热烈的仪式上发表了对学子、对家长的言辞恳切的致辞。
现将这份致辞摘录如下:
“42年前的今天,我和你们一样,幸运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国家刚刚走出十年文革,人们生活普遍贫困。我家距离学校50多公里,为了节省一块多钱的车费,我骑着自行车、载着被褥和随身物品独自到学校报到。那时候上大学国家发助学金。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生活花销很节俭,除了入学时父母给了120元钱,60元交教材费, 60元留做生活费,整个大学阶段我没再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到毕业时我的助学金还节余了100多块钱。这样,我父母就可以把家里有限的积蓄供我两个还在上中学考大学的弟弟们用于学费开销。在我的帮助和鼓励下,弟弟们也都高考如愿,金榜题名。因此,我父母被誉为村里尊师重教、教子有方的典范。
到了大学,要为自己设定一个奋斗目标。我期待你们都会这样脚踏实地地去做。
事实上,取得成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不会喜欢你学习的每一门课目,我也一样。医学的科目比较苦燥,例如,人体解剖学,我就得花上大量时间把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学名称、和周围结构的毗邻关系以及作用背得娴熟。星期天,我常常背上书包,到离学校不远的郊区麦田里背诵人体解剖学,那里安静、无人打搅,学习效率很高。我深知要做到学业优秀并非是易事,寒暑假,我就提前自行联系到教学医院的手术室参加外科实习,手术台上协助老师们拉拉拉勾,早早开始学习做外科手术。这为我今天成为一名优秀外科医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黄花落叶奈何春,父母恩情似海深。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作为学业有成的子女,你们前程远大,但今后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希望你们常思三春之晖,勿忘养育之恩。”
当时,楚主任的致辞在现场赢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因为这是全体楚氏宗亲之心声。所有的宗亲都希望楚家后代人才辈出,读书报国,服务于社会与人民。
当我读着这份深深打动人心的致辞的时候,想到了2023年高考那一天的早晨楚主任发的朋友圈儿――“高考日,妈妈不必穿旗袍”
近年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在哪个地区先开始,抑或是在全国范围之内吧,每逢高考日,高考学子的妈妈都穿旗袍。寓意是子女能在考场上旗开得胜。借旗袍这个“旗”字来表达一种美好的祝愿。但是楚主任却说高考之日妈妈不必穿旗袍。就拿他自己来说吧,他参加高考的时候,妈妈正穿着朴素的家常衣服在农田里干活儿。在楚主任看来,考场上的旗开得胜,考场上的马到成功。那都是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梅花香自苦寒来,十年方得磨一剑。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因而在高考亮剑之时不是自己碰运气,更不是妈妈是否在高考日穿旗袍。
结束语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的名句正是楚主任几十年的从医之路的真实写照。特别是在承担学科带头人以来,楚主任及其同仁们无论自己多么辛苦,多么劳累,都在把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仁医大爱的砥柱精神高高地写在胸外科的旗帜。无数事实雄辩地证明,只要治好一个病人,就能给一个家庭带来了幸福安康。在万家灯火中,那一个家庭就不会陷入苦闷、彷徨和绝望。因而“患者生命大于天”是楚主任本人及其所带团队的不变的理念。有了这一理念,他们时时刻刻牢记初心使命,不畏艰辛,勇于担当。
“一溪流水一溪月,八面疏灵八面风。”
楚主任不只是好医生,还是家庭中的好亲人、社会各界人士的好朋友。他的家国情怀如诗如歌,有情有景有故事。楚主任的感人的事迹,如天上的繁星看得见,但数不清。
愿广袤的崤函大地因为有楚主任及其所带胸外科团队同仁们的倾情奉献而让病人能一批批康复。同时让月儿、风儿、花儿、叶儿都把感恩与祝福传递给敬爱的楚主任及其同仁——因为医患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医学参考资料:
1.12厘米长断筷在三门峡一女孩肺里待了21年,咯血才发现! 搜狐网2016-11-12
2.17岁少年心脏被刺休克 医生3小时补心救活 新浪网-新闻中心-社会万象2010-01-05
3. 【汤汤播报】36岁男子胸腔拳头大肿瘤,胸外科楚社录团队成功切除 三门峡市中心医院官网2022-12-04
作者简介
常树荣:蒙古名:其木格,蒙古族,退休高中语文教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灵宝市作协理事。曾任内蒙古自治区语文学会会员,呼伦贝尔市语文学会理事。出版了个人诗文集《其木格行吟》《大地深情》《忠孝传家》《太阳从这里升起》《生命是首歌》《园丁沐春风》《陈年随笔陈年酒》《古韵悠悠格律美》《春华秋实壬寅年》《谷满仓》《果满园》《花满树》《菜满篮》等书。
4
忆父母三题
亢秋亚
忆母亲
我的母亲樊春娥,生于1930年6月,她的一生是坎坷多难的,她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从小没了父亲,只与外婆相依为命,十七岁那年就被刚刚失去娘亲的父亲娶回了家,从此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
从我记事起家庭就很清贫,家里经常青黄不接,生活困难。尽管家庭日子艰难,母亲却从没亏待过爷爷。她每天都要给爷爷开小灶,另做一点白面条,另蒸几个白面馍,做点较好点饭菜,等爷爷吃过后,我们再下点杂粮面,吃点纯粗粮蒸的馍和家里腌制的咸萝卜条。母亲常对我们说爷爷年纪大了,消化不好,应该让爷爷吃的好一点……我们姐弟四人当时也很听话,谁也没有想过要分挣母亲对爷爷的孝心。
记得爷爷在70岁那年得了场黄疸肝炎,别人都说这病传染性强,母亲却一日三餐守在爷爷的病床前给爷爷喂汤喂药,用心照顾。在母亲的细心照看下,爷爷奇迹般的康复了,直到83岁那年才含笑离去……
外婆是72岁病倒的,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母亲没日没夜守在她身旁,定时翻身换洗,按时喂水喂药,直到一年后老人过世。
爷爷、外婆去世后,我姊妹们相继成家,父亲也从外地退休回家。按说,母亲这回该过几年清闲舒心的日子了,可母亲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又主动要求父亲到西安把我的大娘即她那80多岁的老妯娌接回家来住两年。她说:“老嫂子年龄大了,常住在女儿家,也有住腻的时候,再说,人老了就会恋老家,这两年家里生活条件好多了,让老人回来住些时日……”。在大娘接回家的日子里,母亲对大娘象亲婆婆一样看,有热汤热饭先给她的老嫂子端,儿女们带来好吃的东西先给老嫂子尝,她天天为老人热水泡脚,定时为老人洗头剪甲,拆洗衣被,大娘逢人就夸她这个妯娌待她实在是太好了,就是她的亲闺女也没法比……一次,大娘病倒了,是母亲亲自买药、熬药、喂药,床前床后小心照顾。等大娘康复后,她却因长期劳累和营养不良病倒了。就这,她也没去信告诉大娘的女儿,直到两年后老人顺利返回西安。
母亲一生和邻里的关系非常好,谁家有事她总是第一个到场帮忙。记得那时我和姐姐从县城回家看望母父时,母亲总要挑上几样点心、水果让我们到隔壁去看看脑血管病后遗症的老邻居。她说人一有病,心就窄,就会感到痛苦孤单,让我们常过去和老邻居聊聊天,拉拉家常,让她宽宽心,我们都一一照做了……
母亲的心中永远只装着别人,从没自己。那时,每当看到风雨中母亲佝偻消瘦的身影时,每当听到母亲长期劳顿成疾的咳嗽时,我真心疼的想哭;当我无意中触摸到母亲那两只常年干瘦如柴,布满小血口的手臂时,我的心快碎了,这哪里是两只手呀,这分明像两块千年的老榆树皮。我常常在心里埋怨母亲:你总是心疼东心疼西,心疼上心疼下,为什么从来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你这样亏待自己究竟图个啥……
有一年冬天,当乡(公社)领导在村干部的陪同下,在乡亲们的簇拥下,敲锣打鼓,亲自将五星级文明家庭的牌匾地挂在我家大门上时,我才从母亲那布满皱纹的笑脸上读懂了一切:为媳图个贤孝、为妻图个贤惠、为母图个慈爱,为人图个贤德……人常说做人难,一辈子做好人更难,母亲虽识字不多,却能用简单的言行在这千人万人难以通过的考卷上写下令人折服的答卷,凡是认识母亲的人没有一人不砸着嘴说:“樊春娥,真是一辈子的大好人那。”
天下最敬好心人,别看母亲一生平平常常没有惊天动地之举,但却得到了村里人的敬重。在她去世的那天,半村的人都来祭奠她……当消息传到患有半身不遂的老邻居家,她不顾别人的阻拦,用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挪步到灵堂前,伏地大哭,说她失去了一位最好最好的贴心人啊……当恶耗传到西安时,我那90多岁高龄的大娘更是泣不成声,她哭着说:老天怎么不让她这把老骨头去顶弟媳妇的命……是啊,这怎么能不让人难过痛心,母亲那年才62岁。
母亲去了,村里人都说母亲把一辈子的情和爱都留给了这个村子,于是大伙决定把母亲安葬在挨村的南岭子上,说哪里叫九里山,地势最高,让母亲能看到村子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出殡那天,送行的人很多,个个悲痛万分;天虽然阴沉沉的,却似乎硬屏着呼吸,迟迟不肯下雨,直到母亲安葬南岭子后,大雨才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瞧,这人哭天也哭,树泣鸟也悲,一位平平凡凡的农家妇女走了,却能给邻舍乡亲留下这多悲伤和缺憾,这能说人间无一回报吗……
今天,为了弘扬家庭美德,构建和谐社会,为了社区居民都能更好的尊老爱幼、孝老爱亲,我再次追忆我的母亲,是希望有更多的家庭继续传承中华美德,人人都争做道德的楷模。让社区因拥有更多的善行而和谐;让家乡因拥有更热烈的互爱而美丽;让我们的人生因激发社会正能量而精彩 。
难忘母亲为我做的扁食和扁食叉
母亲节快到了,关于感恩母亲的话题越来越多。这时节,我不由地加深了对母亲的思恋和怀念。我决定不到超市卖肉买菜做饺子馅,就骑车从郊区地头找了点野菜,回家洗洗,剁剁,想包顿野菜馅的饺子。因为我实在忘不了小时候母亲做给我的那顿好好吃的野菜饺子,还有那把母亲亲手为我制作的小饺子叉。顺着记忆,再找一次当年幸福的感觉吧。
我四、五岁那年,正是地薄物少、洋货空前的年代。多数人常年是吃不到大肉的。至于肉饺子嘛,我们这些农村娃娃,连想都别想了。我在家是最小,母亲相应宠我的时间多些。那时我厌倦每日的杂粮粗饭,不肯吃饭。母亲见我几天不好好吃饭,心疼的不行,就到地里采集了些野菜,回来洗净、凉干,剁成饺子馅放些花籽油,放进简单调料,说是给我改善改善,包顿“扁食”(也就是现在的饺子。当时我们村人都是给“饺子”叫“扁食”)
为了让我多吃饭,母亲在当天忙忙碌碌包好扁食后,又找来一片竹板,洗净,然后,菜刀,小刀并用,为我精心制成了一把精美的扁食叉(相当于现在的不锈钢叉)。我稀奇的不行,拿着扁食叉催着母亲赶快给我下扁食吃。
母亲是村里出了名的个孝顺儿媳,见在生产队当饲养员的爷爷还没收工,就劝我耐心等一会,说爷爷回来吃过后,我们再吃。
我小眼巴巴地等着,终于等到了太阳下山,等回了爷爷和出工、上学的姐姐哥哥们。
接着母亲快速拉动风箱,红红的火苗在灶下燃烧着……不一会,母亲把扁食下锅做好,先给爷爷端上一碗,放好菜,让爷爷吃。她知道爷爷辛苦,也是真心心疼爷爷。接着,她挨个给我们盛饭。
母亲端上扁食给我,我要急于用母亲为我做的这个扁食叉吃饭,就顾不得许多,也不管烧不烧嘴,大口大口吃起来。说来奇怪,不知是因为母亲做的这个扁食叉的缘故,还是母亲那顿扁食做的超好吃,我居然比平时多吃了很多。母亲见我胃口大开,笑着说:“以后只要吃扁食,妈就给你做一个扁食叉,这样我这小尾巴就好好吃饭了”。母亲没有食言,以后每年都会亲手用竹子板给我制作扁食叉,直到我小学毕业。
那顿饭 ,我记得很清,终生难忘,当时吃那顿扁食时,母亲可能做少了,给大家舀过后,她就剩一碗清汤和几片烂掉的扁食皮了,她不上菜桌前,就坐在灶台旁吃。
明明当时我看见母亲没吃到扁食,却习以为常,认为凡是家里做饭的都应该是这样吧:好的,少了,自己少吃;不好的,剩下了,自己多加些。
母爱真是伟大呀,这是我在母亲去世后,细心回味和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才感悟出来的,也是我为人母后的深刻体会。然而这个感悟迟了太多年。以至于使我每每想起那顿饭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我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少吃几个扁食,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跑过去给母亲碗中拨上几个扁食,让她也见证一下那顿饭的好滋味。那样就可以和母亲一起品尝当时那种极为满足的幸福感了……
唉,不说了,每每想到这,我就会泪如涌泉,情不自禁……也常常会为自己后来没有更多机会孝顺母亲而后悔,难过……
回忆往事,有时会有少许的苦涩和无奈。然而,回忆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光,幸福的滋味还是满满的。当年母亲为我做扁食和扁食叉的情景,已深深烙印在我心灵的深处,那份浓浓的母爱,将会使我一生感动……
和父亲一起务农的日子里
在我出生前,父亲就已在外地工作多年了,一年只回家一次。农村家里的爷爷和我姊妹四人,一直是母亲在照顾着。
我从小与父亲就有生疏感。在我3、4岁时,别人每每逗我:你家来的人是谁呀,我总是憨憨的答道:“那是叔叔。”惹得大家轰然大笑。
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一个不称职的没有爱心的父亲。家里农活没见他干过一次,水也没见他挑过一担。可是在父亲退休回家后,与父亲一起务农的日子里,我才真正了解了父亲: 其实父亲是一位懂得付出,热爱生活的人。之所以他多年来只身在外,不能与家人团聚,都是因为要给家里挣生活费。那每月按时按点给家里寄的一张20元的汇款单,是当时村里人的羡慕,也是家里老少6口人每月的期盼。当时父亲一月工资32元,他自己省吃俭用,把多一半工资都寄回了家,这样的付出能算小吗,这个道理也是我后来才明白过来的。如今虽然父亲已离开我们十多年了,但我却觉得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那慈祥和蔼的笑容常常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人难以忘怀……
三十多年前,在外工作了几十年的父亲终于光荣退休,回到了农村老家。多年独自一人在外漂泊的他终于能和妻子及家人团聚在一起了。
80多岁的爷爷在生命弥留之际总算盼回了他的儿子,他把一切交待给父亲后就安详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帮助父亲一起打理着队里分得的3、4亩责任田。那时姐姐们已出嫁,哥哥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我和父母了。在种小麦前的一段时间里,父亲和我忙着给村东、村西几块地里拉农家肥(即土粪),那是他大半年来用草料、土和雨水堆积的农家肥。村东头的二亩地,离家很远,一个上午跑不了三趟子路。那时,满满一架子车农家肥很重,总是父亲驾辕,我拉梢子。回来时,我给空车上铺条空化肥袋,让父亲坐在上面,把他拉回家。因为父亲年青时双膝摔伤过,走路多了,腿痛。就这样,我们一车一车把农家肥送到地里,一堆一堆放好。有一次送农家肥时,最后还差半车子才能到地头。我说,地里差一点肥料也不影响啥。父亲却认真地告诉我:“差一点都不行。人哄地,地就会哄人,要想收成好,就得肥料足”在父亲的坚持下,我们又补了一车子农家肥。
上过农家肥和化肥的地,经过细致的犁、耙,耱后,父亲又用耙子、铁楸等工具,对地进行细致平整、打隔粱。接着,他与几个邻居搭帮互种小麦。种麦时,我和父亲及两个邻居在前面用绳子拉耧,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在后面摇耧,把麦种子均匀地摇落在麦垄里,最后再用适中的滚子把种好的麦子压实即可……遇上天阴下雨,种麦子就更得抢时间了,即使雨水淋透了衣服,也要把这几家人的麦子赶种完毕才能收工。
麦苗出土后,父亲就开始细心打理麦田。他经常和我到几块麦田,一遍一遍去锄地除草;赶到半夜接到水源需要浇地时,他就半夜起身去浇地。每到夜里浇地时,父亲总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不让我去。可我又怎么能睡安稳呢,还是起来拿着铁楸去陪他一块浇地去了。
在父亲的细心经营下,几亩地的小麦长势喜人,一直是队里最拔尖的庄稼。过往村民都要站着我家麦田欣赏一下,夸赞一番:整块地的麦子个头整齐,籽粒饱满,绝无弱苗和杂穗。许多人在麦子还没收割时就给父亲叮咛了:“把你这块麦收了保存好,给我来年留点做种子”。无论谁叮咛,父亲总是乐呵呵地应道:“记下了,来年少不了你的种子”。
父亲大半辈子都在工厂里渡过,退休后却把庄稼活干的如此地道,漂亮,这不能不让人佩服,我知道这都是来此于父亲他对生活的热爱,和他对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人勤年丰,在父亲的感化下,我也对责任田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因此我们家的地里常年无杂草,不荒芜。无论是小麦、大豆还是玉米、花生等庄稼都是邻里羡慕的优势庄家。除去每年的公粮外,我家囤积了不少粮食。父亲满心欢喜地对我和母亲说:“像这样下去,咱们家离小康就不远了”
回忆和父亲一起务农的日子,我心中总是感到无比踏实和温暖。每日和父亲在庄稼地里边忙绿,边聊天,是非常愉快的事。我们一起见证着春天地里一望无际的碧绿,感受着秋天田野的金黄和飘香。那时,我欣赏着撩人的田园风光,欣赏着那夕阳下父亲在田里忙绿的背影,还有那旁晚收工后远远看到村庄里家家袅袅升起的炊烟,心情无比愉悦……回忆和父亲一起务农的时光,幅幅画面都是那么清晰可爱,妙不可言;件件往事都是那么记忆犹新,魂牵梦绕……最让我开心的是,就在那段时光里,我改变了几十年来对父亲的偏见和误解,重新认知了父亲:其实父亲是重感情、懂生活、爱家人的;父爱一直都是满满的。
作者简介
亢秋亚,网名,春雨洒洒,中国微小说学会会员、河南省散文学会会员,三门峡市作家协会会员,灵宝市作家协会会员,在《三门峡日报》《今日作家》《河南文苑》《文学百花苑》《河南科技报》《河湟文学》等刊物发表文学、新闻作品300余篇。
本期值班编辑 张贵生
平台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
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灵宝作家》编委会
主办‖灵宝市作家协会
顾问‖刘育贤 邵玉铮 赵博理 张喜森
审稿‖刘育贤 王水宽 黑女
总编‖李亚民
执行总编‖吉项鱼
执行副总编‖张贵生 张丽
编委‖ 高朝霞 卜芳芳 曾迎春 杜忠波 张 珊 秦明月 景玉平 亢秋亚 董建芳 张岳旭
图片提供‖一片绿叶
法律顾问‖赵博理
封面题字‖邵玉铮
灵宝市作家协会邮箱lbszjxh@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