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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老井村

作者:王少华 来源:幸福家庭读书会 点击:3822

1.30年的牵挂

1991年,在新安县磁涧乡老井村搞社教时,我才26岁,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毛头小伙。30年后,我已56岁,接近退休年龄。

近5年来,我在栾川县重渡沟管委员会北乡村开展对口扶贫,看到农村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看到乡村振兴,农民富裕,生活改善,便想起了30年前曾经驻村工作过的老井村,想亲眼看一看老井村的发展变化。

我大脑里装满了老井村30年前的景象,而对30年后的变化却一无所知,一片空白。在我心里,她就像一个苦苦思索而不得迷底的谜面一直藏在心里,总想去30年后的老井村一探究竟,解开谜底。

2.三小时与30分钟

2021年3月6日,在好友陪伴下,我们一起驱车前往老井村。导航显示,从出发地到老井村委会全程20.7公里,自驾需要37分钟。

上午9点,我们出发时才发现,这一天是一个阴冷天,气温下降到2度,比前一天冷了许多。我穿了一件羽绒服。朋友还穿着昨天的外套,有些单薄,秋裤也没穿。我让他回去添加衣服,他说算了,不用了。

30年前,去一趟老井村是很不容易的。那时还没有大礼拜,一周休息一天。周五下午或晚上,我从老井村返回洛阳市区,有时候杜飞骑车子带我到谷水站,我再转乘公交车回家。在家呆上一天,周一早晨再从洛阳坐车到老井村。去老井村一趟要倒两次车,先坐公交车到谷水,再换乘长途车到种鸡场下车,然后再步行过涧河走到村里。从出发到村大队部,需要3个多小时。现在通过百度地图导航,自驾到村委会只需要30多分钟。这是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

3.记忆中的老井村

老井村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村落。现有住户1500多户,人口4500多人。老井村分前井、中井和后井三大块,在磁涧乡算得上是大村子了。现在磁涧乡早已撤乡建镇了。

1991年,我在市粮食局工作,当时参加工作不久,还是单身一个,我被派往老井村从事社教工作,为期一年。同批到磁涧乡从事社教工作的有20多人,都是从市直委局抽调的年轻干部。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机关的年轻干部更是社教队伍的主力军。1

老井村是我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深度接触的村庄,也是我至今经常魂牵梦绕的地方。那时自己年轻,一年除了星期天都在村里生活和工作。度过的每一天,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印象深刻,挥之不去。因此,我经常想起在老井村的日子,甚至有时会在梦里回到老井村。实际上,我已经30年没有踏上老井村的土地了。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时地涌现出老井村30年前的画面。那是类似于陕北黄土高坡的历史记忆。村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下雨满脚泥,走路湿裤腿。好在记忆中很少下雨,但那时冬天大雪之中自己常穿一件厚实的棕色呢绒大衣却至今记忆犹新。

老井村虽然是个穷村,但据村长王武杰说,在三村五里之内,有大队部独院办公的不多,许多村根本就没有办公场所,议事时就在村长家里。照此说来,老井村是少有的有村部的村子,而且村部办公条件相对完善,毕竟有公用的十几孔窑洞。那时,村大队部、村医卫生室、小卖部都集中在这所院子里。

当年老井村大队部设在一个很大的长方型院子里。整个院子类似于一个四合院的布局。一面是围墙,三面是窑洞式砖砌的平房。院子里栽种了不少树木,但都不是很大。太阳一出来,我就会把尼龙绳子系在两棵树上,再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这样晚上睡觉会感觉暖和一些。

老井村土地贫瘠,耕地少,丘陵多。由于缺水,大树不多。栽树时挖坑最难。一锹下去,碰到的石头把手震得生痛,声音刺耳。用铁锨挖下去,能挖出半锨石头。在这种情况下,种植什么都是望天收,群众的生活相当困难。

当年,村大队部院子里白天很热闹。来看病的,拔牙的,买烟酒糖果的,甚至闲着无聊来聊天下棋的,在太阳下晒暖的,都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这里。晚上却寂寞难耐,呈现另一番光景。只有村卫生室李大夫的那两间窑洞透出些微弱的灯光。为打发长夜的寂寞空虚,我便经常去李大夫那里聊天。李大夫从县医院退休后在村里开办了村卫生室。他的女儿帮助打针,还雇了一个人负责外科包扎和拾药。如果李大夫健在的话,应该有90多岁了。

在这个院子里还发生一件事,今天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有位村民牙疼得厉害,捂着嘴巴来到村卫生室求助。那位拾药兼外科包扎的中年大夫检查以后,拿着一把老虎钳子硬生生地把这位村民的牙拔了出来,这村民痛得嗷嗷直叫,嘴里鲜血淋沥,周围的看客无不惊悚。

为了排解无聊,在这个院子的小卖部,我花9毛7分钱买过一包“洛阳牡丹”牌香烟,开始学抽烟。这是平生第一次买香烟,也是至今为止我买的唯一一盒供自己抽的香烟。此后,我再也没有买过烟,而且也不再抽烟了。


4.一次性打火机

我和市粮食局副科长杜飞一块分到老井村搞社教。村大队部就是我们工作和住宿的场所。

杜飞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个日本产的一次性充气打火机。对烟民来说它用起来轻巧方便,指头一拨就着,当年算得上是高科技产品。乡下人可能根本就没有见过如此先进的打火机。

看到李大夫抽烟,杜飞就把一次性打火机送给了他。老李很高兴,爱不释手,经常用它点烟。

有一次打火机坏了,怎么都打不着火。老李就用螺丝刀打开修理。可是,拆开以后就再也安装不上了,最后只好遗憾地弃之不用。

后来想想,主要是因为剩下的液体气不足而导致的打不着火,就像圆珠笔芯用到最后写不出来字一样。

30年后的今天,这种打火机早已经淘汰了,根本谈不上先进,社会发展变化之快,由此可见一斑。

5.村委会与大队部

上午9:40左右,我们就到达了老井村村委会。这所院子是易址新建的村委会和党群服务中心办公楼。到了村子以后,我感到很恍惚,甚至怀疑我们是否找错了地方。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和记忆中的老井村完全不一样了。

车停妥后,拾级而上,我们来到老井村党群服务中心一楼大厅。大厅里有四、五个工作人员。我向一位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告诉他,我30年前曾在这个村子工作过,当时的村长是王武杰。我们想看一看当年住过的大队部和村容村貌。如果能够联系到老村长,我们想和他见面聊聊天。

工作人员明白了我们的来意,感觉很意外,热情地提供了老村长的手机号,还主动领我们去原来的大队部看一看。

路上,我问,30年前大队部的房子还保留着吗?我暗想,那些砖窑可能早已从地球上消失了。工作人员说,你说的是那些窑洞吗?我说,是的。他说,还保留着,离这里不远。出门先向右拐,往上过了小学不远就是。看到他很忙,我们向他表示谢意后,按照他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大队部的院子——30年前,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所幸整个院子还完整地保留着。东边的一半院子已经被农户占用盖起了民房,而占用的这几孔窑洞恰恰是我曾经住过的窑洞。

来到这家农户门前,看大门紧闭,貌似无人在家的样子。我上前轻敲大门,却得不到回应。想进去看一看曾经住过的窑洞的想法只好落空了。

院子外墙全部涂上了白色涂料,像是为一个世纪老人穿上西装,戴上领带,虽然掩饰不住衰老却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许多。院子南面围墙上开了一个小门,但是上了锁进不去。透过铁门栅栏可以看到半个院子,可以看到卫生室那两间房子和小卖部那孔窑洞。

院子里的那些树还在,比记忆中的树高大许多,密集许多,这是30年生长的结果。现在看清楚了,全是直耸天空的白杨树。院子里废旧家具等垃圾堆积如山,看来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看着这个破败的院子,我还是很容易把思绪拉回到30年前的驻村岁月中。

对比今天的村委员会大楼,这已经废弃多年的夕日大队部,更显得破败不堪。新的村委会和老井村党群服务中心连为一体。台阶下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一角是村医务室。村委员会大楼外墙上有公德教育壁画。


6.老村长

仔细察看了原大队部院子内外之后,我尝试着拨打老村长王武杰的电话。

虽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还是接听了。我说,是王村长吗?对方好像犹豫了一下。问,你是……?我说,我30年前曾经在老井村驻村工作,这次来到老井村想和您这位老村长见见面。对方问,你是市粮食局来的吗?

老村长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他有些激动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说,我就在村小学门口。他说,那你就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仿佛一切都在梦中一样。想到马上就能见到30年不曾见面的老村长心里格外激动。我从大队部的院子开始一路小跑似地向小学方向快步走去。

远远看见一个人,缓缓地向学校方向走来。我眼神不好,看近不行,望远也不行。只能看到对方是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男人。沿途又没有别人,来的是老村长王武杰无疑。和对方见面时,我们都不敢贸然相认。毕竟,30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

我试探着问,您是王村长吗?他说,是的是的。走近以后,我们很快认出了对方。虽然30年间没有见过面,但在电话联系之后,在特定的地方村小学门口,我们还是认出了对方。

老村长说,你们是怎么来的?我说,自驾来的。他说,车停在哪里?我说,就停在村委员会前面停车场。老村长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说,到家里坐坐吧。我们一起往坡下走,五分钟不到就到了村长的家。

老村长家的房子很气派,高高大大三层楼。门口停放着他的一辆黑色轿车。我问,这栋小楼是在原址上兴建的吗?武杰说,不是,这是在新址上建的。

30年前我去过王武杰的家,甚至还是那里的常客。那时他住的是砖砌的窑洞,面积也不太。那时大队部没有电视,有一次,我在武杰家看了一部反映刘少奇在洛阳领导抗日的电视剧《贴廓巷5号》。“贴廓巷5号”就是现在的红色旅游基地“洛八办”。

旧时窑洞和现在三层楼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进到客厅,落坐沙发,武杰忙着递烟烧茶,我打量着他的高堂大舍。房屋宽敞明亮,家电一应俱全。

落坐之后,我和武杰开始仔细打量对方。武杰说,印象中你的个头不小,现在怎么变得这般矮小?我说,那时侯我年轻,身材匀称,所以你感觉我挺高的。现在比那时胖了许多,头发也秃了,年龄也大了,看起来自然就矮小了。武杰又问,你今年多大年龄?我说,56岁。武杰笑着说,你那时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了老头了。

我问武杰,你今年多大年龄?他说,我66岁了。武杰头发乌黑,不秃不脱,说话声音宏亮,思路清晰,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只是现在的黑脸膛好像比以前更黑了。

武杰说,你那时20出头,我30出头,都是青壮年的年龄。我说,我当时26岁,你应该是36岁。

我说,昨天晚上,我和朋友临时商议今天上午到老井村走一走,看一看,如果可能,再与当年的老村长见见面聊一聊,了却一桩多年的心愿。我们从老井村党群服务中心得到了您的电话号码,没想到一拨即通,而且您还真的在家,我们还真的见面了。这真是太好了。天随人愿!

30年过去了,我们又见面了。我的话语中掩饰不住激动之情。俗话说,心诚则灵。我唠叨着想回当年工作过的村子里看一看已经好几年了,今天终于成行,而且,上天不负美意,虽然没有预约,我们俩还是又见面了。

老村长也很激动,他说,你们来的真是时候,一般情况下,我都在洛阳儿子、女儿那里带孙子孙女,平时很少回乡下,偶尔趁星期天回来一下。这次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们,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武杰告诉我,他的一双儿女都在洛阳工作。女儿还是一个公司副总,都有自己的房子车子,生活得很好。武杰也在市里买了房子,平时多住在市里。

问到村里经济状况,武杰介绍说,由于洛新经济开发区已经把村里的地征用了,老百姓在15年前都已经转为城镇户口。老井村居民不仅可以月月拿到征地租金,还可以就近到工厂就业拿工资。家家户户月收入上万不成问题。“无工不富”用在老井村再合适不过了。

老村长说,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开发区企业工作。有文化的干技术话,没文化的扫地看门,也能自食其力。中午还能回家吃饭午休。

武杰说,村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都盖起了两层或者三层楼,而且多数家庭都买了轿车,有的甚至有两辆车。

老村长说,现在这些房子已经列入开发区规划,不久以后会统一拆迁建设厂房。居民们住房将统一规划安置。居民们也将在开发区企业就业。

有了洛新开发区的建设和扩大规模,为老井村搭上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创造了条件。过去“山高路远坑深”的老井村已经通过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与外界联通了。

记得2011年我在位于谷水的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习时,中午在一家餐馆吃饭,看到桌子上一个酒瓶上贴的商标就是“老村长”,墙上的宣传贴也是“老村长”。这些都让我经常想起村长王武杰和那段难忘的社教岁月。

我谈起了30年前在村里看的那场黑白电影。武杰说,那是基本农田建设大会战前一天召开村里动员大会时放的。

我问起当年村卫生室李大夫的情况,老村长说他已经不在多年了。问起李大夫女儿的情况,武杰说他女儿还在村子里。


7.王祥广场、王祥庙与千年古井

30年以前,我在多次往返村子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古时候王祥卧冰求鱼的孝道故事。而且,还步行经过了王祥河。那时的王祥河水很小,甚至有些干凅了。

王祥卧冰求鱼的故事被列入中国传统文化24孝故事之一。王祥就是新安县磁涧乡老井村人。村里建起了王祥广场,塑造了王祥双手抱鱼孝敬母亲的雕像。村里还有王祥庙。这些都一并成为老井村不朽的历史文化遗产。

在去原大队部院子的路上,经过村委员会新办公楼。大楼墙面上绘制了孝道文化、和睦乡邻、道德礼让的漫画宣传,为这个古村落增添了时代文明的元素。

老井村最大的文化元素便是这口千年古井。洛阳市杂文学会会长刘彦卿先生所著的《洛阳古井记》一书中便记载了这口古井。

30年前的1991年,我在老井村搞社教时,住在当时的大队部。这口古井离大队部不远。我和杜飞曾经拿着扁担和水桶到井台上汲水。在古井旁,认真观察辘轳的结构,在乡村百姓的指导下学习把水桶牢牢地固定在绳子上,防止脱落水中。

第一次打水的过程谈不上有趣却很有新鲜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汲上来大半桶水。此后,我们便很少再去汲水了。武杰或其他村干部看到我们屋里的水缸缺水时总会到古井旁帮我们打水。早上洗脸刷牙都用的是缸里的水。

当时听乡民说,康熙年间曾经遭遇大旱。十里八村的水井都没水了,只有这口井还有水。周围村里的百姓都来这里打水吃。这口井救了许多村民的性命。老井村的得名也与这次旱灾有关。这口井的深度将近200米,是一口远近闻名的深井。

由于新农村建设,吃水问题已经彻底解决,自来水通到了家家户户,再也不用这口井吃水了。后来,这口井就不再荒废了。

新的村委员会和老井村党群服务中心建成后,在村委会新址大院门口建立了一个老井的模型雕塑。描绘了一个乡民从老井汲水的情景,旁边石碑上刻着碑文“千年古井”,另一边竖立了一块巨石,刻着老井村的历史变迁和前世今生。

在朋友的帮助下,我与古井模型合影,与老村长王武杰合影,拍下了许多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可惜的是,当年驻村时竟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当时也没有想到过给这口古井拍摄一张照片,虽然我那时也很喜欢摄影,但没有一架属于自己的照像机。现在这口古井已经消失填埋了,它30年前的模样只能存在我的记忆当中。

8.樱桃沟

如果说王祥卧冰、王祥庙、王祥河和千年古井是老井村的历史文化遗产,那么老井村的樱桃沟可以称得上是自然遗产了。

30年前,我在村里参加过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我和村干部到村子西边的樱桃沟和全体村民一起参加了大会战。

当时应该是冬季或初春时节,樱桃树光秃秃的,既没有开花,也没有结果,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深,最关键是没有尝过老井村樱桃沟的一粒樱桃。因此,多年来对樱桃的记忆特别模糊,只留下樱桃沟名称的记忆。

在离开老村长家时,他对我们说,等到5月份樱桃熟了,欢迎你们一块来我家吃樱桃。别的东西没有,樱桃有的是。

武杰告诉我们说,他家的樱桃树就在楼房东边。我们饶有兴致地随他来到樱桃树旁观察。武杰说,这种樱桃树将来结的不是传统的小樱桃,而是又甜又大又好看的美国大樱桃。我们期待着5月份再到老井村品尝大樱桃。


9.随手丢弃的手帕纸

这次去老井村最丢丑的事儿是我乱扔了一张手帕纸。

武杰村长接住我们以后,领着我们去他家坐坐。我一路行走,一边饶有兴趣地端详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到处都是新鲜的。快到村长家小楼的时候,我随手拿出一张手帕纸,擦了擦鼻涕,随手扔到路边,看也不看,就直接往前走。不知道武杰村和我的同事是否看到,如果看到,他们又是如何看待我的这一行为,这一切我全然不知。但过后我一直感到懊悔不迭。这么干净漂亮的新农村街道边上,我怎么能随便乱扔纸屑呢?

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好受。


10.30年后圆梦

从老村长家客厅往外走时经过他家的厨房。厨房的门开着。俗话说,家里强不强,关键看厨房。我们很自然地参观了他家的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比城市里一般家庭的厨房要大得多。斜坡式抽油烟镶在墙面上,燃气热水器一应俱全。

据武杰介绍,天燃气已经进入家家户户。人们常说的“水电气”三通在老井村已经成为现实。30年前我驻村时,家家户户还是烧柴烧煤。

由于洛新产业聚集区的扩大,老井村生产、生活用土的征用,瀍涧大道直达工业区,直通老井村村委会,居民就地安置就业,老井村已经实现了整体脱贫,走上了小康之路。

30年前我驻村时,能够吃上一顿白米饭,吃上一次豆腐、海带就算改善生活了,哪里敢想30年后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武杰说,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如果家里来了客人,都是直接到街上下馆子,谁还在家里做饭?而且,平时的伙食跟春节期间的伙食并没有多大区别。或者说,平时吃的跟过年时一样。想想30年前我在村里工作时,全村连一个饭馆都没有。饿了只能买包华丰方便面充饥。这30年的变化真是天上人间,让人徒生感概。

走出村长家时,老村长说,30年前你在这里帮助我们做了许多工作,我说,那时候核心是搞社教,用今天的话说是抓意识形态,经济上却没有任何贡献,甚至还给村里添麻烦了。记得离开村子时,村里给我和杜飞一人送了一个床单,正式包装的那种。

武杰执意要带我们去街上吃饭,我们婉言谢绝了,说时间还早,中午之前赶回家吃饭也来得急。我的朋友腿冻得发抖,想早点回去添加衣裳了。

驱车返回的路上,我看到公路两旁栉比鳞次的厂房,还有既陌生又熟悉的企业名号,邦德物流也在其中。

看到我曾经的父老乡亲过上了连城里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我感到很踏实和欣慰。30年后重访老井村实现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宿愿,看到了久违的村子和老村长,看到了老井村的巨大变化。

不过这次短暂的寻访也留下了不少遗憾,没有让老村长陪同我们在村子里转一转,看一看。虽然到过村小学门口却没有进去仔细地看一看,还有那口千年古井遗址也应该去探访一下,还有许多当年的村民都没有来得及见面和问侯。

等到五月樱桃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再访老井村,那时一定要多呆几个小时,随处走一走,看一看,聊一聊,品一品……

更新:2021-10-26 04: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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