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书献给新冠患者、亲属、抗疫人员，愿人们再也不要遭遇疫情。

春风吹又生

                      作者  孟德祥云  

                     校正  火兆龙

第十章

情自美国　　　越洋电波传东方

声源病房　　　驾鹤逝者向西去

俄亥俄州是美国中北部偏东一州。别名“七叶树之州”， 州树是七叶树 。座右铭是“与上帝同在，无往而不胜”。首府哥伦布 ，州名与州内最大河流同名，俄亥俄 河是世界上最忙碌的大河之一。俄亥俄河的货运量比巴拿马运河多一倍。在横贯东西、纵贯南北的客货运输中占有重要地位。

俄亥俄州人才辈出。美国总统中有７人诞生于此州。世界著名发明家爱迪生诞生于此州。美国第一个进入太空的约翰•格伦、第一位登月太空人尼尔•阿姆斯特朗都是该州的公民。

俄亥俄素称“院校之乡”，大专院校共１００多所，俄亥俄州立大学最负盛名，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杨玄德医学教授已经是两天未回家，他在实验室呆了一天半的时间，又用半天时间 为一位病人做手术，手术完毕，已是美国时间８月２４日的晚上7点钟，退下工作服杨玄德教授开车回家。到家后妻子迎了上来；“亲爱的，吃点什么？”

杨玄德教授；“还是咱中餐，吃咱家乡的面食，你做饭，我去看电脑上有没有老爸的留言。”

妻子忙碌着做饭，杨玄德教授打开电脑，看到；“请回电话，父亲。”

杨玄德教授打开手机；“爸，最近身体好吧？我妈身体也好吧？你们都８０多岁的人了，你也教了一辈子的学，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好是最大的福祉，姐姐在市医院上班忙么？什么？董相生老师患肠癌，住在洛阳第三医院，那是我工作多年的地方，你知道，我一周前还在洛阳的第三医院讲学。还没有听他们说过，才住院啊！几楼几号你知道么？行，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杨玄德教授在室里，转了两圈，又打开手机；“喂，你好！陈富命主任，我的课讲的好，过奖了，噢，我给你说一件事，我初中的物理老师在咱医院１３楼住院，名字叫 董相生，可能是加床。你替我照顾好老师。我马上还会给王虚继主任 秦知荣护士长打电话，谢谢你们！”

美国的晚上时间。其实已经是中国的８月２５日早上时间10点钟。

董相生是加床１３号，只有一张钢丝床，放在护办室对面，其他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过去过来很不方便。这时秦知荣护士长来到加床１３号跟前，对同来的陈富命主任、王虚继主任说道；“这就是董相生老师。”

陈富命主任；“董老师，杨玄德教授上初中时你教过。”

董相生；“杨玄德那时在我们乡阳镇一中是特别优秀学生。”

陈富命主任；“杨玄德教授今天早上从美国分别给我和王虚继、秦知荣护士长打来电话，让我们尽力给你治疗。”

秦知荣护士长；“董老师，请你现在搬到第６病室４１号床位，那个病人刚出院。”

在办理了押金和有关手续后，开始搬动，没有多少行李，秦知荣护士长帮董相生很快就搬完，两位主任这才离去。周围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由于这几天要做许多检查，没有多少事，董善建就回到洛阳工业学院忙碌。

安定下来，董相生躺在病床上思索；杨玄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病。他上初中到现在已经３２年了，这些年来师生天各一方，各忙各的事。期间只见过一次面，很少联系，只是听说恢复高考制度后他考上了大学，由于勤奋努力，成绩优异，被留校任教。任教期间，在肿瘤治疗方面努力钻研，不断创新，教学和医疗获得双丰收，以后就到美国的　俄亥俄州立大学继续深造，由于成绩突出，又被留校担任医学教授。

俄亥俄州立大学位于俄亥俄州首府哥伦布，是美国一所顶尖的公立大学，被誉为“公立常春藤”大学之一，也是世界顶尖级研究型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是全美公立大学里规模最大和发放文凭最多的大学，学生人数达到5万多人。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２４日那天要做检查，检查前要喝番泻叶与链霉素，要喝复方泛影葡胺水６次，前四次为４００毫升，后两次未２００毫升。喝完才能检查。做ＣＴ检查，要检查胸部、腹部、盆腔，三个部位花了１１７０元，心里感到不高兴。检查完毕，来到病房楼前，看到一楼上挂了一条横额；“热烈欢迎俄亥俄州立大学杨玄德教授来我院讲学” ，董相生才意识到杨玄德原来就在这里工作过，但又怕同名同姓，认错了人，让人笑话。当他和善建乘电梯上到１３楼时，刚好碰到王虚继主任，就问道；“杨玄德什么时间在咱院讲学？”

王虚继主任一愣，要知道，医生、护士、领导都称教授，你一个病号怎么随便叫名字呢？但又不能指责病号，王虚继主任不屑一顾地说道：“一周前。”

“他是哪里人？”董相生接着问道。

“是钟灵市乡阳镇的人。” 王虚继主任不耐烦回答道。然后回到医生办公室。

“杨玄德是我的学生，曾在这里做过教授。” 董相生自豪地对董善建说道。

回到病房董善建的手机又响了:“喂，你是哪一位？哦，是杨老师啊，我爸的手机漫游，不便于接听，我爸看病一切顺利，在洛阳，是肿瘤，不要紧，我爸的学生杨玄德所在的医院。什么？你和杨玄德是一个村的，好！有什么困难我会告诉你。”

董善建转过头来说道；“爸，你的同事杨老师来电话。”

董相生：“说什么事了么？同事、家里来的电话我一概不接、做好保密。”

董相生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杨老师告诉了杨玄德的家人，家人又给杨玄德打了电话。杨玄德的敬师情来自美国，越洋电波传达着学生一片浓浓的心意。老师们啊！只要你对学生真正付出，倾出一片爱生情，他日一定有收获。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董相生下楼到小饭店随便吃点东西，董善建从学校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事，不能赶到医院，让老爸不要多想，放宽心。董相生告诉董善建说自己一定会坚强起来，度过人生这一难关。

回到病房仔细观看１３楼，病房是双面楼，中间是护办室，东西两则是病房，有两人间，三人间。楼道能加床位的地方都加上了，病人、家属、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只能通过中间一个狭窄的人行道。真是是人满为患。呻吟声，安慰声，杂吵声，真是不堪入耳。董相生回到第六病室，躺在４１号床上，认真地看着中央１３台新闻频道，现在正在播送新闻； 美国总统奥巴马8月25日宣布，将现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留任。伯南克现任任期至明年1月31日结束。又是一则新闻：当地时间8月25日17时，韩国首枚火箭“罗老”号发射升空。发射过程中，火箭分离十分顺利，但火箭搭载的卫星没能进入预定轨道。另一则新闻：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关负责人8月23日宣布，阿拉善沙漠地质公园正式入选世界地质公园。董相生两眼眨也不眨，看着荧屏，本来焦虑，烦躁、不安的心情，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以至于同病室的患者和家属出了病房都不知道。楼道的喧闹声渐渐地静了下来，董相生感觉到了异样，但又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到了晚上９；３０分钟，董相生推开病房的门向楼道西两则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楼道中的患者和家属都不知去向，诺大的楼道空空如也，人去楼空，好像瞬间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场景使人毛骨悚然，头发上指，目呲尽裂，两眼发直，两股战战。楼道实在是太静了，静的让人可怕，恐惧。董相生顾不得关掉电视，努力奔向护办室，想问个究竟，然而事与愿违，护办室竟没有一人，向东半楼看去，倒是站着不少西半楼的患者与家属，董相生找到同病室的病号问其缘故，答道；“对面病房的一位４０多岁的肝癌患者，突然摔倒在地，经医生和护士全力抢救无效，已经死亡。家属痛不欲生，医生正在做家属的思想工作。”

噢！原来如此，等到１０；００时候，对面病房的门打开了，推车上面用白色的床单覆盖着僵硬的死者，家属跟在后面不停地哭泣，医生和护士面无表情，快速通过电梯下楼而去。

是啊，人到死的时候完全僵掉了，真是“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人老了硬邦邦的，小孩子好柔弱，坚挺在这里是一种杀气，是一种戾气，我们活着的人要有一种生气，柔弱才可以生万物，柔和才有生气。

第十一章

临危不惧　坦然面对生死路

处惊不乱　精心安排术前事

由于切片及时送到，很快送到第三医院的实验室鉴别，承认做的肠镜检查结果正确。紧接着董相生在第三医院做着各种检查，心电图、血常规、血流变、血压、体温、CＴ、透视、尿检、大便、脑电图。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进行着。主任医师也在商讨着治疗方案。

８月２６日早上查完房之后，肿瘤科陈富命主任召集了王虚继主任医师、张静笃副主任医师、实习研究生王贵根、麻醉师吕跃景、秦知荣护士长小型会议。会议室内，ＣＴ片子挂在荧光灯上面，陈富命主任说道：“现在人到齐了，我已经看过董相生老师的CＴ片子和各种检查结果，请各位再仔细看看。然后谈谈你们的看法。”

几个人相继看看CＴ片子和各种检查结果，当看完之后，陈富命主任；“王虚继主任、张静笃医师。你们是董相生老师的主治医师，你们先谈谈看法。”

王虚继主任；“根据CＴ片子和各种检查结果，确诊是肠道恶性肿瘤。董相生老师的病情，到了必须做手术不可的地步，而且越快越好。手术预计得６个小时才能完成，手术完毕一个月后，再进行６次化疗。我的治疗方案就是这样，张医师你看呢？”

张静笃医师；“同意王主任的意见。”

陈富命主任；“那就决定在８月２７日下午２；３０分钟在第１２手术室做手术。王虚继主任，你是手术者，要做好准备工作，并且负责和家属协商。第一助手张静笃副主任医师，第二助手陈富命主任医师，第三助手实习研究生王贵根，麻醉吕跃景医师、戚跃明医师。器械师邹月常。巡回秦知荣护士长，你还要负责病人的准备工作，到时候各人做好各人的工作，现在谁还有什么问题？”

在场的人都不言语，少顷，陈富命主任说道；“没有什么问题，就这么定了，散会。”

会议结束后，王虚继主任在办公室旋即约见了董善建；“善建，你要面对现实，你爸的病现在已经确诊为肠癌，必须做大手术不可，因为是肿瘤手术，所以范围大、难度大、损伤大。你要有思想准备。”

董善建还抱着一丝幻想，问道；“王医生，不做手术，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来治好我爸的病？也就是保守治疗，行不？”

王虚继主任；“保守治疗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先做手术，切除病灶。据我所知，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就是到北京、上海也是如此。”

董善建两手一摊无奈地说；“事到如此，只有做手术。”

王虚继主任：“手术有风险，你应该知道，作为家属，你必须签字。”

董善建紧锁眉头，思虑再三，权衡利弊，觉得更应尊重医生的意见，毕竟医生是内行。王虚继主任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同意书，放在桌面上，然后用右手推到董善建的面前。董善建经过慎重考虑后，咬咬牙，拿起笔，这时才感觉到那笔似有千斤重，拿笔的手不停地颤抖，笔好像缝纫机上的针不停地上下跳动，董善建使出浑身的力气在手术同意书写下自己的名字。签完名字后，笔随之倾倒在桌面上。竭尽全力抬起有胳膊。转过身去，两行眼泪顺颊而下。

王虚继主任；“手术属急诊手术，不是择期手术，２７日下午做手术，手术费大约是一万元，病号服押金５０元，被子押金１００元。你先交费，保障手术正常进行。另外要做好你爸的心里疏导。”

董善建含着泪说道：“好吧！”

善宝因为河南理工大学开学，所以必须到校履行请假手续，他准备先到洛阳，看看老爸的病情，然后从洛阳在到学校办理请假手续。中午时分才匆匆赶到洛阳，顾不得吃饭，急忙问道；“哥，咱爸这几天怎样？”

善建；“确诊为肠癌，明天要做手术，我刚签完字。家里你是怎样安排的？咱妈知道么？这几天，不知什么缘故咱爸总是发无名火，医生说要做好心里疏导，现在咱俩给爸说说。”

善宝说道：“家里安排好了，咱妈现在还不知道。明天要做手术，咱还是先做爸爸的思想工作吧！”

兄弟二人来到病床前，由于善宝的到来，董相生自然要高兴的多，问善宝；“你妈知道了么？”

善宝；“还不知道，他还认为你在做痔疮手术，还唠叨做痔疮手术还值得到洛阳，一定是懒得怕干活。我来时让我舅奶给我妈做伴，等手术结束后再给我妈说。”

董相生看了一眼善建问道；“什么时间做手术？”

善建；“医生说明天下午２；３０分，王医生说手术有绝对把握，你不用担心。”

善宝；“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手术是没有问题的。”

董相生心里明白这是孩子在给他说宽心话，手术是有风险的，万一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总该给孩子有所交代吧！董相生问道；“善渊什么时间到？”

善建；“后天到。”

董相生这时候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头脑反而清醒了许多，反而有了临危不惧的感觉。他对兄弟二人说道：“善建，老爸没有给你们留下任何财产，也许给你们留下一些债务。希望你尽快过成一家人。善宝，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要坚持上完大学。转告善渊，再难也要坚持上完研究生。倘若有意外，你们要坚强。你们兄弟三人要团结，照顾好你妈。倘若有意外，不要给乡阳镇一中找麻烦。逢年过节到坟上点点汤，我在阴间也就知足了。”

这时秦知荣护士长喊道：“４１号到护办室抽血化验。”

尤守茹护士，陶志明护士开始给董相生抽血化验，皮试，对董相生提出要求，晚饭只能喝牛奶，晚上８；００开始喝番泻叶，进行灌肠，一共进行了５次才算结束。晚上１０；００后不能吃饭喝水。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着。

乡阳镇董家村一组，人们习惯于吃罢晚饭后，拿着小椅、扇子坐在场上纳凉，围坐在一起，海阔天空议论事，大到国内外时事政治，小到村里某家鸡毛蒜皮之事。远到尧舜，近到刚刚收到的消息。人们或纵论，或气愤，或高兴，或争论，或对骂，无所不谈。８月２６日晚上，由于天气闷热，人们似乎来的晚一些。

老大董相成已经是白发苍苍，但精气神还行，来到场边，当看到老二相形坐在小椅上后，趁着人还没有来的机会问道；“近几天，我怎么就没有见到  相生，打电话也打不通，不知这么回事？你见到相生了么？”  

相形坐着，听到老大董相成的问话，站起来，转过身说道：“我也纳闷，要说我退休两年了，没事，经常在村子里转。这几天在村子里转的时候真的没有见到人。噢！今天我在如玉家，好像听他两口子说相生得了什么大病，在洛阳住院，见我来了，反倒不说了，当时我也没在意。怪不得电话打不通。”

相随去村部开会，路过这里，听到两个哥哥谈论，停下脚步，接过话茬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听咱村的一位老师讲，相生哥得了肠癌，嫂子还不知道。”

“什么？”两人大吃一惊，好像不相信这是事实。抑或是听错了。老兄弟俩从心里希望自己的弟弟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昨天，我和善建取得联系，说要去洛阳看看，善建说明天做手术，等两天再说。我先去村部开会，明天咱们再商量看怎么办。”相随是村干部，消息灵通，办事有把握。

相随走远了，等了好一会，相成和相形才回过神来，相成掏出手机；“喂，是善建么？你爸现在．．．．”

相成打完电话，无心乘凉，拿起椅子，往回走，又碰到老三相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相盈，相盈听后竟然发呆，停了一会儿，缓过神来说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相生呢？”

“家门不幸，怎么得这个病，我刚才打电话问善建一下，说明天做手术。”

相盈心急，掏出手机：“喂，是善建么？你爸现在……”

等相盈打完电话，相成焦急的说；“相和刚去徐州，还不知道这件事，你给他打电话说一下。”

相和接到电话也很着急，耐不住性子，掏出手机：“喂，是善建么？你爸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