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立宏:特色高中建设是当下高中校长、高中全体教师的共同责任与使命所在——记周日下午在华东师大为四川省绵阳市高中校长书记作专题讲座《特色学校建设中的校长视野、对策与行动》
今天(2024年4月14日,周日)下午,我在华东师范大学为绵阳市及所属各市区县的共40多高中学校校长、书记作了题为《特色学校建设中的校长视野、对策与行动》的专题讲座,参加听课的,还有绵阳市教科所的几位领导。华东师范大学的陶教授希望我在讲座时,能重点就特色高中创建过程中的学校课程建设作一些阐述,我回应说,我们想法一致,高中学校的办学实力比拼、学校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是课程,作为高中校长,在学校科学规划与特色发展过程中,必须抓好课程、课程群、课程体系的布局,这是一所学校可持续发展的保证。来自四川绵阳的40多位校长对于创建特色高中这一话题表现出了浓厚的学习兴趣。在讲座中,我向校长们阐述了创建特色普通高中的逻辑起点、特色普通高中的特质、特色高中的创建路径、特色高中的学校课程布局,等等。今天的讲座效果显然是不错的,课后,立即收到六七位校长的微信相邀,请我到四川绵阳及所属的区县市高中调研考察,指导他们的特色学校文化与课程建设工作。下午在华东师大讲课3小时,结束讲座后,从上海站坐高铁坐高铁列车,于晚上9点抵达江苏省扬州市的扬州东站,明天(4月15日,周一),在俞敏洪创办的扬州新东方学校将开展学校特色文化建设的专题指导一天。明天下午近六钟的火车回上海,9点多钟飞机、夜里1:00到达昆明,再去玉溪,到达玉溪时应该是4月16日(周二)夜里3:00。
一、高中校长办学有着不同于小学、初中校长的责任与职责关于学校的特色发展、学校的一校一品建设讲座专题,我曾经面对不同对象讲过若干次,此次面向的是绵阳市各高中校长书记所作的讲座,讲座的内容自然不同于面向小学、初中校长的讲座,也不同小学、初中、高中校长全然参加的全学段校长培训讲座。高中是一个特殊的学段,属于基础教育,但不属于义务教育,它是介于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特殊的教育存在,所以高中校长办学有着不同于小学、初中校长的责任与职责。高中教育不全是升学教育,它还承担着学生直面社会、适应社会的教育责任。美国学者古德莱得在《一个称作学校的地方》中认为,高中教育要达成四个目标:智力目标(学术性目标)、职业教育目标(职业性目标)、社会和公民教育目标(社会性目标)和个人发展目标(个体性目标)。这四个目标要达成平衡,当某个目标一枝独大的时候,高中教育就会出问题。——学术性目标即发展学生的智力水平,帮助学生升入理想的高等学校;——职业性目标即发现学生的职业倾向,为学生将来找到适合的职业做准备;——社会性目标即将学生培养成传承文化、服务社会、为人类做贡献的良善公民;——个体性目标即把学生当成独特的个体,健全学生人格,使其成为更好的自己。当下,高中学校的办学方略已迥然异于传统的学校管理之做派。1993年颁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中指出:“中小学要走上全面提高国民素质的轨道……促进学校办出各自的特色”。这是我国第一次在政府的政策文件提及办学特色。《普通高中课程方案》指出:“我国普通高中教育是在义务教育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国民素质、面向大众的基础教育,任务是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为学生适应社会生活、高等教育和职业发展做准备,为学生的终身发展奠定基础。”文件对普通高中的办学性质进行了精辟的概念定义与阐述,这一定义同样涵盖了学术性目标、职业性目标、社会性目标和个体性目标这四个方面。高中学校特色发展的本质是从高中教育从分层发展向分类发展转变。从分层发展走向分类发展,这是我国高中教育的巨变,是在高中阶段教育已经普及的历史背景下的必然选择。这个过程虽然曲折,但不可逆转。有专家指出,分层发展的结果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是“内卷”;分类发展是百花齐放,校校都精彩,但各有各的精彩。从上海市创建特色普通高中的经验来看,普通高中的特色发展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特色项目——学校特色——特色学校”。从特色项目发展到特色学校,这不仅是外延的扩展,更是内涵的提升。特色项目指学校拥有一个或若干个特色的项目,如篮球、美术、机器人,学校少数学科和教师参与,少数学生受益。特色学校指学校以特色课程群为依托,其办学理念、育人目标、管理模式、教学方式、学生发展指导制度、教师专业支持体系、校园文化等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有机整体,全体教师参与,全体学生受益。
二、上海市特色高中建设经验正在全国范围内有效辐射、复制迁移上海市围绕特色高中建设,曾经先后印发过多个文件,2016年,上海市出台《上海市推进特色普通高中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16—2018年)》,正式启动特色高中建设工作,该文件提出上海市推进特色普通高中建设的指导思想:“本市特色普通高中建设坚持以科学发展观和国家、上海市中长期教育规划纲要为指导,引导普通高中贯彻“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的理念,根据自身办学基础和师生实际情况,以深化课程教学改革为主要抓手,立足于构建富有特色的学校课程体系以及相应的运行和管理体制,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地发展;力求推动高中学校错位发展、特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促进高中教育从分层教育逐步向分类教育发展,为进一步培养符合未来发展需要的创新型人才奠定坚实的基础。”上海市出台《上海市推进特色普通高中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16—2018年)》还指出了这一工作启动后的目标规划:通过三年行动计划的实施,在全市形成一批覆盖领域广泛、特色鲜明、定位科学、水平较高、上海知名,在全国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特色普通高中。通过特色办学撬动学校发展方式和育人模式转型,努力形成上海普通高中分类发展、百花齐放的局面。——形成市区两级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学校梯队。在原有25所市级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学校基础上,进一步加以遴选和增补,形成市级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学校40所左右;区县根据本区县实际情况形成区县级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学校若干所。——形成特色领域合理布局。特色创建领域涵盖人文、社科、理工、艺体等诸多领域,既注重传统特色领域的传承和创新,也注重新兴领域的开拓与发展。通过特色创建,形成学校特色鲜明的办学思路,并逐步提升为办学理念。——依托创建成功的特色普通高中学校,建设市级特色课程高地、研训中心和教师研训基地,形成特色共享和辐射机制。2021年,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专门印发了《关于本市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实施意见》(沪府办〔2021〕4号),在更大的教育发展以及上海市社会和经济发展的格局之下,特色普通高中建设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市政府办公厅文件进一步提出工作目标——到2022年,全面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形成完善的“五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体系。全面实施普通高中新课程新教材,促进学校人才培养模式创新。提升普通高中学校建设标准,提高普通高中学校整体发展质量。深化高考综合改革,完善科学的教育评价与考试招生制度。优化普通高中学校分层与分类相结合的发展模式,形成多样化有特色高质量的普通高中发展格局。江苏省当下提出特色高中的建设思路与上海市前几年特色高中建设推进工作的思路大体相当,江苏省坚持把“双新”实施作为实现全省高中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和关键,高中学校发展坚持高质量“示范性高中”“高质量特色高中”并行建设发展的思路。关于特色高中的建设思路,我对国内多个省市的实践进行比较分析,我感到,从总的说来,各地对高中学校的特色发展以及特色高中建设工作普遍十分重视,但由于不同省市关注的重点不一样,所以在推进特色高中建设的过程中,出现了两种行动路线:一是尤为重视特色高中的创建过程,犹如从草根做起,逐步壮大学校特色;一是偏重于对办学成绩成效的认定,如四川省成都市2023年基础教育总结会以表彰的形式,对若干特色办学取得成效的高中学校(如国防教育、强基工程、飞行人才早期培养等)进行表彰。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更钟情于上海的实践,首先发现特色高中特色点的草根存在,然后培育这块土壤,给以阳光、水和养分,逐步做亮,做大、做强,使之成为推动学生核心素养培育和健康可持续发展的有效路径。
三、上海市特色高中建设经验正在全国范围内有效辐射、借鉴迁移我很欣赏上海市徐汇区紫竹园中学的特色高中建设之路,紫竹园中学于1996年建校,2014年被授予中国美术学院上海市首个“生源基地实验学校”。2021年被教育部授予第三批全国中小学中华优秀文化传承学校。2023年3月成为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美育基地校。2023年9月被命名为“上海市特色普通高中”。创美育才,一所上海市特色普通高中这样炼成——紫竹园中学在特色高中创建过程中牢牢把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始终顺应时代发展和上海城市及徐汇区域建设客观要求,确立了“培养具有审美情趣和创新素养的面向未来、全面发展的普通高中毕业生和社会主义建设者”的培养目标,形成全面而有特色的培养体系。将“美育”创造性地融于学校建设各方面,探索立美育德、立美启智、立美健体、立美促劳的育人新方式。上海市徐汇区紫竹园中学特色高中建设坚持三大抓手:以美立校,坚持美育课程100%普及;协调发展,课程体系兼具全面与特色;修炼内功,建设“美创”特色“圆梦之队”。在上海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中学,该校坚持推进国际理解教育,努力培养具有“中华精神、世界眼光、人文情怀”的时代新人。引导学生深刻理解和认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从文明互鉴视角,理解和把握西方文明精髓,以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为鲜明的价值取向,致力于完满人格的培育。
学校组织管理形态——为全面推进国际理解教育,配合高招改革综合素质评价要求,学校受中华传统教育体制——“书院教育”的启发,在 2015年成立了哥白尼书院、雨果书院,分别指导学生在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两个领域的研究性学习,并开展“新书院”形态下的科创教育实践,这种中外融合,少行政化,以导师为核心,以学生发展为目标的学生社群组织形态深受师生欢迎。其中书院信箱、课题招募平台、成果验收机制、小院士推选、学长带新等举措,有效推动了研究性学习活动的深入开展,成效显著。
校本特色课程框架——学校把对国际理解教育的思考与育人目标融合进课程规划中,结合“五育并举”的教育理念,以“根植民族情怀,深耕文化理解”作为学校特色课程体系的设计理念,将按高一到高三年级三个阶梯,从知识、能力、态度三个维度的目标达成,有序深入开展国际理解教育。
一是依托国家课程,学科拓展创新。学校多年的特色创建工作使全体教师对创建国际理解教育达成了集体认同,学校引导教师形成学科合力,在必修课中注重家乡文化、民族文化和世界文化的有机渗透,使民族精神和国际意识植根于学生心灵深处。
例如:语文学科可以结合古今中外优秀文学作品开展多元文化教育;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学科除重视宣传中国优秀科学家事迹外,还介绍国外的科学思想、归纳演绎的思维方式等;政治学科安排学生讨论世界哲学、国际法律等问题,以增加学生的国际知识,培养国际交流合作能力;历史学科让学生讨论不同文 明的起源路径,重视促进各国人民间的深入接触和理解;地理学科让学生考察空间、环境的变化,说明民族的多样性,培养宽容的多元文化价值观;艺体类学科通过让学生认识世界不同地区的艺体项目,使他们学会尊重多元文化,共享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
此外,为了激发特色课程的内在效能,我们构思在国家必修课程国际理解教育有机渗透的基础上,在选择性必修课程中又进一步融合国际理解教育理念,通过整合优质资源,构建三年一贯的课程体系,将学生需求与课程发展相结合,为学生提供更多可选择的课程和学习平台,拓展学生的国际视野,提升学生的国际理解能力。以语文学科中的选择性必修教材中的“家乡文化”综合实践活动为例,由学生自主组成课题小组,教师担任导师,最终形成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过程性资料集。通过学校各方的努力,各学科已形成了校本化国际理解教育课堂教学补充纲要。
四、特色高中建设有经验可以借鉴,有规律可以遵循,有效地惠及全体是特色高中永远不变的魂凡事预则立,创建特色高中需要纳入学校发展,需要制定专门的特色高中建设方案,需要整体设计学校的课程结构与课程文化。结合上海市相关工作的创建特色高中发展规划分析,我较好地引导校长们有品质地推进高中特色办学,特色发展,最终实现学校特色的落地生根。学校可以运用SWOT(优势、劣势、机会、挑战)分析表,综合分析教育政策、所在区位、校园文化、教师队伍、学生情况、资源设施等各种因素,判断自己最应该且最擅长培养什么类型的学生,从而确定自己的特色定位。外校的特色高中创建经验值得借鉴,但是,特色高中的建设应该扎根于本学校的土壤之中,特色高中是在本学校丰腴的文化土壤时茁壮成长起来的,它不可以全盘复制或照搬。
五、特色高中建设任重道远,一些在学校治理上仍处于睡大觉状态的高中校长、教师该醒醒啦!我今天的讲座引发与会校长们的常常共鸣,课后,校长们在微信里对我的讲座褒奖甚多,也给了我信心,很多校长表示,在培训结束后,要加快推进本学校的特色高中建设,推动学校内涵和品质发展。虽然自本世纪初启动的新一轮课改实施有20多年了,但是,有不少老师执教的课却还是其老师执教时的模式、风格,这样的课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七80年代的课在结构教法上几乎没有区别,这种 以“填鸭式”的课堂教学真可以谓之为“出土文物”,上这样的课,教师身上散发出一股霉味。虽然我们已经步入21世纪有20多个看着了,但是,有不少校长的治校思路还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七80年代的,这样的校长做的是学校“看护人”“维持会会长”的角色,学校无发展新意创意。进入21世纪的20年代,我们学校的教育模式、发展模式真的应该下气力变一变了!在四川,我曾经应四川省教育厅、四川省巴中市教育局等的邀请,专门就新高考下的学校育人方式转型、高中学校特色发展作专题讲座。我劝天公重抖擞——期望着四川省的更多高中学校借特色高中建设发展的东风,让高中学校更好地履行使命职责,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创造高中办学的新辉煌。其实,特色高中的创建是需要高中学校的每一位学校领导、每一位学科教师共同深耕奉献的,如果只是校长一个人或少数人的说唱,而没有全校教师的共同行动与责任职责之落实,这样的特色高中创建只能是浮萍!当然,更重要的是,特色高中的创建,直接受惠的应该是全校学生,如果学生的学习内容、方式未能引发变革,学生是被忽略的存在,那么,这样的特色高中创建,也将是扯淡!校长书记们高度认可!我与四川绵阳的校长们心是相通的。六、江苏王淦昌高中的范祖国书记兴奋地告诉我,向我表示感谢:他们学校已经被教育部命名为全国科学教育实验校上个月,江苏王淦昌高中的范祖国书记兴奋地告诉我,他们学校已经被教育部命名为全国科学教育实验校,这是他们在创建和迈向江苏省高质量特色高中之路上迈出的至为珍贵的一步。他向我表示感谢。我参与过上海市特色高中的创建指导工作,有着不少成功的案例——指导和帮助制定相关学校《一校一品创建方案》《特色高中创建方案》,我指导或起草的方案获得了相关区县评审第一的好成绩。
此次指导江苏省王淦昌高中,能与该校的特色高中创建工作同行,并有所作为、有所成效,我也非常开心,因为,我毕竟造福于这一所学校,让这所地处江苏省农村乡镇的高中学校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莘莘学子从学校的创新课程和特色发展中获益,此真可谓有“胜造七级浮屠”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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