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不关注一棵蔬菜,可能发现不了虫子存在。对于那些虫子而言,一棵蔬菜就是它们的家园、城市,也是它们的爱情和梦想。
或许人类就是宇宙的虫子,或许我们的地球只是一棵“蔬菜”,虫子们正在一棵蔬菜里奋斗,蔬菜里也有学校、校长和儿童。
虫子里的专家也著书立说,也为了发表论文包上红包到处寻觅路子,那些成就大的虫子,脖子里扎着领带的虫子,特级虫子,开奔驰的虫子,抑郁的虫子和治疗抑郁症的虫子,考上了北大的虫子,因失恋而痛苦的虫子,开辅导班的虫子和大虫子带领小虫子来一对一的虫子。
总之,一棵蔬菜就是整个世界,成就感大的靠菜帮远一些,靠菜心近一些,无非这样,没有人会在乎虫子关心的这一切,就像高智慧者不在意人类所在意的,今天的中国学校能比一棵蔬菜强多少?
把儿童培养成虫子,然后再教会他们互相残杀,扼杀了他们的天性,再责备他们不会创造,那些从事教育的人难道没有自己的孩子?是的,他们有,但他们的认知却被颠覆了,他们认为“迫害才是爱”。
真正的教育是把儿童放出来,走出井口和洞穴,让他们看见一颗蔬菜外面的世界。教育是放虎归山,不能等到全变成了病猫才想起来“救救孩子”,应如救火,再晚就变成北京烤鸭了。
弗莱雷说教育是解放学,好学校一定会把生活放在首位,哪所学校下午不上课,肯定就是好学校,一百年前西方学校就推进这样的课程,上午是知识学习,下午是体育活动,晚上是艺术活动,知识学习是自选式的,教师分层次上课,任由学生选择。
今天,中国教育的变革着力点再次错了,应该在“人”上做文章去尽可能满足儿童需求,而不是大人们研究如何改造囚禁儿童的“笼子”。他们就真正变成了只会蠕动的虫子了。
从“蔬菜”里跳出来,就像钻出柏拉图洞穴,那里才是教育应去的地方。教育,必须推动深层次变革,在孩子的心灵解放上发生“质变”,先要“让人成为人”。教育不能比拼科技,科技日新月异,教育一定有不变的东西,那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
教育即唤醒。“唤醒”即是路径也是目的。多年前,我们曾在三代课改描述中阐述第一代课改改课堂结构,第二代课改改教学关系,第三代改教学意义。教学意义一定是刺破知识而直抵人生终极追问的。为知识而教,为钱而办学,这样的养猪场思维怎么能办教育呢?教育是圣贤的事业。
教育是道法术器,一个也不能少,然而目前的“教育”,专家们热衷于这种法那种法,土专家们痴迷术,教育变成了“法术”,殊不知方法是迷宫,陷进迷宫里都是墙,乃至于专家越多教育越糟,专家们拉低了教育,各种各样的“法术”拉低了教育的认知,其实教育只需要简单地从法术的迷魂阵里“跳出来”,立在墙上都是路。
教育,哪里是方法的改革呢?教师讲不讲,讲多少只是一种“形式”,本质上是要改变“观念”。教育是如何看待生命的,如何对待“人”的?蜷缩在“柏拉图洞穴”里,即便教师一句不讲,这样的课堂都没有丝毫意义,因为课堂不是渔夫用来装魔鬼的瓶子。
其实教与不教又如何?改不改方法又怎样?方法是个中性词,就像刀子一样并无好坏,只分适时适用,是用来做什么而已。回到“教学意义”上,看“法术”是否激发出来了天性的热情和信心,这是道的范畴,也是教育存在的命门所在。
真正的教师专业化本质是“心性成长”,而心性成长就是苏格拉底强调的“在心上怀胎”。你不能攥着一把螺丝刀说这是汽车,也不能捏着干瘪的螺蛳壳说这是池塘,教育可以坐井观天,但只有“法术”的教育是要人命的,抱紧“罐子”说教育,坐进“井口”论天空,毕竟是有局限的。
离道说法断人慧命,孤阴不生如船渡河。学习是一种释放,教育是生命的显现,生活是成长的道场,大道至简,唯有“法术”繁杂玄乎,教育如此简单非要捣鼓繁杂,居心何为。
教育就是一个站位问题,立在哪里?立在教育上做教学,立在生命上做教育,立在生活上做生命,立在心性上做生活。立在“法术”上,全是乌鸦的翅膀,怎么能看见希望的光明呢,怎么能看见“人”呢?
对于儿童而言,他自有一套“天然程序”,如精密电脑,学校无非是“开机”,就是这样,如此简单。所谓教育,不是去成就别人,而是升维自己,有什么样的认知,就有什么样的教育。教育,先搞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