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年/ 高考减压——9.85离985相距有多远？

原创詹大年詹大年私号

高考临近，各种高考“减压”的游戏多起来了。

最近，在网上看到有学校为高考减压是这样做的：高三学生“减压”行走，全程9.85公里。为什么不是9公里，也不是10公里，而是9.85公里呢？学校希望学生都考上985！这是减压，还是增压？只有考生自己知道。

很多很多的高考减压，只有一个目的——轻轻松松，考个高分。

什么身体好，考试就好；什么睡得好，考试就好；什么吃得好，考试就好；什么心情好，考试就好。等等，都是指向“考试好”的。那么如果考试不好呢，一切都是白费。

这些所谓的“减压”，都是为高考而来的。

真正的减压，不应该是为一场高考而来，而是为了一辈子从容、明白、有尊严的生活。

【我对家长说——做父母别只做家长】

有个这样的家庭：妈妈是老师，儿子是学霸。五一长假期间，学霸儿子突然宣布“不参加高考了”——并且说到做到：霸占妈妈的手机没日没夜玩游戏。当老师的妈妈急得“整日以泪洗面”。为什么学霸儿子突然变得不可理喻？原因在哪里？原来是妈妈把儿子的五一长假时间都全部排成了学习的空间，还说“你看邻居孩子的学习抓得多紧！”

这个孩子受不了了。因为，在他的生活了缺少了妈妈的角色，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家长。任何一个家庭，当“父母”角色缺位的时候，家庭的功能也就缺失了。也就是说，在孩子需要家庭的某个时刻，这个家庭其实不存在。家，不是一个港湾，而是一座冰山。

“父母”这个角色，功能与“家长”是不一样的，父母更多的应该是对孩子的关爱与保护。“管学习”特别是“只管学习”其实是家长干的事。

【我对学生说——高考是个有限游戏学习是个无限游戏】

美国哲学家詹姆斯.卡斯写过一本非常有影响力的书《有限与无限的游戏》。卡斯所说的“游戏”泛指人类的一切活动。“有限游戏”是以决胜负为边界的。一旦胜负决出，游戏便结束了。“无限游戏”的目的是延续游戏，没有明确的开始与结束，参与者各得其所，无输赢，有发展。“寻找边界”就是无限游戏的边界。比如学习、比如婚姻......在寻找边界中品尝酸甜苦辣。玩下去了，便收获了丰满人生，收获了智慧。

高考，是个有限游戏。

游戏的赢家，从来不是玩游戏的人，而是游戏的设局者。为了在游戏中赢得更多的利益，设局者会不择手段地夸大游戏的价值。这，对于设局者来说，没有错。

高考是个产业，名师啦、名校啦、学区房啦、银行啦、JDP啦统统都在这个产业链中。

考分，是撬动地球的支点。

游戏规则是设局者制定的。谁想玩，谁进局；谁在局，谁遵守。至于参与者你怎么看，怎么玩，那是你的事。

你可以相信“一考定终身”，你也可以相信高考“选拔人才”，也可以说“高考是别人设的一个局”。

我要说的是：高考是一场戏，你想扮演什么角色，由你的心态决定。

高考后，是跳楼的旺季。为什么？因为孩儿们把高考当成有限游戏玩了。在他们眼里，高考就是此刻的高考，与一辈子的学习没有半毛钱关系。

高考，应该是无限游戏中的有限游戏。高考，只意味着学习的某种方式、某个阶段的结束。高考之后，另一种更有趣、更多元、更个性、更自我的学习可以马上开始——与你有没有考上大学无关。

参与玩游戏的人基本上没有谁会质疑游戏设局的目的性，没有谁会怀疑游戏规则的公平性，也没有谁会怀疑自己的智商，但多会怀疑自己的运气。为游戏着迷的人，大多会死是游戏里。

其实，上学也好，读书也好，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本来就与高考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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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老师说——高考是个偶然生活才是必然】

高考也好、工作也好，都只是生活的过程。过程是个偶然，生活才是必然。有些拿高考发财的人为了把别人的偶然弄成自己的必然，就一定会把别人的偶然说成别人的必然。这其实是故意把逻辑搞混乱来骗人。不过，很多人还真的相信。比如，某个孩子在某所学校考上了清北，学校就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了，于是很多人趋之若鹜。把偶然当必然，结果其实只是个偶然。但家长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受骗了，而相反却怪孩子不努力。

很多在别人面前吹如何考清北的人，其实他自己就没有考上清北。

很多在别人面前吹如何把学生送进清北的人，其实他就没有把自家的孩子送进清北。

考清北的人与考上清北的人是两批不同的人。他们的不同，在于创造的利益不一样。

——我无意与人作对，我想说的是，在生活的长河中，高考是个偶然。

高考是个游戏问题，应试是个技术问题。所有的焦虑，都不值得。所有的焦虑都可能变成焦虑的悲剧或者焦虑的故事。

我们是老师，应该跟学生讲一讲这些简单的逻辑。

——一个不会逻辑思考的人，不管他考入哪所学校，将来的生活一定是无趣的，或者是痛苦的。

高考的此刻，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而不能把自己受过的骗，上过的当，再拿去忽悠孩子。

延伸阅读：《致女儿：爸爸才是你的大学，高考评价不了你的才能》

——2024年5月9日修改重发

（詹大年昆明丑小鸭中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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